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秦苏摇头示意,“肉料太腻,会毁坏面皮的味道。” “……”陈妈也不过多的询问,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 包子上屉只蒸煮了不过短短十分钟,当成品出现时,陈妈蓦然瞪直双眼。 包子皮是透明的,几乎能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皮料看见里面晃动的液体,液体很清淡,好像都能映上自己的五官。 淡淡的面米分香气从屉中溢出,随着她的动作,里面的液体又在轻轻的晃动,从卖相上来说那绝对是引人瞩目。 只是陈妈担忧,这不过就是清淡的鸡汤用的里馅,能比的过别人家的鲍参翅肚吗? 秦苏小心的将包子放进碟中,又将切好的鱼片铺在碟子四周,装饰上一朵萝卜雕刻的牡丹花,就这么端出去。 莫老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为什么没有往日那股浓郁的菜香了?难道是小秦同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里有了膈应,所以不肯再认认真真的给老头子做菜了? 莫誉泽不露声色的站在桌边,瞄了一眼菜品,他调查过秦苏的资料,重阳宴上的大放异彩,以及江溢亲口承认的惊鸿一瞥,再加上那一天亲自尝过的煎饺,正如同江溢所言,秦小姐做的白开水都是羡煞旁人的美妙。 莫誉毅合上她的小手,目光镌刻上她一如从前那清心寡欲的模样,绷不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咧嘴一笑。 秦苏察觉到他指尖的温暖,唇角微乎其微的往上翘了翘,又在片刻之后恢复平常。 莫夫人抬起手戳了戳还在晃动的包子,忍俊不禁一笑,“真漂亮,只是,这要怎么吃?用嘴吸汤吗?” 秦苏走上前,拿起一根筷子就这么戳进包子顶端,霎时汤水从四周争先恐后的溢出,一颗颗小珍珠随着汤水一同流出,汤水盖过鱼片,瞬间将生鱼片烫熟,每一片鱼微微蜷缩,映衬上旁边的牡丹,真是像极了含羞待放的花苞因为露水的洗礼而绽放开,一股无法言喻的香气阵阵刺激一个人的味蕾。 口水自然的分泌,这一次的汤水没有往日的不染半点杂质,今天的汤有些浓稠,刚刚绽放的那一刻,就似有道白光在盘中耀眼而过。 如此美,如此香,如此让人意犹未尽。 ------题外话------ 有没有人被诱惑到呢? ☆、第103章 应该吻下去 莫夫人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电视剧里那种世外高人一现身就引起的金光闪闪,禁不住面部表情的再一次审视过秦苏那依然平静的五官。 什么样的历练会成就一个女人如此的处变不惊? 什么样的心境会营造一个女人如此的安之若素? 真如莫誉毅而言,她看不懂这个女娃,不是因为她普通到自己不想去猜测,而是她有太多的耀眼点。 “请品尝。”秦苏放下筷子自觉的退后。 莫誉泽站在一侧,本来最初他是能稳住自己的所有面部表情,只是看到汤水溢出的刹那,他有一种自己想跟父母抢盘子的冲动。 莫誉毅没有理会大厅里针锋相对的两派势力,讨好似的跟着自家苏苏进入后厨。 陈妈正在收拾砧板上的残迹,见到一前一后出现的两道身影过后,识趣的选择离场。 秦苏刚刚站稳身子,突然一股蛮力扯过她的手臂,她被带到墙壁上,一只手就这么平衡在她的脸侧。 男人笑意浅浅,似是在控制自己躁乱的心绪,他的呼吸有些急,落在她的面容上,还带着一股热气。 秦苏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道:“十二点过了,不饿吗?” 莫誉毅摇头,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秦苏轻叹一口气,道:“我才做好一道菜。” 言外之意,客人们肯定吃不饱。 莫誉毅知晓她又想做什么,再一次握上她的手强行将她贴在墙上,随后俯身凑上前,双唇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她涂了一点润唇膏,是甜甜的桃子味。 蓦然,莫誉毅瞠目的放开她,急忙擦掉嘴边被沾染上的唇膏。 秦苏不明白他突然性情大变所谓何故,当看到他手上冒出的红点时恍然大悟。 莫誉毅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见到媳妇儿了,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应该亲热亲热增加阔别数日减轻的亲密度时,媳妇儿唇上涂了自己过敏的桃子,他究竟该不该冒着生命危险吻下去呢? 秦苏走至水龙头前,俯身清洗干净自己的双唇,道:“我不知道你对桃子过敏。” 莫誉毅上前从她身后抱紧她,埋首在她的背上,“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我以为我们不会那么快见面。”她双手撑着台面,生怕自己一个重心不稳两两一同摔倒。 莫誉毅莞尔,“我没有想过你会来这里。” “如果我不来,你还回来吗?” “会!”斩钉截铁的答案,说的铿锵有力。 秦苏笑而不语,手轻轻的拂过他的手背,“我的过去告诉我,这个世界很公平,只要努力过了,就问心无愧。” “对不起,我违背我答应你的承诺。”男人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两道身体紧密贴合时,他的颤抖亦是她的颤抖。 秦苏转过身,指尖摩挲过他的眉眼,最终停靠在早已结痂的伤口上,“我说过一个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有你的言不由衷,我有我的情非得已。” “苏苏——” 秦苏抬手掩住他的嘴,道:“别说对不起,将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骄傲的抬头挺胸。” “是,我应该昂首,不应该俯首。”莫誉毅笑意越深,指尖抚摸过她刚刚洗过的双唇,可见她用的力气有多大,大概是想把唇上所有的唇膏清洗的干净。 这样的女人,哪怕她的唇上含着剧毒,自己也不应该松口,爱,就要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抱住。 “咚咚咚。”厨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莫誉泽有些尴尬的推开些许门缝,一本正经的脸上说着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他道:“我还饿着。” “……”秦苏耳根微微泛红,推开吻得难分难舍的莫誉毅,转过身洗干净双手准备着下一道菜的工序。 莫誉毅捂住自己被咬的有些破损的嘴角面无表情的瞪了自家大哥一眼。 莫誉泽视若无睹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莫誉毅咬了咬牙,双手撑着桌子越发凑到正闭目不谈的男人身前,冷冷道:“你知道一个正常男人如此激吻过后,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事吗?” 莫誉泽睁了睁眼,漠然道:“所以呢?你准备脱裤子了吗?” “……”莫誉毅目眦欲裂,压抑着体内抑制不住的愤怒因子,“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莫誉泽出乎意料的扬唇一笑,“正在休假。” “……”莫誉毅反复思考了一下这个理由,曾几何时堂堂莫大少会抛弃公务选择休假? 店外,正清扫着地面炮灰的沈夕冉双手蓦然一滞,玻璃窗内,男人邪佞的勾唇一笑,带着一股痞痞的笑容,男人十指交缠放置在桌上,阳光斜斜的落在其上,照射着他修长的指尖,他笑的有些浅,却能让人默默的春心荡漾开圈圈涟漪。 突然,沈夕冉由心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迫于无奈下,她似乎看到了一点曙光。 裴小昕察觉到她笑的诡异,挪了挪身子凑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沈夕冉收敛起脸上情不自禁弥漫的嘚瑟,摇头掩面,“灰有些大,我去洗把脸。” …… s市秦家,一人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内有些昏暗,佣人将食物放置在桌上,随后如同平常那般不动声色的离开。 秦歆有些狼狈,身上搭着一件毛毯就这么如同鬼魅一样坐在窗边俯瞰着院中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身影。 秦家似乎在一夕之间,岌岌可危了一般,整个s市都流传着这么一个流言蜚语:秦苏攀上莫家,以至于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秦三爷也无人追究,连秦二爷如今也是朝不保夕,s市神话存在的秦家终将覆灭。 秦二爷推开那扇门,看了一眼窗前一动不动的背影,轻叹道:“小歆都怪我错信秦苏的伪装,害得三弟尸骨无存,连葬礼都不敢办,就只得这么被埋葬在郊外。” ------题外话------ 今天冒泡的一定都是真爱,真爱们,你们快来对我么么哒。 ☆、第104章 我们又见面了 秦歆是在三天前被秦鸿找到,不得不说江麒对于这种烫手山芋的处理方式让人甚是毛骨悚然。 江晟被关在江家,别说逃出来,连上个厕所都被全程监控。 江麒的态度决然,决不趟入秦家的这出浑水中,无论江晟如何请求,哪怕放弃江家二少的身份,江大少也立决表明将秦歆送回秦家。 秦歆守着自己的父亲灵位,蜡烛的熏香有些迷蒙她的双眼,不知为何,异常的酸涩。 放佛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哥哥,又没有了父亲,曾经的秦五小姐变的无家可归,如同当年被赶出去的秦苏一般,孤苦伶仃,举目无亲。 秦二爷半蹲在椅子前,曾经意气风发的秦二爷如今也变得满目憔悴,毕竟得罪了莫家,他秦家在s市如何的不可一世也得乖乖的偃旗息鼓。 秦歆目光冷冷的落在秦二爷的眸光中,此时此刻的秦五小姐像极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孩子,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秦家,身为二伯我帮不了你了,可是我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法外,我送你去京城,你找晋家,晋家老爷子曾经与你爷爷也算是至交,虽然权势不敌莫家,但老爷子最不见得就是以权谋私,你告诉他你父亲的死因,他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秦歆沉冷的目光倏地有了半分回应,她眨了眨酸痛的双眸,看着男人塞到自己手里的机票,头有些不受控制的重重点下。 秦二爷替她把房门打开,佣人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车子也在楼下候着,似乎一切都准备的有条不紊。 送走了秦歆,秦二爷那恍若憔悴的面容瞬间被抹去沧桑,他笑意盎然的点燃一根烟,任凭烟雾氤氲在自己眸中。 一旁,助手惶恐的垂眸候命。 秦鸿得意的扬着嘴角,“如今只要晋家老爷子肯出面,我想咱们秦家的危机就得迎刃而解了。” “可是您确定老爷子会出手吗?毕竟现在的京城可是顾家和莫家同分天下,您觉得他会冒着被消职的危险替秦歆出面?”助手不明问道。 秦鸿面色一沉,指间的烟蒂滑落在地上,他就这么看着猩红的火苗子燃烧着,道:“晋家当然没有能力跟莫家斗,不过晋家的女儿可是嫁给了薛老,薛老这个人与莫家老爷子可谓是水火不容,自然会趁机挑事。” “但薛老这个人公私分明,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冒然跟莫家闹翻,毕竟现在的z政中心莫老占据有利的一票。” “他们的那个圈子与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什么不一样?谁当权谁做主,一个个都是笑面虎,面和心不合,无论如何,我今天输的这么惨,我也不会让他们逍遥自在。”秦鸿一脚重重的踩过烟头。 助手站在一侧未再吭声,情况忽明忽暗,任谁都瞧出了秦家这一触即发的行驶,只怕秦二爷的江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各方势力瓜分。 江家的蠢蠢欲动,许家的隔岸观火,冯家的按兵不动,可谓是四面楚歌,敌众我寡。 秦歆的飞机是在傍晚六点左右到达a市,她拖着简易的行李箱走出候机楼,京城的夜晚有些凉,她禁不住寒气的揽紧衣衫。 一辆计程车停靠在她面前,她提着行李箱坐进车内。 秦二爷给的地址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是进不去的,计程车只得送到山脚下,夜幕西垂,夜风更甚。 她苦笑着站在四面环山的山脚下,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傻得可怜。 夜色渐渐加深,路灯有些暗,她蹲了一会儿,不得不认命般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