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gigi被她撞到门边,薄纱裙不知刮到哪儿,嘶啦扯开个大口子。她看了看开口就骂:“姜凌波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除了孙嘉树,谁能受得了你!” “哦对了~”她满脸遗憾地拖着腔调,“连孙嘉树都受不了你。听说当年他就是因为听到你的告白,所以吓得连行李都没收拾,直接逃到国外去了?多亏了你,现在的他可是飞黄腾达,而你,连他衣角都摸不到了呢呵呵呵~” 姜凌波眼睛里的光亮得晃眼。 “hey崔招弟,你还记得高二那年,你托我给孙嘉树带的情书吗?我说他收了,其实是骗你的,他看都没看就说要交给老师,还是我拦下来的。啊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感激我。” 她压住gigi险些要戳到她鼻孔的手指,很诚恳地问:“我只是想问问,那封情书现在就夹在我的语文课本里,你还需要我转交给他吗?或者我帮你发给媒体,闹点儿绯闻,好让你有机会,亲自去向他告个白?” 崔招弟gigi:“……” 而原地那边,孙嘉树在被姜凌波过肩摔翻的瞬间,大堂姐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姜凌波抓住他的胳膊、扯着他要甩到肩后时,孙嘉树分明嘴角带笑,弯腰踮脚,配合得不得了。后来更是顺势腾空翻个跟头,屈膝落地很是漂亮。 这哪是“被”姜凌波给过肩摔? 分明就是在哄着姜凌波玩。 也就姜凌波还以为自己得了逞,头也不回,溜得像脚底抹油呢。 孙嘉树坐在地上,曲着条腿,另一条腿舒展着,手朝后撑地,仰面看着天花板,笑得很无奈:“啊,我又惹大花生气了。” 大堂姐吐出口烟圈,笑睨他道:“前儿我说什么来着?就算我同意把她给你做助理,她也不会答应的。” 孙嘉树看向大堂姐,笑得温和又无害:“那如果,我的腿被她摔伤了呢?” “锦绣姐,我的腿,可是真的动不了了呢。” *** 姜凌波冲出公司,嘴巴抿得很紧,甚至抿得有些发白。 她觉得自己像是嚼了满嘴的朝天椒,只要张嘴,就能跟哈利波特里那只匈牙利树蜂一样,“呼呜呜”喷出火焰来,把路人烧得满脸都是碳灰。 但她心里乱糟糟地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气孙嘉树呢,还是在气她自己? 毕竟在过去的三年里,她曾设想过数次他们的再见。 就算她没能挽着位比孙嘉树更优秀的男人,向他耀武扬威地说出那句“你看不上我是你眼瞎!”,也该在他张开怀抱时坚定地和他擦肩而过,然后诧异地回头问:“哎先生你是哪位呀?” 可她居然给他一个过肩摔! 这不就是在明晃晃告诉他:我这些年还惦记着你,一看到你就情难自已? 脸都丢光了嗷嗷嗷! 但是,他见到她,怎么就能那么心平气和地笑呢?他可是明目张胆把她甩了,害得她被一堆人笑话了三年整啊! …… 姜凌波在超市里买了罐可乐,站在超市门口,叉着腰咕嘟咕嘟灌了满肚子碳酸水。一拍肚皮,里面还能咣当响。 手机震动响起。 她意犹未尽地摸着圆溜溜的小肚子,掏出手机:“姐?” 大堂姐把事情噼里啪啦地描述了一遍。 姜凌波脸都绿了:“左脚骨折要我赔钱?他怎么不说他脑袋磕破了导致痴呆啊!” “其实除了左脚骨折,孙先生的颈椎和肋骨都有不同程度损伤。” 大堂姐把检查报告抖得哗啦响。 “我当年开始学柔道就拿他练手,他那会儿还瘦得跟竹竿似的呢,可撑破天也就蹭伤个手掌心。” 姜凌波很坚定:“姐我跟你讲,他这是典型的碰瓷敲诈,我们不能……” 大堂姐:“他在国外曾经摔下过舞台,左脚脚踝骨裂,因为工作忙,养得也不好,所以后来,很容易就崴脚和骨折。 姜凌波噎住,再没刚刚的理直气壮。 她扁扁嘴:“那他想怎么样?” “刚刚公司相关部门和孙先生的律师进行了沟通。” 嗯嗯。姜凌波竖起耳朵。 “孙先生提出,可以免除金钱赔偿,但是要肇事者在他康复前对他进行贴身照顾。” 谁稀罕。 姜凌波哼笑出声:“如果我赔钱呢?” “你赔得起吗?”大堂姐轻蔑道:“他的一只脚,就比你全身器官加所有财产的总价值钱。” 姜凌波刚想反驳,但又憋住了。 almasker主唱的脚,搞不好真比她值钱。他现在开场演唱会拿到的钱,比她这辈子摸过的钱都要多。 她只能推:“等明天我回公司再说吧。” 挂断电话,姜凌波突然感觉到手指粘腻。 她低头看,手里握着的易拉罐微倾,里面的可乐全流到她的手上。 她举起易拉罐,刚要朝垃圾桶扔,就看到罐筒上印着的标语——“如果爱,请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