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7;ōцsцɡ.℃ō#8559; 1145猎户与千金(三十六
“…这李二柱的条件在咱们十里八村都是拿得出手的,要不是他前头那未婚妻没了,他也不会现在都还没成家。” 王媒婆一张嘴叭叭个不停,将自己的来意一气说了,原来她竟是替李二柱上门说亲的,说亲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对外以远房表妹身份住在陆家的夏如嫣。 那李二柱自打见到夏如嫣,一颗心就挂在了她身上,成日在家魂不守舍,见天儿就想往外跑,他爹娘觉得奇怪,抓住儿子好一顿盘问,才将这件事问了出来。 李二柱的婚事在李家也是个老大难了,在他之前那个未婚妻去世后没多久,李家夫妇就到处张罗给他相看,但李二柱又是个挑剔的,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一拖就拖了两年。 本来李家夫妇都有些绝望了,没成想儿子这会儿自己看上了个姑娘,一问才知道是村子里陆猎户的远房表妹,虽然夫妻俩对陆家多年前的那摊子事有些意见,但耐不住儿子喜欢,在村子里略打听了一下,又偷偷看了眼夏如嫣的模样,便请来媒婆,上门打探陆家的意思。 其实李家夫妇并不是要直接说亲,只是想让媒婆来通个信儿,若对方有意,便约时间正式相看,可这王媒婆最近生意不大好,急着促成这桩婚事,一去就将话说得太过,变成李家直接求娶了。 她说了一通觉得口渴,正腹诽陆淮这人也不知道倒杯茶来,眼皮这么往上一掀,就被陆淮黑沉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陆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或者说从当年摆脱掉外家那些亲戚后,他还是头一回这样愤怒。 能听王媒婆叨叨这么久,已经是陆淮在良好修养的克制之下,待她告一段落,他便按压不住怒火,对她一字一顿地说: “这婚事不成。” 王媒婆听他这样说,顿时急了,顾不得他的难看脸色,追问道: “陆猎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淮沉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请替我回了李家,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王媒婆心里一慌,提高了音量:“这是你表妹的婚事,你又不是她的长辈,怎能自作主张拒了?好歹也要和她商量过……” 陆淮脸色更黑,直接走到院门口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这件事我说了算,不用和她商量,慢走不送。” 他发怒时气势着实迫人,王媒婆虽着急,却也不敢赖着不走,她磨磨蹭蹭走出门,咬咬牙又回头道: “陆猎户,李家条件属实不错,你这表妹要是错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必。” 陆淮冷冷打断她,斩钉截铁地丢下几个字: “我家嫣娘不嫁人。” 门便在王媒婆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欸!这、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王媒婆目瞪口呆地看着紧闭的门板,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人,还是头一回被这样赶出来,实在是太无理了! 她气得在门外直跳脚,却又因为忌惮陆淮,不敢真的骂出声,只得低低地咒骂了一通,又啐了口唾沫,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夏如嫣吃完饭在村子里溜达了一会儿,也不敢太往中心去,里面人太多,都喜欢盯着她看,她通常都是在村子外围走走,看看花啊草啊什么的。 今日她出来又碰到了李二柱,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的话要比往常多些,还主动跟她说自己家里的情况,夏如嫣觉得有些奇怪,找借口说要回家,将他给打发走了。 打发走李二柱,夏如嫣也没了再逛的兴致,沿着小道往回走,她边看路旁的花草边小声嘀咕: “臭陆淮,笨陆淮,又蠢又呆……” 正骂着陆淮,迎面就走来一个妇人,那妇人口中同样是骂骂咧咧,一抬眼瞧见夏如嫣,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媒人,王媒婆可是把周围几个村子里未嫁娶的男女摸了个透,哪家的闺女哪家的后生还没成亲,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从她对面走过来的姑娘王媒婆不但从没见过,更是没看到过长得这么标致水灵的女娃。 当下王媒婆就被夏如嫣的模样给震住了,再然后她就回过味来,这姑娘去的方向是陆家,又生得这样貌美,多半就是那陆猎户的表妹了! 于是她表情一变,换上满脸的亲切笑容,迎上去道: “哟,这是嫣姑娘吧?” 实际上王媒婆今日之前并不知晓夏如嫣的名字,还是方才在陆家,听陆淮那句“我家嫣娘不嫁人”,才知道这姑娘名里头有个嫣字。 夏如嫣乍然听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惊讶:“您是?” 王媒婆笑容可掬地说:“我啊,是赵家村的王媒婆,今儿也是巧了,刚从陆家出来就遇到你,我先在这儿给你道个喜了。” 夏如嫣听她说去陆家,又是媒婆,还跟自己道喜,顿时心中一紧,莫非陆淮想通了,竟直接找媒婆要跟自己提亲? 这样想着,她的脸就忍不住烫了起来,羞涩地说:“不知道喜从何来啊?” 王媒婆一看夏如嫣这反应,心道这姑娘果然对李二柱有意,啧,便宜那小子了,面上依旧笑吟吟地说: “自然是姑娘你的婚事了,今儿啊,我是特地跑这么一趟,就为了给姑娘你说亲呢。” 夏如嫣看她一眼,红着脸问:“他、他跟你怎么说的?” 王媒婆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眼睛一转:“当然是说你千般好,非你不娶呢。” 被她这说的,夏如嫣的脸更热了,嘴角却禁不住上扬,边在心里想陆淮这人也太直接了些,边小声地说: “他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竟然直接找您……” 王媒婆呵呵笑道:“这不是为了表示对姑娘的重视么?自然是要由媒人正式去你家中提亲的,虽然你在这边没有长辈,但好歹有陆猎户这个表兄,于情于理也该知会他一声……” “什么?”?ūsΗūщū?.?о?(yushuwum.) 夏如嫣的笑僵在了脸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您刚才说什么?” 王媒婆没瞧出她的异样,重复了一遍:“我说,姑娘你和李二柱的婚事,好歹要知会……” “谁的婚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此时夏如嫣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羞恼。 “这关李二柱什么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媒婆呆了呆:“我、我当然是为了你和李二柱的婚事才来的,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 “什么李二柱!我跟他怎么可能有婚事!你竟敢这样坏我名声!” 被夏如嫣这么一骂,王媒婆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会错意了,顿时在心里把李家一顿好骂,亏他们说得十拿九稳,还告诉她李二柱和这姑娘彼此有意,没成想人家压根儿就没那想法! 只是无端被骂,王媒婆也气不过,当即把帕子收起来,冷哼了一声道: “什么我坏不坏你名声的,我可是正正经经来说媒,方才你表兄那我也知会过了,你要……” “他怎么说的?” 王媒婆话还没说完又被夏如嫣打断,她盯着她,手不自觉地握起,像是对即将听到的答案感到紧张。 王媒婆瞧出她的情绪,原本要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阴阳怪气地笑了声道: “自然是赞成这门婚事的。” 她一说完,夏如嫣的脸就瞬间变得煞白,王媒婆心里解气,又故意说: “不过他还是说要问问你的意思,要我说啊,这李二柱的条件可是不差,姑娘你再好生考虑考虑,要是改了主意,随时可以来赵家村找我。” 说完她哼了一声,甩着手走了,只留下夏如嫣站在原地,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眼眶已经不受控制地红了。 陆淮,陆淮这个混蛋,之前说得冠冕堂皇,要好好照顾她,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就想把她随便推给别人。 原来是她想错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她,要不怎么会对媒婆说出这种话? 夏如嫣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她掏出怀里的帕子擦泪,转眼想起这帕子还是陆淮买的,顿时气得将帕子一丢,在上面狠狠踩了两脚。 这样了夏如嫣也依旧不解气,她跑回陆家,此时陆淮不知道去哪里了,家中没人,夏如嫣冲进屋子,将这些时日穿的衣物拿出来,从衣服夹层里掉出来一个荷包,那是她特意给陆淮做的,已经绣好了,只是这段时间两人冷战,她一直没给他。 看见这个荷包夏如嫣顿了顿,随即又气恼地将它丢到地上,再碾了两脚尤不解气,她把陆淮送的膏药和面脂等东西通通摔到地上,将衣服用床单包好打了个结,挎在身上就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