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好都是哥
二十分钟后,轰焦冻收拾好东西了。 “还没结束吗?”他走进来,衣服上带着干净的茉莉花香走过来。 尴尬,我意图盖住我的作业不让轰焦冻看,他的字写的十分工整,我却抄的十分潦草,标点符号都快要飞起来了……都怪相泽消太! “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太多了,我又没上过课,后面还有好几科没碰呢,直接不想写了。” 我说,看着轰焦冻伸出手……啊,他居然把我的作业本抽走了走了走了……我维持着镇定看着他翻了一页——题外话,他的手指真好看……我把目光从轰焦冻莹白透骨的指关节上移开,心里突然后悔,恨不得瞬间发动(并不存在的)置换个性把作业本上的“胡乱划拉”变成圆滚滚的“萌妹字体”……太惨了,尴尬,哭了。 “你还抄错了几个。”轰焦冻翻着全看了一遍,那语气,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我……假装并不在意。 “都做对了就坏事了,是故意抄错的。” 轰焦冻把本子放下了,“那走吧?” 我点点头把作业收好,连同他的作业一起放进书包,本来还有点想问他“轰夏雄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吗?”,但考虑到某种颇为微妙的感觉…… 我决定自己还是闭紧嘴吧。 但是……当我和轰焦冻走到客厅时又遇到了轰夏雄,我还是没忍住,因为他正撑着下巴无聊的换台,侧着脸,也不说话,但是眼珠却跟着我们的路过一路移动……这谁能挺住啊? 我突然悟了:轰家这堆兄弟,都克我。 “……要一起去医院吗?” 顶着轰焦冻的视线,我艰难地开口问。 而坐在沙发上的轰夏雄,表情渐渐微妙,他坐直身体,“……我还是不去刺激她了?” 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也许这就是世事无常吧?明明几个月前我还在为冰姨愤懑,觉得她的家人冷心冷肺不是人,但偶尔,也许只是偶尔,我也会觉得被冰姨这样依赖着,我也会为此……高兴?满足? 我一直以为她是破碎的、无依无靠的、没人在意的,但她不是,其实一切都是误会,他们母子间的隔阂薄弱的像泡沫,只要稍微……随便哪一方稍微努力点,就会很轻易的HappyEnding. 我突然想问问治崎廻:喂,你真以为你把死秽八斋会经营好了,前任组长就会感激你?你把他搞成那副鬼样子,人事不知躺床不起,组织里的老成员走的走、死的死,他不恨死你都算轻的——哦,估计恨不死,但他不还把他前组长的孙女给搞人体试验了?死秽八斋会原本就是个做运输顺带收点保护费的小团体而已,现在被他搞的涉‘黑涉‘黄还涉‘毒,连人体研究都有了。 之前的时候我还不理解,前组长卧床不起,前组长的孙女身为“实验品”却活蹦乱跳——干脆让她也“躺下”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不?别和我说他还有人性,这家伙都能狠到生啃人舌头。 但我现在却明白了:那是因为他不敢啊。 这也太惨了,真是笑死了,可怜的廻廻……他这是知道自己赢不过那个跟组长血脉相连的小姑娘啊,弄坏了她,哪怕后面带着死秽八斋会冲上顶峰,也得不到组长的“爱与原谅”。 你说他这样……有意思? 看看轰夏雄,再看看轰焦冻,我突然想笑。 “……妈妈比以前好些了。” 轰焦冻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 “那就一起去呗,”我走过去拉轰夏雄起来,他还表现的不太情愿,仿佛屁股黏在了沙发上。 “难道要我亲一口才能起来?” “喂你……”眼见真要被亲上了,轰夏雄才赶紧站起来,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无奈叹气,“……行了行了,在客厅里别……那就走吧。” 然后我回头却发现轰焦冻表情不对,于是就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轰夏雄居然——??? “你怎么连鞋都穿好了?!” 我和轰焦冻穿的还是拖鞋啊! 所以他刚刚那么颓那么不情愿,都是骗人的? ……对不起,我不该相信他,我错了。 上有荼毘口不对心傲娇脸,下有雄哥鞋不对口…同款傲娇脸——我默默后退一步,抓紧了轰焦冻的胳膊,可能……他才是唯一的老实人。 轰·老实人·焦冻:“我们的票昨天早定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但同车厢还有站票。” 轰夏雄:“……” ——鉴定过了,的确是亲弟。 于是就这样,快乐的三人行又开始了……你以为是这样的吗?我告诉你大错特错了,一路上人山人海,公交车,满载,出租车,满员……算了还是走着吧——然后路见不平……三十分钟遇到了霍克斯三次???这是什么概率!!! 三次“下凡”三个pose,我承认,霍克斯很炫,连土匪都忍不住对他发出“哦~~~”的声音——虽然下一秒就被那对大翅膀扎了个体无完肤。 人很帅,哪都不错,但他那句惊讶的“这是?安德瓦先生的儿子们?”实在太过经典,在追着他跑的粉丝群中造成了恐怖的大轰动…… 反正我已经无法想象八卦新闻会瞎写些什么了,大概会比#欧尔麦特、安德瓦,强强联姻!之类的内容劲爆一百多倍……但肯定不如现实精彩。 我赢了媒体,嗯,好样的。 ……… “原来安德瓦火焰下是张那么英俊的脸吗?!” “哎呦你踩我脚了……他看我了!” “我怎么感觉左边那个最高的有点眼熟。” “我只认识最矮的那个——血溅三尺的爱日!” “是轰夏雄吧,他是……” ……… ……… “想办法甩掉?”轰夏雄已经冒冷气了。 “嗯,人太多了。”轰焦冻也不耐烦了,被人强行和安德瓦联系在一起,还说他们长得像,说安德瓦后继有人……每一句都戳在他的爆点上。 “但周围已经堵了,只能往前。”我说。 话说安德瓦天天在街上巡逻,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多人围着看,但也可能是他们平时不敢围着安德瓦议论?所以就只能围着他的“儿子们”过个瘾了。 随后,现实比想象更精彩。 一辆黑色的宾利突然靠着路边缓缓停下了,车窗下降的时候我还以为里面会是安德瓦——那就搞笑了——但好在不是,但也特别夸张,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老年人。 哦,这人叫做三今胜明,完全可以用“一寸光阴十寸金”来形容他的价值,这位下车时还用余光看了眼表,然后就整理衣服走过来了。 ……妈呀,别告诉我他是来找我的,我可不认识他,横刀之前好像说有个“很重要的”股权转让协议要让我签?不可能吧……妈妈手里的股权再多也不至于找个这样级别的代理人? 太精彩了,这个周我过的真的是太精彩了。 三今胜明眼中只有审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头发花白,背却笔直,我很少在电视上看到他,也基本没见过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全日本都知道他喜欢穿“鼠灰色的改良款和服”,因为舒适。 他看着我,两秒后眉毛微微动了一下,我猜是因为他没在我身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比如说“能带领企业走上世界巅峰的精英气质”? ……怎么可能嘛,从小就没人培训过我这方面的东西,长大了也没有兴趣成为CEO,天天批复文件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搬砖卖力气。 “我是你姥爷,有些话不如上车来谈。” 三今胜明开口说,“爱日洪是我的前妻。” “他的事和我没关系,”我说,然后一边一个拉住两条胳膊,“这两个是我的「新」哥哥。”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和爱日洪(的黑道势力)没关系,我是英雄方的人,已经换队了。 三今胜明意会了,他点了点头。 “但我们毕竟有血缘上的关系,”他又这么说了一句,“血浓于水,如果需要帮助,请联络我。” 舆论可能又要炸锅了,我心想,转眼不再看三今胜明离去的背影——无所谓,哪怕说的再好听,他也不过是个眼馋利益闻风而来的家伙罢了。 就是觉得我年轻没见识、“好操控”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横刀一斩手里到底有多少底牌?逼的三今这种级别的人都西装革履的跑出来见我了……往后的日子,真是想想就头大。 “焦冻比你还小吧?”轰夏雄问。 “那怎么了,器大活好的都是哥……对不起,你俩聋了,请当做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