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伤害
乔恩·斯图尔特说过:“如果在遭受考验的时候,你没有坚守自己的价值观——那这就不是你的价值观,只是你的兴趣爱好罢 了。”——如果每一句名言都有它的道理,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承受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根本就不能承受“被相泽消太讨 厌”的现实? 天已经全黑了,橘红的路灯把盘旋的山路点亮,从远处看去,像个柔柔的“S”,我抱着衣服跳进三楼,连续进了三个屋子, 才在一间大卧室里找到带着洗浴设备的卫生间。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他一直把我定位成“缺爱且需要拯救的孩子”,那么他就不会放任我不管——这是职业英雄的通病,责 任心太重,喜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所以只要我不断“堕落”“变坏”,他就会不断反思自己,最后不得不妥协。 可我有点讨厌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后并不会感到特别快乐,但也不至于懊恼或者后悔。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自言自语道,然后扔下鞋,把衣服整团扔进洗衣机里,选上最低水位。 但是这么说,好像也不准确,我心想。——很久以前,我觉得相泽消太应该就是对的那个人,当然我也是因为听山田阳射说了很多与他有关的事,才觉得他能给我 幸福的生活,不过我最近又想了想,却觉得幸福这个词…本身就过于虚幻,所以自动放低了要求,觉得最后能获得正常的、安 宁的生活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被我这么一通折腾,就算相泽消太是个宜室宜家的好男人,我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安宁”,小黑屋结局倒 是几率很大。 我迈进浴缸打开喷头,用冰凉的水在身上胡乱冲着,转头时看到旁边有瓶贴着外文标签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 水,就随手摁了一把,往头上一抹,快速的洗了洗头发。 冰凉的水流抵消了躁动,我关上水,甩甩头发上的水,心中渐渐平静,一时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不过,这也真的只是错 觉。——就算隔得那么远,我依旧能察觉到相泽消太正在发怒,虽然看不到他,但是他的存在感就像黑暗里的灯泡那么显眼……——嗯,好吧,淡定淡定……洗衣机正在给衣服脱水,被我强制关上?我从里面揪出衣服拧干,甩开,放进烘干机,然后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头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要我说,我觉得我也就脸能看,胸部最近有渐渐变大的趋势,但是还是……只要躺平就会消失, 这点我很绝望,不过好在皮肤白又滑,屁股也够翘,后背的脊柱沟看起来也不错……唉,但关了灯呢? 正乱七八糟胡想着,我听到墙外传来走动声,好像是两个人。这时,隐隐约约有人说话了: “你怎么在厕所里干起来了,这也太猛了,脑子进水了?”这个声音,一听就是上鸣电气。 “你管太多了。”这是切岛锐儿郎的声音。 “喂!但是被老师看到了啊?” “反正已经放学了,老师也管不着。” “…好吧,他管不着,那我的名誉怎么办?” “什么叫你的名誉怎么办?是你毁了我的名誉,万一被泪虹光说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干到一半被迫暂停,切岛锐儿郎的火气很大。 “那也总比扯上爱日惜力强吧?咱俩是男的,她是女的,这种事总是女的比较吃亏,万一被传到班里,那多难听……” “那你还往班级群里发照片?” “……什么照片?” “你刚刚拍的,你俩合影的那个。” 上鸣电气:吓!害他差点想错! “那个倒还好……”上鸣电气小声咕哝了一句,“哦对了,你知道她哥吗?就是B班那个、和她长得有点像的那个男的,叫物 间什么什么的,那家伙也很有名,睡过的女生没五十个也有二十个,我们初中校花,有一年寒假去了个不知道哪里的冬令营, 回来后手账里全都是他的照片……” “所以你想说什么?”切岛问。 上鸣电气叹了口气:“……他很花心。” 事实证明,男生的八卦能力也很强。 “那些女生是疯了吗?明知道他睡了五十多个还往上扑,难道天底下没男人了?” “人家长得帅,”上鸣电气很无语,“听说运动神经不错,篮球打的好,舍得花钱,出手大方。” “所以呢?”切岛锐儿郎又问。 “……啊!你怎么还不明白。”上鸣电气绝望,“我的意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班班长很有钱,或者说超级有钱, 你能看出来吧?爱日惜力也很有钱,据说三今胜明是她姥爷,亲自去街上堵她,那她就是有钱又有权——你没看到横刀老师 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吗?所以,你再看看他哥。这种有钱人跟我们不一样,人家就是和我们玩玩而已,别当真,也别想太 多,千万别觉得咱俩是情敌——真的不至于。” 我在旁边靠着墙听着,emmm,感觉……怎么说呢,总之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虽然说我是爱玩了点,啪的次数多了点, 换男人的频率勤了点,但也不至于“只是玩玩他们”。再说了,男欢女爱而已,难道不是我们之间互相玩? 某人明明爽的嗓子都哑了,还折腾着我摆各种造型,怎么现在就成了“我玩他”了? ……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没留神,我就把头发吹成了大背头,而且等发现时已经定型了,根本救不回来!雅蠛蝶! “你想多了。”切岛回答。 “我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上鸣解释,“你就假装不知道我俩的事就行,和谁也别说,爱日惜力身边的花花草草肯定不少,私 底下玩玩也就算了,真放到明面上,估计会被针对死——唉。” “你就是害怕心操人使吧?”切岛问。 上鸣电气瞬间反驳:“怎么可能,而且,也不只是心操人使,至少还要加上爆豪胜己,嗯,我觉得还得加上那个轰焦冻,再加 上相泽老师——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啊对了,应该还有麦克老师,你看他刚刚在群里反应多快!卧槽,这么一说,潮 爆牛王似乎也是……上周他还跑到学校里把爱日惜力叫走了,又是来开讲座,又是来当老师……我去,我就说,他怎么那么 闲!” 切岛锐儿郎:“我觉得是你想太多,爆豪胜己应该是她哥们,你看他俩,整天勾肩搭背,哪有女生会一拳砸到暧昧对象的肚子 上,然后用膝盖顶他的胃……五分钟后又继续勾肩搭背?” 我发现他俩真的好八卦……“反正我是不信,哥们?这么软的妹子在身边,一推就倒,只当哥们?骗鬼去吧。” “轰焦冻也不是。” “他经常盯着她。” “偶尔盯盯怎么了?” “可他正眼看过你吗?” “你怎么不说他还给八百万投了一票?” 好吧,上鸣电气被切岛锐儿郎说服了。 “还有老师他们,我是真搞不懂,你怎么会怀疑相泽老师,你往班级群里发那种照片,他们会反应很大才是正常的。你难道没 听说吗?单身的职业英雄接近八成,一般到了五十岁才会成家,所以年轻的英雄夫妻才会那么吸人气,霍克豪斯夫妇在业界也 是独一份,别的学校也就算了,雄英的英雄科从来没出现同班同学谈恋爱……” 切岛锐儿郎很无语——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在担心他家断代了,但是,鬼知道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说实在的,比起谈恋 爱,他现在更想打遍全班无敌手……虽然现实很残酷……“为什么?”上鸣电气很震惊,“那么受欢迎不应该很容易谈恋爱吗?还是大家都眼光太高?” “我怎么知道。” “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只会盯着轰焦冻那样又酷又帅的家伙,再等到运动会结束,让他吸引了全校女生的注意力,我们就更没机 会了……不行,果然还是要向爱日惜力学习,必须主动点——我长得也不差啊——你看她上次若无其事的把芦户三奈抱起来摸 了个遍……我去,羡慕啊。” “你是变.态吗?” 切岛锐儿郎十分嫌弃——女生摸摸女生怎么了?这家伙还说别人,思想真是太龌.龊了。 “你是不是男人?” “别惹我,我现在火气大。” “从我嘴里夺人,你还威胁我???” “——就在这里打一场?” “——来啊!谁怕谁?” 唉,真是搞不懂现在的男生。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再度看向镜子,却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镀了一层金光:胸小又怎样,躺平后胸消失了又怎么样,老子有 的是……钱? 脑子里的话还没转完,却不想外头突然传来一声伴随着电闪雷鸣的巨响:“轰————!!!” “老子的衣服啊!!!!” 我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拔腿冲向烘干机,却已经晚了!烘干机炸了!我x你x了个x! 惊呆了的切岛:“等等,你怎么在?” 萧瑟在断垣残壁中的我:“……” 放电过度的痴傻上鸣:“嘿嘿,嘿嘿嘿~~” —————————— 之前反复发烧木有更新~昨天恢复正常,今天大更!明天应该也有~ 信任 298#这真的是最尴尬的时刻,我站在呲呲冒水还冒着电火花的浴室里,光着身子,脚下踩着被掀翻的地板,头发打卷,身上被炸的 乌黑,对面站着把我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两个有过性.关系的男同学,关键是他俩还一起吐槽了我。 屋内停电,一片漆黑。我很想装作我不存在,相楼下,泽消太正大声问:“喂!上面的!你们怎么了?!”,切岛锐儿郎则回 他以震天吼:“没事!对不起!刚刚我和上鸣不小心打起来了!” 我只能离开被炸的稀碎的浴室,在还算完好的屋里转了一圈,从床边的橱柜里找到了一件海浪纹的藏蓝色男士和服,刚裹上, 转头就见切岛跳进来了——而上鸣电气正傻乎乎的贴着墙,露出梦游般的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你想干什么?”我很不客气的问。 “没想干什么……”切岛锐儿郎抓了抓头,眼神还是有些躲闪,“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是指炸了泪虹光家的客房?”我问。 “啊?”切岛这才一愣,“完蛋了,修复费一定很贵吧,我可能要被我妈妈打死了……” “……”我眼神一飘。——可怜的孩子,你还是快点祈祷吧,希望泪虹光同志胸怀宽广,不愿和同学计较,先不提那些洗衣机、烘干机和洗浴设 备,他家就连擦脸用的毛巾也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牌……还有地板、墙漆、壁纸、灯……等等等等。 然后——我也不知道切岛锐儿郎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他也太清奇了——他开始手忙脚乱的脱衣服,他的衬衣本来就揉的乱 七八糟,他还又手抖扯下来好几个扣子,随后他就这么光着膀子把衣服递过来了:“那你……先穿我的?” 我很迷惑:“那你呢?” “我?还好。”切岛锐儿郎低头扫了自己一眼,似乎没觉得自己光着膀子有什么问题。 我突然觉得很不公平—— 凭什么男生能大庭广众光膀子,女生就不行? 凭什么男生和很多女生啪是魅力四射,女生就是“不能传出去,这样很难听”? 【我真怕学校把你教傻了】妈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嘲笑的语气,【惜力,你要记住,男人不是女人的大爷,钱才是所 有人的大爷】 我突然……有点想不明白。 切岛锐儿郎拿着衣服在我身前移动了两下,比量着,“长度应该差不多,你先穿上吧。” 我盯着他看,能量却顺着四肢百骸不断的涌动上来,刺激着骨骼生长、神经拉长、肌肉膨胀,一时间,浑身上下吱嘎做响。 变身后,我的声音变粗,个子变高很多,肌肉也不再隐形,外表看起来很不好惹。 我对切岛锐儿郎说,“谢谢,但是不用。”说完顿了两秒,又对他说,“刚刚跑了,抱歉。” 切岛锐儿郎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没话找话,“你很害怕相泽老师吗?” 然后这时候相泽消太正好上楼——步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但我听见他停在了拐角。 “是我不该惹他,偏偏又忍不住。” 我说,说完后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切岛锐儿郎并没发现屋外有人,虽然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上鸣电气——而后者依旧在痴笑,呆呆傻傻用双手扒着墙:“嘿 嘿,嘿嘿嘿……” “不会吧,难道你真的……” 切岛锐儿郎声音越来越小。 “我可以从头给你解释:我有个姐姐,她很要强也很聪明,她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也是父母爱情的结晶,母亲对她有着很严 厉的要求。而我的出生只是个意外,母亲并不愿意培养我。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是姐姐抚养我长大,所以我不会和她争任 何东西。她不相信英雄,所以我也不相信,可她后来遇害了,是相泽消太救了她。” 其实我说这些,都是解释给相泽消太听的。 “虽然我不觉得英雄有多么伟大,但是我觉得相泽消太很伟大,他很帅,我很感激他。” 切岛锐儿郎的眼神变了,但我并不高兴,因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想让他可怜我。 黑夜给了我讲故事的动力,我任由切岛锐儿郎走过来抱了抱我,这是一个没有暧昧的安慰,他拍拍我的肩膀,火红的眼睛在月 色下闪着光。 “英雄并非无所不能,”我说,“但他们的确会帮助别人做好事,而做好事又是对的——所以不管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哪怕 他是罪犯,只要他做了好事,我们也不能因为他做好事而指责他,也要为他做的这件好事而鼓掌。所以我不信任英雄和我想信 任相泽消太,这两者,并不冲突。” “你不信任相泽老师?”切岛问。 “信任只会带来失望。”我说。 “我觉得你有点悲观。”他顿了顿说。 “错了,我只是非常理智。”我反驳了他。 “那你可以尝试着相信我,”他说,“我觉得我还算是个好人,想成为英雄报效社会,虽然咱俩……嗯,但应该不影响我们成 为朋友?” “当然不影响。”我说,然后笑了一下,“其实我觉得你很棒啊,这么结实的体格可不多见,起码我不用担心不小心把你给捏 碎了。” “哦,谢谢。”切岛锐儿郎的耳根红了一小片,声音也变得特别小,“你给我的感觉也很棒。” 月光下的少年身上带着伤痕,裤腿拖在地上盖过鞋面,明明邋里邋遢,连发型都东倒西歪,我觉觉得他忽然变帅了,于是凑过 去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嗯?我好像比他高了半个头? 然而他却好像没注意到这点。 “……喂。”相泽消太从黑暗中幽幽的冒出来,漆黑的打扮让他完全融进了夜色,长长的头发连同阴影遮挡了他的表情,让人 看不清晰。 我歪头看他,他也看着我,说: “爱日惜力,你跟我过来一下。” 投怀送抱 299#切岛锐儿郎动了动胳膊,似乎是想挡住我,我听见他的心脏在哐哐乱跳,在安静的黑夜中像擂动的战鼓,我垂下视线去看他的 脖子——他正在流汗,赤.裸的肩膀肌肉紧绷,身体也在渐渐的、不自觉的前倾,慢慢做出防御的姿势。 而相泽消太就在墙边的破洞处站着,并没有戴他的英雄装备,只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黑色的运动裤、以及黑色运动鞋,蜜色 的肌肤在黑暗中仿佛褪了色,变得如大理石一般洁白。 我歪歪头,刚想笑,却又硬生生忍住了,因为理智告诉我“不能笑”“这样做不恰当”,但心底的愉悦却又源源不断,强烈而 真实——把这些开心的情绪全部压制回去,也是有点困难。 “跟我过来。”相泽消太再一次重复道。 切岛锐儿郎又动了一下,但是这次,他反应过来了,站直身体挡在前面,姿势也变得随意。 “没事的。”我对他说,顺带拍拍他的肩,眼神交汇间露出安抚的笑容——相泽消太恐怖吗?真要说的话,这个屋里最恐怖 的人应该是我啊。 “但你还……没穿鞋。” 切岛锐儿郎视线下滑,又飞快移开。 我当然看到了,他刚刚看向的地方是我的腹部以下、两腿之间——我也知道我没穿内.衣,但是这没关系,反正相泽消太又不 知道。 “柜子里有拖鞋。”泪虹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冒出来,他端着杯子,里面放着蜡烛,清秀的脸庞映着跳动的烛光,“没电了, 需要光吗?” “嘿嘿嘿嘿……”上鸣电气傻笑。 “谢谢,不用。”我说,“我的夜视能力还行。” 换上拖鞋,我跟着相泽消太走出去,路过泪虹光的时候发现他眼神幽幽,仿佛若有所思。 泪虹光笑了一下,但没有和我交谈,相泽消太一直走在前面,我跟着他走下楼梯,进到二楼,一路上安安静静,谁也没有说 话。 走廊两边的壁灯挣扎着闪烁了两下,“啪”的冒出一丝蓝火花,又灭了,然而依旧不肯认命,呲呲呲的通着电。相泽消太停下 脚步,他转过身看向我,深邃的面部侧影迎着微弱的光。 于是我也停下来看着他,之间正好隔着一个房间的距离。而他顿了一秒,朝我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我在心里随意的数着,猜测他会在五米处还是在三米处停下,同时告诫自己一定要酷,一定要把他气个半死,绝不能让他觉得 我言而无信。 “刚刚那条短信,是故意气我吗?” 相泽消太忽然问。 我差点笑出来——没办法,真的忍不住,于是只能假装脸痒抬手抓,才稍微挡了挡。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我喜欢高.潮而已。” 我语气轻松的回答,觉得自己十分病.态,像是从腐烂的骨头里咕叽咕叽的冒黑水。 “很舒服,很贪婪,不停的想要更多,感觉自己要死了,哪怕神经不能承受也不想停,如果是在公共场合就更好了,那样会感 觉更爽。” 我笑着解释,“至于为什么给你发短信,并不是想气你,只是想告诉你:和谁做都差不多,如果是你肯定更好,但你不愿意也 没关系。” “……”相泽消太没有说话,他站着没动,在我这一番作死的话下,气氛变得很凝重,我甚至做好了他掉头就走的准备——但 他居然没走。 “别告诉我,麦克就是这样教你的。” 几秒钟后,相泽消太语气淡淡的反问,“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喜欢和别人乱搞?” 山田阳射?怎么联系起来的? 我皱起眉:“这事与他无关。他是教了我不少追男人的方法,但是没什么用,很憋屈。” “唉。”相泽消太叹了口气。 出乎我的意料,我皱着眉,看着相泽消太抬手揉向我的头,用冰凉的胳膊把我扣过去,用力的压到他的怀里——难道他脑子 也有病? 我收敛了表情,怀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复杂情感,松懈了力道,靠在相泽消太怀里,任由他动作轻缓的拍了拍头,顺了 顺背。 “以后能不能乖一点。”他又叹气。 这声低音,简直绝了,比融化的巧克力还流畅丝滑,伴随着热腾腾的气流触碰着耳廓,说不出的温柔缱眷,害得我差点就点头 说“能”,幸好我紧紧的绷住了下巴,但那道从尾椎骨飞快的窜上来的电流,却让我整个人都麻了一下。 “相泽消太,我喜欢你。”我超小声的说,同时收回了个性,体型变小,声音也变轻。 这大概就是机会吧,我心想,等待着力量消失殆尽的那一刻,伸手抱住相泽消太,他依旧没有回应,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 的胸膛下,他的心跳正在不受控制的加速,胳膊也在把我抱紧。 “你能分清憧憬和喜欢吗?”他问。 这次有戏啊!明明内心兴奋过度,表面上,我却依旧十分乖巧:“可我不想分清,我就是喜欢你也崇拜你,还特别特别的——想上.你。” “你……” “偷偷告诉你,我没穿内.裤…啊~?” 相泽消太:?! ……等等!他的手!刚刚怎么就条件反射的摸下去了?!现在说是意外还来得及……吗? 情难自禁 300# 手……他的手……怎么会…… 指尖的触感…滑嫩而柔软,高热且潮湿,相泽消太的大脑彻底宕机,僵硬的像块石头。刚刚拥抱的时候,他并没发现爱日惜力 只穿了一层薄薄的浴衣,那布料的触感极其顺滑,再加上她突然缩水了,于是他就该死的……真的只是顺手扶了一把她的腰, 顺着那流畅的线条,莫名其妙的——到底为什么会——摸进了她大腿里面??? 他难道……真的是变.态? 疑问的乌云环绕于相泽消太的脑海,他抿紧了嘴唇,警告似得压低了声音:“不许动。” 可惜,爱日惜力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小巧的少女闻言语乖顺的抱紧了他,身体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缓缓移动间,用柔软的 腹部和胸部揉蹭着他的身体,没几下,就蹭的他起了反应。 相泽消太的额头崩起一条青筋:关键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这么容易被挑拨?难道真的是因为平时憋久了?经不起考 验? 但与此同时,一个隐秘的念头滑过了他的脑海:要不,干脆就这样吧,反正…… 反正什么?相泽消太闭了闭眼——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的裤子就被扒开了,他今天穿的是松紧带的运动裤,特别容易 脱,一只小手顺着他的裤腰摸进去,细细的手指钻进他的内.裤,用相比之下十分冰凉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脆弱。 相泽消太并没有反抗,因为直到自己被握住的这一刻,他依旧认为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也无法避免的产生了一种卑劣的 想法:他也想试一下,不是真做,而只是稍微碰一碰,他猜肯定比他自己动手舒服的多……所以…… 怀里的少女抬起头,她的眼睛非常蓝,在黑暗中莹莹的泛着光,十分安静的与他对视着,表情也异常平静,不存在任何贪婪 的、丑恶的、世俗的又或者迫不及待的欲.望,那双镜子一样透亮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脸,他不由自主的靠近,看到她的脸上 露出微小的笑容,眉毛眼角和嘴角都迅速的翘了起来,飞快的凑上前,亲了他一口。 那是非常单纯的快乐。 这一刻,相泽消太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眼前,别的什么也没有,内心又酸又暖洋洋,好像变成了膨胀且五彩缤纷的棉 花糖,那种感觉用再多的语言也无法表达——其实他们原本不必变得这么复杂,那些伤害、痛苦、与挣扎都是不必要的,如 果时间能够倒退……那么就退到笔试考试的那个清晨吧,他会邀请她一起去食堂。 强烈的感情无处迸发,最后只能表达为欲.望。 相泽消太往墙角靠去,这一刻,他甚至不再觉得自己堕落,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堕落,只是一份独属于少年人的、沉甸甸的、又 无处安置的爱——被拒绝也不会放弃,被伤害也不会收敛。 直接告诉他“来接我”,他有一百种方法拒绝,三百种理由反悔,还一万种可能性被路途中突发的事故叫走,只能回她个“临 时有事”,但是把她被欺负照片直接发到他眼皮子底下? 滔天的怒火让人失去理智,被嫉妒蒙蔽双眼,除了用最快速赶到——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刚刚有没有锁车,更别提观察路上 遇到了什么。 ……我也喜欢你。相泽消太喉咙里含混的呜咽了一句,这话实在是难以说出口,害羞腼腆内向几乎同时爆发了,他只能顺从本 能的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任由密集的吻从脸颊落到脖子,舔过锁骨,伴随着身下陡然加快的动作,配合着晃动身体,发 出逐渐加粗的沉闷喘息。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相泽消太被动承受着,他浑身燥热,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脑子里始终警惕着最后那一步底线,他的双唇 被强行顶开,甜美的气息压下来,紧紧的封住他的嘴,灵巧的小舌一路无阻,他的口腔仿佛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内内外外被舔 吮了好几遍,那惊人的肺活量,仿佛她一辈子都不需要呼吸。 “哈啊……啊……”相泽消太最终还是没忍住喘出了声,他头晕脑胀,一阵急过一阵的呼吸和心跳交杂在一起,听的清清楚 楚,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聚集在那根被指腹快速磨擦着的肿.胀上,精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却忽然身体弓起,“哈……”的一声从 喉咙里冲出一声短促的闷叫,伸手想要阻止那忽然变快的动作,被忽然施加在前端龟.头上的揉捏刺激的双腿发软,浑身发抖 的抽搐了几下,腰身配合着一个冲挺,随之,一股乳白色的精.液喷射了出来,让他双眼失神的差点倒下。 爱日惜力慢慢的把相泽消太的背心卷上去,露出他结实的腰腹,慢吞吞的抚摸着那一块块分界明显的腹肌,把手心的粘稠涂在 上面。 “老师,”她说,“我想要你。” 单薄的衣服娑娑的落下,少女的肩膀白皙的像一片纸,透着一丝暧昧的微红,却比不过那露出衣领的,高高挺翘起来、看起来 甚至比最可口的朱果还鲜红小巧的娇嫩.乳.尖。 浓烈精.液与汗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相泽消太堪堪回过神,仿佛中了最极品的催.情剂。 “我也……” 他不由自主的说,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而打来的人是……13号? 骨气 301# 爱日惜力今天推倒相泽消太了吗? 答案依旧是:……没有。 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气呢? 难道工作比繁衍还重要? 我要把你绿秃!绿秃顶! 我气鼓鼓的盯着相泽消太,这个臭猪蹄子居然第一时间就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机——他还特意看了看我,生怕我会无 理取闹似得,一本正经的解释:“我们约好了,商量明天的课。” 约好你个毛线!!! 我恨不得坐上去自己动,日的他嗷嗷叫。 “喂,这里是相泽消太。” 相泽消太接起电话,一手拖着不情不愿的我站起来,一手粗鲁的把他东西塞回去,提起裤。 我十分十分十分的不高兴。 “我是叶冶,相泽老师。” “嗯,我现在在外面,你已经到会议室了?” “是的,但是八木先生还没到。横刀先生刚刚告诉我他明天没空,要带爱日惜力去签股权转移。根津校长说不用管他,有我们 三个就够。” “那空难的演练可以往后排,等他们回来。” “您会开飞机吗?根津校长说您会,他把他的飞机开出来停在三号练习场了,虽然我觉得他这么做没有必要。他们才高一,进 行空难演习实在是太早了,更何况爱日惜力又不在。” “开飞机?有点悬,好几年没实际操作了。” “没事,整机大约九十吨,欧尔麦特说他能托起来,有他在,倒是不用担心发生危险。” ……… ……… 我盯着相泽消太,拽着他的胳膊使劲晃,结果他只是瞥了我一眼,面上的表情无动于衷,还强行把胳膊扯出来了,开始帮我整 理衣服! 啊!他这是想气死我! 这个世界,太残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相泽消太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给我表演了一个高难度的“单手系蝴蝶结”。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整理完后, 他还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像在说:“我很爽,谢谢你。” 我:“……”青筋暴起。 自己爽了就完事?这是人干事?连人渣都不会这么过分!人渣都是上完了再跑!!! 这是,灵感突如其来,我的目光定定的落向了我腰间那个蝴蝶结,那是一根挺长的绳子。 我抬起头,相泽消太对我毫无防备,正看着别处说话,只是偶尔才垂眼看看我。 说时迟那时快,我忽然跳起来,给了相泽消太的脖子一下,他瞳孔一缩,反应迟钝般的慢慢的眨了眨眼,疑惑的表情温顺的不 可思议,他似乎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倒下了。 我悬在空中抱着他,同时接住他的手机。 “好的,您还需要多久能回来?其实不着急,我先去检查一下设备,火灾区的燃油好像不够了,海难区也需要新放水……喂? 相泽老师?” 我挂掉电话,回了一条短信:「手机没电,还有点事,晚点回去。检查的事麻烦你了」 叶冶噬很快就回复:「好的」 两分钟后,我拖着相泽消太进了屋,把他平放在床上,解开绑窗帘的麻绳,把他的两手分开绑在床头,顺带用丝巾围了两圈、 挡住他的眼。 我把手压在相泽消太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声很平稳,非常有规律,一声、一声、又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一点也不 色.情,甚至无法让我产生任何冲动……我有点后悔。 我是真的有点后悔,就像是陡然跳进了冰冷的海水,被安静与懊恼包围——所以,我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这 么做? 这也没办法——我对自己说,试着劝服自己——我不可能逼迫着一个脑回路正常的成年人把我放在第一位,这个世界非常现 实,大家的选择都是合情合理的,这就好像我既是雄英的学生、也是黑商首领,连我自己都不愿意为了某某某抛弃黑商首领的 身份,我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对我付出那么多?又凭什么因为他想工作而打他? 如何让一个人的眼里只有我? 我知道答案:杀了他的亲朋好友,摧毁他所拥有的一切,打他骂他侮辱他,让他的心里只有畏惧和恨,他就从此再也看不到别 人——如果他能再坚强点,他就会为了杀掉我而抛弃所有人。 我怕死吗?怕,但死亡是生物的必然命运。 时间只过了一瞬,我缓缓的给相泽消太松绑,昏暗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单色,他的头发是黑的,皮肤 是灰色,只有脖子上映照着一条惨白,他还没醒,于是我把他留在屋里,就关上门离开了。 此刻时间并不晚,夜色却很深,鳄鱼池里红光莹莹,是鳄鱼露出水面的眼睛,的确很美,却比不上远处半山腰的那一排五颜六 色、连枝干都发着彩光的树。我洗了洗脸,又洗了洗手,拿走啊书包和上鸣电气落在地上的外套,又给他发了条短信,告知了 一声:你的衣服被我征用了。 然后我又给泪虹光发了条短信:[抱歉,不小心玩嗨了,弄脏了你家屋子] 「没事,这房子本来就是三哥用来开趴的]他过了一会才回复道,还附赠了两张合同,我点开一看,居然是切岛锐儿郎和上鸣 电气的卖身契——直到还清债务为止,必须日日配合发电? ……请允许我为他们点蜡。 就这样过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间,我付了钱下了车,梦游般的回到家里,空旷的大厅里亮着灯,中央依旧是那块粉白色的 地毯、和绒绒的酣睡大熊,安静的诡秘,却又令人放松。 回到卧室,被子里鼓着一团人形,笔记本电脑被他扔在脚边,距离掉下床铺就差一点。 我走过去摁了一下电脑的开关,发现屏幕已经被锁死了,显然,某人试错密码不止一遍。 荼毘胳膊一审,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于是我这才看到他正扭曲成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躺着,仿佛被人切掉了脑袋,诡异的歪着 头。 “哎呦。”他打量了一下我的穿着,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感叹,但是下一句却是:“我饿了。” “自己出去吃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回答他,随便拿了套衣服去另一间屋子里换上,然后回来,拿出作业准备写。 “又是谁惹着你了?”荼毘依旧躺在被窝里,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连动都没动。 “快乐。”我毫无诚意的敷衍。 荼毘随即发出一阵闷笑——但其实我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的笑点又低又奇怪——然后他翻了个身坐起来了:“喂,电脑 密码是多少?” 我回头瞥他一眼,“我电脑里都是秘密。” 他把电脑拾起来,“什么秘密?” “几百个G的种子。” “哇喔,厉~害,所以密码是什么?” “就不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密码? 结果荼毘却说:“我想上网学做饭给你吃。” 这实在是难以置信,或者说,鬼才相信。 但是我现在的确没心情和他闲扯,只想安安静静地写作业,所以,唉,他要密码就给他吧,哪怕只能让他安静一点也好……别 吵我就行。 “1234567加五遍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是?” “四月二十三。” “真麻烦,能不能换成我的生日?” “当然不能。”我很无语。 “算了,其实我也不记得我的生日,现在是八点二十三,所以,1234567823823823823823,你的新密码是1234567加五 个823,记住了?以后八月二十三就是我的生日。” 说完,荼毘就带着电脑出去了。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喂!你能不能不要自说自话外加擅自决定别人的密码啊?还有你到底是想让我记住密码还是你的生日?我告诉你!我哪个都 不想记!” “那你以后就别用电脑了!”他大声回复。 “那明明是我的电脑!” “我不管!” “我管你管不管!那可是我的电脑!” “当复读机没有前途。这玩意怎么点火?” “你个玩火的,居然不会点火?” “有本事你来点?” “哼,激将法对我没用。” 也许荼毘真的是饿坏了,居然真的要煮鸡蛋,我眼看着他从冰箱里拿了十多个鸡蛋准备扔进锅,忽然间于心不忍,于是乎,十 分善良的给他示范了一下如何煎蛋……并吃掉了唯一成果。 “喂!你?!太过分了!” “我也没吃饭,怎么就太过分了?” “我是真的饿扁了,帮忙做点饭吧。” “可以,叫爸爸。” “爸爸。” 荼毘改口改的毫无压力:“父亲,您的儿子想吃三荤一素,大份的味增汤,不要红烧肉,不要太油的菜,不要辣椒,也不要西 蓝花。” “……你的骨气呢?” “饿了,没有骨气。” 女主待遇 3 # 我发现,我渐渐的习惯了被人陪伴,曾经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能自娱自乐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还做出了“多此一举”的行为——把饿瘫了的荼毘放进厨房,指挥着他洗菜,哪怕明知道他洗的不干净,自己过会儿还要再洗一遍。 “两个人这些够吗?” 荼毘拿起一大捆菠菜。他把袖子卷到了胳膊肘,手臂内侧是绿色的、鼓起的血管。 “不够,那些都是你的,我吃别的。” 我说,心里却忽然想,他和袴田维完全不同。 一个把营养元素精确分配进每一餐,一个连糖和盐也分不清,一个工作又苦又累也不肯休息,一个躺了一天把自己饿坏了,居然叫我爸爸。 ——很难说哪一种更好,但不管是被人照顾还是照顾别人,这两种感觉都不坏。 “哎?”荼毘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你吃别的?” 我点点头,去冰箱里拿肉,“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