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好吗
市政大楼的钟声敲响,晚上九点整,一只六人的日本宪兵队巡逻至四方街街口,忽闻女人压抑抽泣的哭啼声。他们提着刺刀踏入幽巷,边再也没走出来。 尸体被扔到下水车上运走,身上的枪械器物一概摸走。勘探的“刺鸟”,引诱的“荆棘”,下手的“老板”,以及收尾三人循着各自预定的路线隐入城市的各个角落。 “老板”半拖着“荆棘”,巡着另外一条巷子走,及至裁缝店门前,里面传来吃酒谈笑的声音。 “老板”对着里面唤道:“苏老师,你快出来,师娘有点儿不舒服。” 苏城身着深咖色的绅士装束,脚上踏上一双半桶靴,眸色暗沉的望向“老板”,一双结实的手臂接过俊英,几人进去,苏城大发脾气:“谁让她去的?” “老板”解释道:“师娘之前跟我们合作过这么多次,今天晓庆生病,她就顶了过来” 俊英盖住苏城的手背,脚腕痛的很,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对外二人是领证夫妻,对内,苏城是南京地下党的主事人,俊英什么也不是,她不愿意宣誓入党,但是同这些人在一起,她什么都做。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俊英试图跟苏城拉开距离,苏城擒着她的肩膀不松开,五指用力的压住单薄的肩头:“别跟我生分。” 背后的电灯将二人的伸向拉的极长,晕黄的光圈上飞满了细密的比羽毛还轻的雨水,苏城站定,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俊英的头上,俊英咧嘴,眉眼弯成浅月:“这么点毛毛雨,有什么好遮啦!” 苏城站定,在越来越密的雨滴下低头望住她,垂在右侧的手掌慢慢的蜷成拳头,俊英将外套取下放到臂弯里,颇有些不自在的朝前走:“快点走啦,回去洗洗睡,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干。” 苏城不紧不慢的跟在喉头,单是注视着前方的背影,女青年扎着最简单不过的麻花辫,走路的姿态一瘸一拐的谈不上好看,走了这么久,从地下防空洞趴开尸山尸海,到了如今,她仍旧不愿对自己敞开心扉。 男人忽而加快了脚步,一脚踩在水洼上,阔步涌到俊英的身后,从背后紧紧的圈住她的身体。 “”俊英愣住,大颗大颗的雨水打了下来,浸湿了她的衬衫和裙摆。 “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一点点,都不想。” 俊英的眼眶莫名的有些红,但是红的也有限,她拧了拧肩膀转过身,投到男人的怀里:“苏老师,我不会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二人回到寓所,因苏城原本就是个有身份有资产的人,寓所环境不算太差,一个大通间,侧面配着小号的厨房和浴室,临街的是大片半月形格子玻璃窗,煤炉上正热着一只装满水的铁壶。 苏城拉上窗帘,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墙上,那里订着一张结婚照。他将俊英搀扶着坐到沙发上,折身取来瓷盆,哗啦啦的倒满热水,粉色的毛巾浸入热水,他坐到俊英身边,正要给她擦脸,忽然就挪不开视线。雨水沿着几丝卷曲的黑发落下,从白皙的脸颊悠悠滑落,及至修长的脖颈,白色的衬衣早已变成半透明状,像是第二层柔软纤薄的肌肤,贴住起伏的曲线,黑色的胸罩刺目的进入视线,完美的半圆形曲线透过布料,颤巍巍的预备往后收缩。 毛巾已经贴上她的侧脸,继而往下落到脖颈上,俊英舒服的眯着眼睛,她享受了一会儿便接过毛巾,杏眼里闪着感激:“谢谢苏老师。” 苏城屏着呼吸,压着胸腔下的紧绷,他蹲了下来,将俊英的骨骼纤细的脚放到热水里,温热的水下,浅麦色的大手盖住白皙的脚背,他握住俊英的秀掌,缓慢有力的抚摸揉捏,俊英痒地不得了,哈哈的笑开了,待苏城握住她的脚腕正骨,又痛的低声惊叫。 不管是她的笑,还是她低低的喘气声,无意于最强烈的春药,杀入苏城的心脏。 那只手逐渐往上,到了俊英圆润的膝盖骨,摩挲两下继续往上,钻进黑色的裙摆下,灼热的掌心贴住滑腻柔软的大腿,苏城踢开瓷盆,半蹲在俊英的双腿间,一手握住她的腰,右手则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内侧,一下下大力又缓慢的揉捏着。 俊英难耐的嗯了一声,想要往后躲,后面也没什么可躲的地方,身体陷进柔软的皮沙发,她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唇被咬出灿然的殷红:“不、不行的” 苏城的手在裙子下面暗流涌动,已然盖住了两腿中间的花园,隔着微湿的布料碾压着肥美的花瓣,迫的花瓣半开,躲在小阴唇内的阴核受不住重力的刺激和碾压,颤抖的充盈起来,在手指和掌心的不断扰动中,沁出蜜汁。 苏城的身子卡在俊英的双腿中间,左手不顾阻拦,扯开衬衣的下摆,往上逡巡着盖住了圆满的半球胸,男人斯文俊雅的脸上满是紧绷又危险的气息。 “唔!”因深呼吸,她的胸口反而高高的挺起来,俊英半张着唇,渴极了似的短促的呼吸,衬衣下的手将乳肉抓出淫弥肆意的形象,裙子下面更是一番让她难过到头皮发麻的动作。潮湿的空气里渐渐充斥着焦灼的热气和火花。 她勉力盖住他的手,祈求道:“不行的不要弄了,苏老师。” “不要叫我苏老师!” 苏城绷紧的脸,还有趋于爆发的厉喝,让俊英立即清醒过来。 其实睡一觉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是她所有经年的岁月了,在不经意中残余的那一个。 苏城对她有意思她也是知道的,在这两年不知疲倦而危险的岁月中,成熟的男女来一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同他笑同他闹,何尝不是为了把埋在心底的东西埋得更深。人只要不死,总要往前走不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苏城就这样爆发了。 对于太过刻骨的东西,俊英的直觉便是排斥,她抵触地神经质地收回了刚才潋滟的欲拒还迎,用力地把苏城的手抽了出来。 苏城显然也愣了,神色中夹杂无尽的复杂、痛苦和压抑:“俊英,对不起。” 俊英轻笑一声,成了那个提了裤子不认账的女人,跨腿从他的臂弯了挪到旁边。找了毛巾自己擦脚,又去洗手间里抽了纸巾擦拭下面,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苏城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成熟男人的寂寥是最好的春药,俊英的心还是动了一下,她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她现在只想做一个自私的女人。自私的人只要顾及好自己,不用再去操心别的人到底是怎么想怎么运作的。 俊英挨了过去,拿自己的脸贴男人的侧脸,感受他身上的温度,还有刚冒头的胡渣刺在脸上的粗粝感。 她需要他,他也需要她,就做两个互相需要的人不好吗。 “苏老师,”俊英的俏皮的唇掘起来,亲他紧合的唇瓣:“你永远都是我的苏老师,这样不好吗?” 对于苏城来说,当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