第3节
乌格是他魔界的老臣,从他父王还是魔尊开始,便一直尽心尽力地侍奉左右,当是股肱之臣。 一句再平淡不过的夸奖,却是让乌格这个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老魔医一瞬间红了眼眶。 这几百年来为了魔尊体内的毒,他日日夜夜废寝忘食地翻找古籍寻找解毒之法,如今毒终于是解了,这几百年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想起那株奇花,乌格的眼睛转了转道:“如今魔尊体内的毒已然肃清,那个花妖不如让属下炼成秘药,让魔尊服下,以増功力。” 闻言,燧黎想起床上的那个女人,微微沉吟了半响,却是转而问道:“她吸收了我的毒,可于她的本体有何妨碍?” 乌格愣了愣,回道:“枯荣花乃是上古异种,毒对它来说,并非有害,而是大补。” “哦?”燧黎挑了挑眉,到是没想到昨晚一夜,他倒是成了她的补品,难怪那女人那么的,热情。 想到昨晚香艳的一夜,燧黎顿觉身体内的血液流速都快了些许。略微皱了皱眉,将心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压下,转而对乌格道:“如今我体内的毒才刚刚肃清,增强功力也不急于一时,那朵花……暂且先养着。” 天材地宝养的年岁越久,功效越足,乌格想了想,好像也的确不急于一时,所以就点了点头,暂且打消了心里炼药的想法。 殊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花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个浴池里,寥寥升腾的白烟掩盖了她脖子以下的身躯,温热的水液透出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花容仔细的嗅了嗅,发现好像是温泉。 这魔宫里面居然还有天然温泉,大魔头可真会享受! 花容游到水池中央,拘了捧水淋在肩头,然后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显然已不是昨夜的那个卧室,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魔宫主殿。 花容想找人问问,可惜周围静悄悄地,除了水流声,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享受地泡了一个温泉浴,花容便上了岸,拿过一边的红色长裙披上,花容赤着脚便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便被门外的景象惊了惊。 这明显是个单独的院子,院子里面落英缤纷,种满了数不清的樱花树,好像又恰逢开花的季节,正是千株万朵,争奇斗艳,芳香扑鼻。 这……这是哪儿啊? 不过花容的茫然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来替她答疑了。 莲儿端着一盅碧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走过来就看见花容赤着脚站在门外,脸上一片茫然之色。便赶紧疾步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把花容重新扶进了房。 “夫人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莲儿将人扶到梳妆台前坐下后,便转身去取了一双鞋回来为花容穿上。 花容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问莲儿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哪里啊?不是魔宫?” 闻言,莲儿愣了愣,然后又轻笑出声道:“夫人怎么会这么问,不是魔宫还能是:哪儿呢!这里是魔宫主殿的西侧殿,尊上吩咐了,这西侧殿以后就归夫人所有,还有莲儿以后就是夫人的贴身侍女了。” 说到最后一句,莲儿显然有些开心,语气里的欣喜之意掩都掩盖不住。 西侧殿?归她所有?花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来自己这个魔尊侍妾的身份算是定了下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自己昨晚的卖力伺候,看来也没有全部白费嘛! 不过虽说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难保不会一不小心就惹了那个大魔头,随时被咔嚓,所以当前之际,还是先保住小命,逃跑什么的再谋定而后动。 第四章 “奥,对了,夫人刚刚醒来,想必一定饿了吧,莲儿为夫人准备了新鲜的花蜜水,夫人尝尝看喜不喜欢?” 莲儿为花容挽好发之后便起身走到桌旁,将刚刚端过来的花蜜水舀到一个白色的瓷碗里,端过去盛给花容。 花容接了过来,用勺子轻轻搅了搅,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尝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腻,量不多,花容便就着碗一口气喝完。 将瞬间空了瓷碗递给莲儿,花容砸了砸嘴道:“甜品味道不错,正餐是什么?” 莲儿愣了愣,有些疑惑:“甜品?正餐?” “哦,忘了……那个我是说……”花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是午时,笑道:“我们午饭吃什么啊?” 从昨天穿过来到现在,她就没吃过一顿饭,虽说身体好像不是很饿的样子,但她精神非常饥饿啊! 莲儿开始有些茫然,看了一眼空了的碗又看了下眼巴巴望着她的花容,突然恍然大悟道:“奥!夫人是没吃饱吧!桌上还有,我再去给夫人盛一碗。” 莲儿说着转身就要再去给花容盛花蜜水,花容却突然觉得貌似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一把拉住莲儿拖曳的袖摆,花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花蜜水,不确定道:“我的午饭不会就只有这个花蜜水吧?” 面对花容的疑问,莲儿却是一本正经道:“魔医特地吩咐过,按照夫人的体质,每天只需食一次花蜜水即可。” 什么鬼?每天就喝一碗花蜜水?吊命也不待这么狠的吧?什么魔医!魔鬼还差不多吧! 作为一个以前一天三顿、偶尔加餐、顿顿食肉的超级吃货,花容简直不敢置信,她今后的食谱居然变成了每天一碗花蜜水! 不行,绝对不能接受,哪怕身体不饿,她的精神可空虚着呢! “我……可以吃点儿别的吗?”花容逮着莲儿的袖摆轻轻摇了摇,一张芙蓉面上,上挑的凤眼里雾气蒙蒙,嫣红的小嘴微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舍不得拒绝。 莲儿当下就感到为难,她想说夫人想吃什么她都给她做,可是又想起魔医的叮嘱,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站在原地紧抿着唇,一脸纠结之色。 花容也看出莲儿的为难之色,便也不再纠缠于她,转而问道:“魔医可是说了不让我吃别的东西?” 看夫人松开了她的袖子,莲儿松了口气道:“魔医叮嘱过莲儿切忌不可给夫人喂食除了花蜜水之外的东西。” “有告诉你为什么吗?”花容疑惑,电视剧里的妖怪不也都照样喝酒吃肉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只能喝水了! 莲儿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未曾。”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真是她这身体有什么毛病,吃了别的东西会食物中毒? 花容凝眉沉思,这可是关乎小命的问题,看来她得去找那个什么魔医问清楚才行。 花容决定要去找魔医,便没再问莲儿问题。 只是当她去找魔医的时候,却被魔宫的魔卫告知,魔医乌格正在闭关炼药。 花容无法,只好问魔卫魔医大概什么时候出来,结果那群连眼睛鼻子全部都罩在黑色面具里的大头鬼,鸟都不鸟她,她那个气啊! 不过花容还没来得及发火,就有人来请她去魔宫主殿,说是奉魔尊的令让她去近身伺候。 花容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听周围的魔卫都叫他左渡使,花容便想起了原书里,魔尊燧黎身边那个赫赫有名的走狗阎华,正是这个被叫做左渡使的男人。 原著中,这个男人可了不得,别看他平时一袭白衣翩翩,手持折扇,顶着一张娃娃脸一脸温和无害的样子。 杀人的时候可是面带微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在人界还有个响亮的名头,时人称玉面魔王。 可花容却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远不在此处。 而是卧薪尝胆十一年,只为报仇雪恨。 阎华向花容说完魔尊的命令,就看到眼前这个艳若桃李的魔尊新任侍妾,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好像他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微微垂下眼睫,掩饰自己眸中的异色,阎华唇边勾起一个清浅的笑意,温声道:“夫人还是快些随属下去见尊上吧,晚了惹尊上生气就不好了。” 被他的话唤回思绪的花容眨了眨眼,忽然问道:“不知道佐渡使今年贵庚?” 她的问题问得突兀怪异又失礼冒昧,饶是一直处事圆滑,思虑周全的阎华都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心中怪异感更甚,阎华面上仍是笑道:“属下今年三十有一,夫人怎么突然问这个?”说完,不经意地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眼中的探究之色一闪而过。 他的打量,花容看在眼里,不过却并不放在心上。 她一穿过来就在魔界,对外界的情况简直一无所知,知悉的剧情也就都成了摆设,想要做点什么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突然开口问他年龄也不过是因为,她想确定现在的剧情到底发展到哪个阶段了而已。而原著中刚好特别提过这位佐渡使的年龄。 他刚刚说他三十有一,算算原著中的时间,这应该是他进入魔界的第十一年,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魔界便会与人界的那些正派修士爆发最大的一次冲突。 而魔尊燧黎也会在与主角潇清风的一次决战中死去。 面对男人的疑问,花容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佐渡使看着太年轻,一时兴起想要猜一猜你的年龄罢了。”说完,顿了顿又道:“不是说魔尊找我吗?那快走吧!” 这话一听便知是个敷衍的借口,阎华眼中异色更浓,只是当下不是探究的好时候,阎华便敛了异色,转身道:“如此,夫人请随我来。” 从西侧殿到主殿不过半刻钟的路程,一路上花容都在猜测大魔头这个时候找她干什么。 按理说,他的毒已经解了,目前应该没有用得到她的地方才对,除非……花容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觉得心里惴惴,两股战战。 他不会又想生吃了她吧?! 一脸便秘色地跟着阎华到了主殿门口,对方朝着她温和一笑便功成身退,留下花容一个人站在门口纠结到底是进去呢还是…… 还是……脑中思绪还没完,一眨眼一股浓如实质的黑蒙蒙的雾气便裹挟了她,再睁眼时,她已然站在了殿内。 空旷的大殿内寂静无声,一旁的香案上熏着淡淡的好闻的熏香,花容一嗅便知跟那个大魔头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只是大魔头人呢? 花容抬眼望去,殿内中央的黑色玉石床上,赫然躺着的便是这个魔宫的主人,魔尊燧黎。 不同于昨日见到他的景象,此刻他正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寝衣,一头墨色长发也未束起,而是略微凌乱地铺散在身下,呼吸起伏间,隐约可见他凸起的喉结。 花容又走近了些,瞧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大魔头的脸好像更白了些…… 花容还想凑近了细看,却不想以为睡着了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暗沉色的眸子看过来时像把刀一样将她凌迟了一遍。 花容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移开视线时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双小手藏在宽大的衣袖底下不停地抠抠抠。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又紧张又害怕…… 谁料,原本以为要放什么大招的男人却是在看了她半响后,忽然出声道:“过来!” 许是刚刚睡醒,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难掩的沙哑和低沉。 花容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迈着小碎步向床上靠过去,在终于走到床边时,男人又命令道:“脱衣服!” 花容:“!” 不是吧?难不成大魔头想要白日宣淫? 花容紧紧地抱住自己,眼带惊恐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不见花容动作,燧黎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开口时,嗓音不怒自威:“自己脱衣服上来还是要我动手?” 花容很想说,她不想脱衣服!也不想上他的床!可是……她不敢……她要敢说一个不字,她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花容咬了咬牙,动作慢吞吞地脱掉身上的外袍,又脱掉了裙子,身上顿时只剩一件胭脂色的肚兜和长裤。 她没有再脱,而是轻手轻脚地从床尾绕过燧黎上了床,期间男人没有出声阻止,花容松了口气,要是真让她脱光,她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经脑子思考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