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李墨晗几个人,则是住在了三舅父的家里。 三舅父的长子,也就是即将成亲的儿子,年岁比澜哥儿还小一岁,却不像澜哥儿这般挑剔,父母安排怎样的亲事,他都满意,自然是顺顺当当地成亲了。 为此,到了地方,不少人开始说起澜哥儿的亲事,甄氏也被一群人围着,一脸的为难模样。 其实在濠州来的,都知道澜哥儿怎样,一年多前,还将孝亲王妃气病了,就此名声就臭了,再难议亲。 甄氏也厚着脸皮,去几家不错的府里暗示了几次,都没成,有一次连门都没进去,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说到这里,甄氏险些落泪,一群女眷自然不会说甄氏的不是,这甄氏做事,真的是没得挑,根本不能说她什么,他们也只能怪澜哥儿不懂事。 李墨晗在旁边听了一会,就知道,澜哥儿不孝的名声,如今是传到京里了…… 到京里的第二日,就碰上了乞巧节。 乞巧节,女子们会在庭院向织女星乞求智巧,在京城,就要比濠州热闹多了。 这一日,女子可以上街,甚至可以不用戴帷帽,自由玩乐一日。 街上有花灯,湖中有画舫,不少小商贩,也会在这些日子里,上街卖有趣的东西,各处张灯结彩,晚间还会有世家大族燃放烟花,别提多热闹了。 惠姐儿跟李墨晗初来京城,哪里都没瞧过,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到京城里逛逛,李诉柯在京里待了一年多,理所应当地领路。 这日,李墨晗特地换上了在濠州带来的新衣裳。 李墨晗的脑子好了后,洛氏也乐意带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参加各种宴会,以至于,濠州不少夫人都夸,李墨晗就好似朵娇嫩的桃花似的,整日里笑眯眯的,惹人喜欢。 她自己似乎也很喜欢粉色。 以至于,洛氏后期给李墨晗做的衣衫,也大多是桃花的、粉色的,给她的首饰,也多是更显俏丽活泼的样式。 今日李墨晗穿的,便是桃红色半臂襦裙,下搭淡粉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鹅黄色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头顶上插着一个花卉蝴蝶钗,两侧还插着流苏簪子。 三舅母一个劲地拉着李墨晗说她俊,临走时还给了李墨晗一兜子糖。 她笑眯眯地跟三舅母撒了会娇,就跟着李诉柯走了。 虽然说,京里的女孩子今日上街,都不带帷帽,但是洛氏心思保守,还是让两个女儿都戴上了,还一个劲叮嘱李诉柯,看好两个妹妹。 好在李诉柯一向谨慎,洛氏这才放心,跟着李暮秋一块,去了简家。 今日丘泽先生府上,自然没人有时间接待李暮秋跟洛氏,他们却觉得亲自去送去节日贺礼,才能显得对简家重视,便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接待了。 李墨晗脑袋里的见识固然多,但是那都是前两世的回忆,这一辈子的她,还未如何出去走过,也是第一次来京城,自然看什么都稀奇。 今日,洛氏又给了李诉柯二十两银子,说喜欢什么,就买些什么,剩下的是他在国子监的零花钱。 刚上街不久,他就给两个妹妹买了糖人,小兔子的灯笼,给惠姐儿买了些针线,又给李墨晗买了些棋谱,医药的书,这就花了半两银子。 走到一个店前,又觉得一商人卖的毛笔不错,是纯狼毛的,质地很好,却要一两银子一支,这让李诉柯犹豫了好久。 谁知,李墨晗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来,从里面拿出一两碎银,放在台子上,声音糯糯地说:“这毛笔我买了!” 李诉柯为了不显得小家子气,也没阻拦,让其将毛笔放入盒子里,走远了,才跟李墨晗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两根毛笔,都能买头猪了。” “可是哥哥不喜欢猪啊。” “我自然不喜欢。” “所以,要买二哥喜欢的啊。” “可是,这毛笔还是贵了些。” “二哥喜欢就行,银两不重要。” 李诉柯终于说不出什么来了,便只能作罢了,只是觉得自家妹妹哄人的法子,倒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60章 担忧 第二日,李墨晗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待她醒后,叫来侍女,让她们备水,她要沐浴更衣。这个时候,惠姐儿已经来了她的房里,先是神经兮兮地问她有没有得罪王爷,她自然摇头说没有。 惠姐儿担心了一晚上,后来听侍女说李墨晗回屋了,很快就熄了灯,本是想当天晚上就来问问的,却怕打扰妹妹休息,叫来柳衣去问,却是一问三不知。 如今当面确认没事了,这才放心,扭头就说起了八卦。 “昨个儿聚贤楼可热闹了,你下棋呢,不知道!”惠姐儿兴奋地说起来。 “怎么啦?” “澜哥儿昨天也来了,还大闹了一场。” “啊?!” “他去了文会,十二道题就被难出来了,心中不服气,说聚贤楼的题太偏,他碰到了生僻的题,是他倒霉,非要再试一次。聚贤楼的人肯定是不让的,这是规矩,他居然看到了琴郡王,就上去巴结,纠缠不清,说帮过琴郡王,让琴郡王求情给他一次机会。后来,聚贤楼无奈,取出了他一道门后面八道题,当着众人的面考他,你猜结果如何?” 聚贤楼规矩多,且不买贵族的账,郡王都得亲自去领号码牌。 外加举办文会,使得四楼拥挤,琴郡王也只能坐在角落里等,旁人都会避开位置等,生怕招惹了王爷,偏澜哥儿上去纠缠,当真不识好歹。 “我不知道。”李墨晗笑着回答。 “八道题,只答对了两道,丢死人了,他可是昨天晚上最大的笑柄。” 李墨晗听了一阵无语,这个澜哥儿,还真是没救了。 “后来,二哥也去了,想帮澜哥儿打圆场,谁知澜哥儿不领情,还恼羞成怒了,跟二哥又闹了一通,说什么别以为你去了国子监就了不起,只是个表少爷,抢了他的机会罢了。”惠姐儿说完,还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