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早餐是煮的小白菜咸粥，碧绿碧绿的煞是好看，凉拌了萝卜缨，蒸了肉糜蛋羹，西红柿溜肉片，还有从山东开口大馒头那儿买的馒头。他们家的馒头不是雪白的，有点黄，但是吃上去有嚼劲，香，有碱香味，麦香味，不就菜，干嚼馒头也是越吃越好吃的。

    周清宴去后院找巴陵君，巴陵君又和孔雀成了好朋友，孔雀叫了两声，巴陵君摸摸孔雀的头。周清宴靠在栅栏上对巴陵君说：“去吃饭了。”

    巴陵君摸摸孔雀的头站起来，笑着说：“小先生已经做好饭了？”

    周清宴点头：“做好了，可能不太好吃，我闻了闻，肉末蛋羹咸了，凉拌萝卜缨没有放盐和花椒油。”

    巴陵君打开栅栏走出来：“小先生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也许今天心不在焉。”

    巴陵君在自来水旁边洗手，徐小柏端着粥出来，有点担心巴陵君，于是朝着自来水边洗手的巴陵君看了一眼。巴陵君也恰恰抬起来头，就朝着徐小柏微微一笑。

    太尴尬了，偷看被发现了，徐小柏赶忙打招呼：“嗨。”打完招呼，把装着粥的电饭煲放在茶几上忙进厨房去了。男神在厨房里从新拌萝卜缨，徐小柏站在他身边去端那盘肉末蛋羹，他就是想起来问男神：“巴陵君不难过吗？”很奇怪的感觉，从巴陵君的眼睛中看不到难过的表情，看不到难过的神态，还是那样温温和和的，像是春天的三四月的阳光。

    男神搅动着萝卜缨：“为孔雀难过吗？”

    徐小柏点点头。男神夹起一点萝卜缨对徐小柏说：“尝尝。”徐小柏尝了一点，比自己刚才拌的好吃多了：“好吃。”他听见男神说：“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大妖怪的生命中因为太过漫长，总是会遇到各种事情，你以为孔雀的遭遇很痛苦，但漫长的生命中什么都是无法确定的，也许会有更痛苦的等待着他。”

    在妖生之中，因为漫长就有了无数的可能。眼下的痛苦不过是细小的波浪，不值得一提。情感的背叛，身体的伤害都是寻常的事情。

    男神端着萝卜缨往外走：“在巴陵君心中，只是想帮助孔雀度过难关，这已经是最好的帮助。”徐小柏在厨房嚼着萝卜缨看着看着那盘肉末蛋羹，心中想大妖怪的世界可真奇怪，我们寻常的人类总是会为朋友的疾病，困顿，死亡，悲惨感到伤心难过，甚至流下眼泪，而大妖怪的世界，徐小柏想起鲛人乔帮主，是的，即便是常宣死去，乔帮主也并没有表示出多么的绝望和伤心，他只会用自己漫长的一生去祭奠常宣。

    也许这是妖怪之所以是妖怪，人类之所以是人类的原因吧。

    大妖怪在漫长的一生中越来越平淡内敛，而人类则还处于妖怪们的幼年时期。也许是这样的。徐小柏一个人琢磨了半天，才把西红柿溜肉片和肉末蛋羹端出去。

    吃完早饭，徐小柏洗了几个梨，分给巴陵君和男神两个，剩下的两个是孔雀的。徐小柏去厨房把里切成小块，梨的皮很薄，汁水很丰富，只要用水果刀轻轻一碰就流出水来。徐小柏尝了两块，着两个梨一个是甜的，一个不是甜的。

    徐小柏把两个梨都切成小块，混合在一起喂给孔雀吃，这样就分不出来哪一块是甜的，哪一块是不甜的了。徐小柏端着盆去跟孔雀分享梨吃。

    巴陵君对人间的一切都充满新奇，在研究客厅里的电视剧，已经来来回回的换了十几个节目，最后停清宫大戏上，年度清宫大戏ip剧！

    周清宴抬头问他：“好看吗？”

    巴陵君摇头：“并不怎么好看，但是听先生讲过很多人间的故事，于是只是想看看，与先生讲不太一样。”这些宫廷中的女人男人似乎只剩下了风花雪月，风花雪月糊成了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周清宴盘坐在茶几前，他对寻找鶌鸪还没生出什么热情，大概只有自己饿的时候才会生出热情来吧。周清宴吃掉自己的那只梨，顺手又啃掉了巴陵君的那只梨，听见徐小柏在后院跟孔雀聊天，聊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聊得挺高兴的。

    男神啃完梨，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耳中是各种的声音，一层层，重重叠叠的出现，又一层层的快速消失，一遍又一遍，各种的鸟叫声留了下来，然后层层的出现消失，最后没有鶌鸪的叫声，鶌鸪不存在了吗？

    周清宴睁开眼睛，找不到鶌鸪的叫声。

    然后，周清宴看着自己的手机亮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面无表情的挂掉了。接着是一条短信跳出来：“先生，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我，现在我要马上过去吗？”

    并不需要你。周清宴把自己的红米扔到一边，他的手指敲敲桌子，更孔雀这种妖怪气息淡薄的大妖怪不同，鶌鸪只是一种普通的妖怪，鶌鸪的味道非常的浓郁，只需要一点，周清宴就能够判断出鶌鸪的位置所在。周清宴躺在沙发上，梳理着各种气息，他从中闻到了鶌鸪的味道，鶌鸪还存在！

    周清宴坐起来，看见巴陵君的节目已经从清宫ip大剧转移到了今日说法。巴陵君感觉也许是两脚羊的世界都是这么奇怪，他们总是容易被感情与情事这点小事儿所扰，衍生出各种故事。这些故事挺有意思的，至少巴陵君看的津津有味。

    男神抹了一把脸，对巴陵君说：“今天晚上我们去抓鶌鸪。“巴陵君从电视上移开目光：“要等小先生睡下吗？”

    周清宴点点头：“要等的。”徐小柏很容易担心，担心的话会睡不好，睡不好就会长出黑眼圈，黑眼圈长得徐小柏白白的脸上不太好看。

    巴陵君微微一笑，从小先生的身上，先生总是会有一些人类的气息，这样也很好。那就等小先生睡下。徐小柏今天睡的特别早，跟巴陵君玩了几局游戏，打扑克牌的时候就想起鲲先生了，拿出手里的照片给大家看，接过男神说鲲先生心机深沉，照片上徐小柏的脸拍的比鲲先生还大，鲲先生灵巧的把自己往后缩，露出一半的鱼脸。徐小柏完全被打击到了。

    自己的脸居然比鲲先生还要大了吗！

    第121章 烧烤鶌鸪串

    徐小柏怀着一颗崩坏的心早早的去睡了，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脸真的比鲲先生的大鱼脸还要大。徐小柏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拍照片的时候，穷奇正从徐小柏的窗户翻进来，顺便凑到徐小柏的身后跟徐小柏合了一张影。

    穷奇爬下徐小柏的床，黑黑的圆眼睛看着徐小柏，大家今天都去喂孔雀了，全部都忘记了穷奇的存在，高贵的大妖怪穷奇居然被忘记了，于是趁着九清先生和巴陵君不在，高贵的大妖怪穷奇需要人类给它供奉一些吃的，比如甜甜圈，果冻什么的。

    徐小柏查看自己的拍下来的照片，看见自己身后出现的奶猫崽子，奶猫崽子从自己的后面飞过去露出一张惊恐的猫脸！这样看上去自己的脸是那张小猫崽子的脸两倍那么大，但是徐小柏觉得这张灯光拍的特别好啊，忍不住发到朋友圈：大家觉得我胖了吗？

    不一会儿，朋友里的回复就过来了。回复一：那只小猫真可爱，是什么品种的，黑白花的，萌死个人，眼睛好大，带了最新的美瞳么？

    回复二：这是给我家弟弟准备的小媳妇吗，我的弟弟还没有阉，很帅气，有耐心等徐软软你家的猫长大，附上弟弟猫，靓照一章。

    回复三：大，大，当然大，你挡住我看小可爱脸了，徐软软把你的大脸拿开。

    不用再往后看，这只小奶喵已经成了亮点。徐小柏为自己的人际关系圈感到忧心，他们究竟是怎么考上大学的，真的能看懂阅读理解吗，连重点都抓不住，看脸啊，都去看猫干什么。

    穷奇瞪着黑眼睛看了徐小柏半天，见徐小柏没什么反应，动爪子开始刺啦，刺啦的爪子徐小柏的床，他的爪子太锋利了，一下下去就把徐小柏的床刺穿了！徐小柏听见声音，低头去看穷奇，发现自己的床被抓了一个大窟窿，他又气又笑，伸手点了一下穷起的头顶：“还真是一个妖怪。”

    然后徐小柏严肃的教育了穷奇：“小妖怪，以后不许这样了，以后在这样的话，我就让男神来教育你。”

    小妖怪！高贵的大妖怪穷奇听见这种称呼真的很想在徐小柏的床上再抓几把，然而想起九清先生揍他时的凶狠手段，不由的抖了一下猫毛。徐小柏抱起穷奇：“你是饿了么？”

    他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袋牛奶倒进纸杯里，然后把小猫放下。大妖怪穷奇一看是牛奶，才不要喝牛奶呢，一点甜味都没有，大妖怪穷奇狠狠的扭过头去，在地上打起了滚。

    趁着九清先生和巴陵君不在，赶紧作，不作就没机会了！

    巴陵君紧跟在先生后面，先生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周清宴就在一栋圆形的一层的很大的建筑前停下来。周清宴打量这栋建筑，灯火通明，外面贴着几张海报，这海报有点眼熟，巴陵君走过来，读到：“马戏表演团把最精彩的节目带给你。”

    周清宴闻到里面鶌鸪的味道，鶌鸪就在这座建筑的里面。　　周清宴和巴陵君在外面看了几眼海报，就见门口守着的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对他俩说：“先生，很抱歉，马戏团表演已经开始了，如果想看马戏表演，请明天晚上再来，我们还会在这里巡演两天。”

    周清宴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唇红齿白，好一只小白兔!周清宴拿出手机朝着小白兔的眼前一刷：“妖监办，我们怀疑这个马戏团里面有妖怪!”

    小白兔眼睛立刻红彤彤：“先生这个马戏团里面有很多妖怪呀，我们都是有证儿的，马戏团从业资格证儿，大家也就是混口饭吃。”

    小白兔可以扒掉皮毛炖着吃，卤兔头味道确实不错，周清宴面不改色的问：“你有证儿吗？”这么严肃的问题终于把小白兔吓哭了：“我有证的。”

    周清宴并没有失望，他继续说到：“我怀疑你们这里匿藏无证的妖怪，所以要来清查，如果你对我们进行阻拦，我们只能按照妖监办的法律法规办事对你进行羁押。”兔子精吓得瑟瑟发抖，于是周清宴和巴陵君大摇大摆的进到里面去观看马戏团的表演现场了。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进到里面之后，鶌鸪的味道越来越浓。台上有一只狮子正在跳火圈，狮子的身后跟着一只狮子狗，老远的看上去长得跟父子俩似得，狮子跳过大火圈，狮子狗就跳过小火圈，步调特别的一致。狮子和狮子狗表演完毕之后，就是乌鸦算数。

    很大的一只乌鸦飞进来，落到挂杆上，叫了两声。

    这两声叫的太不纯正了，有一种听到北方人唱粤语歌的感觉。周清宴笑了。

    巴陵君看的津津有味，人间的妖怪生活状态真是千奇百怪，在马戏团卖艺这种选择其实也不错。

    巴陵君看向周清宴：“先生？”周清宴指向台上的那只大乌鸦：“找到鶌鸪了。”台上的大乌鸦正准确的把驯兽师出示的数字摆出来，难度越来越大，已经快要到三位数了，观众们也越来越激动，这只乌鸦比他们以前看到的任何会算数的动物都要聪明。他们已经激动跟着乌鸦一起数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这只乌鸦终于准确的数到了一百，观众的掌声啪啪的想起。

    看来这只乌鸦，不，应该是鶌鸪也算是马戏团的顶梁柱啊。

    鶌鸪完美下场，观众更期待下一个节目，独角兽走平衡木!那只白色的独角兽一出来，大家都有些惊讶，主要是这只马上面的假犄角做的太逼真了，牢牢的固定在白马的头上，无论是奔跑还是跳跃，一点事儿都没有。大家举起手机纷纷拍照。

    只有男神知道那不是一匹白马，那是从后院溜走的那只瓘疏。周清宴感觉今天收获很多，虽然才吃掉毕方几天，还不算饿，但有口小零食吃吃，也是十分不错的。

    独角兽表演完之后，就是一群猴子的表演，周清宴跟巴陵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后台。周清宴扫视一圈后台，巴陵君已经发现了那只鶌鸪。鶌鸪就是巴陵君的事儿了，周清宴现在等的是瓘疏。

    鶌鸪想要把自己隐藏在窗帘后面，于是悄悄的垫着脚往后退，直到层层叠叠的舞台窗帘挡住它的尾巴，再退鶌鸪就要回到舞台上去了!

    巴陵君朝着那只鶌鸪伸出手去，鶌鸪终于不再伪装乌鸦大声的叫出来，它灵巧的一钻，钻到舞台去了。黑色的大鸟在舞台上振翅高飞朝着上面的窗口飞过去，想要撞破玻璃飞走。

    巴陵君不紧不慢的走上舞台，台上的演员愣住了，猴子们吓得都停止动作蜷缩着不动，这是一条大蛇，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大蛇，反正是以猴子们的水平是算不出巴陵君到底活了多大岁数的，只知道这条大蛇可怕极了。

    鶌鸪终于到达了上面的窗户，它用力撞上去，结果被反弹了回来!窗户上被做了手脚，鶌鸪大声的叫着，它的叫声压制过了舞台上柔和的音乐。鶌鸪朝着另一个窗户飞过去。

    巴陵君朝着舞台上的演员歉意的一笑，然后转身面向观众微微笑起来，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柔和，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声音也太好听了。巴陵君说到：“现在请大家观赏一个新的节目叫做猴子抓乌鸦。”

    台上的演员有点懵，这是突然换节目了么，老板没有通知啊。老板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已经接到电话了，并且吩咐让保安把那两个人扔出去。

    不一会儿又接到电话说舞台乱了，保安也扔不出去，老板一个咕噜从树林里翻身起来就朝着马戏团的方向跑。

    瓘疏表演回来，死活不肯进后台，它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压。瓘疏的犄角非常的锐利，牵着它的演员一直把瓘疏当做一匹普通的马对待，一直以为瓘疏头上的犄角是特效师弄上去，老板也只有在表演的时候才把瓘疏拉出来。

    瓘疏锐利的犄角刺穿了演员的手，睁开绳子朝着后门奔跑过去。然后它再也跑不动了，粘稠的空气阻碍了瓘疏的奔跑，却又令它没有退路。周清宴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瓘疏面前，瓘疏扑通跪在地上，低下了头，这是一个臣服者的表现。瓘疏叫了几声，它叫的是愿意成为您的坐骑，希望您能够接纳我。

    如此彬彬有礼，竟然周清宴一时无法下手，他摸摸瓘疏的犄角，将瓘疏的绳子牵在手中，在想如何礼貌的表达出来我并不想要一个坐骑，而是想要你到我的锅里去。

    马戏团老板到的时候正看见周清宴牵着瓘疏往外走，他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走，先过你熊爷爷这招!”

    周清宴回过头去看马戏团老板，是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十分壮硕宽广的东北大汉的形象，很好，周清宴上下打量一下马戏团老板，最后目光落在了马戏团老板的手上，那双手肥厚结实，虽然手指短粗但无所谓，主要是手掌非常非常的厚，足足有正常人的两三倍厚。一定非常的美味!

    周清宴的目光从马戏团老板的手上移到马戏团老板的脸上。马戏团老板被周清宴惊悚的目光看的全身发毛，他一拍胸膛：“快放下熊爷爷家的马，不然熊爷爷打的你屁股开花，完了，还得送你去警察局。”

    第122章 烧烤鶌鸪串

    这样肥实的熊掌，配以冬菇，冬笋，火腿，肥母鸡汤，加绍兴老酒，胡椒粉，一定是一碟美味。但熊老板的马戏团有这样的规模一定是在妖监办备案过的，周清宴咳嗽了一声，身为一个国家公务员一定要跟人民群众拉近关系，他真诚的对熊老板说：“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妖监办的工作人员。”

    男神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熊老板的面前一刷：“妖监办工作人员，我们来到你的马戏团是来搜查无证件的妖怪，现在已经找到了两只，熊老板你涉嫌收留无证妖怪本来应该进行拘押，但是看在你是第一次犯错，只需要向妖监办缴纳两万块的保证金就可以，那什么，这只雚疏我牵走了。”

    熊老板看见周清宴的手机一刷，对于这位妖监办的同志，熊老板也确实无话可说，他真的收留的没有证件的妖怪，但熊老板是一个比较重感情的人，他厚实的手掌拍拍胸膛：“没问题，不要说两万，就是二十万都没问题，但是你们要把我的雚疏兄弟照顾好了啊，我的大兄弟啊。”说着，熊老板走到雚疏的面前，抱着雚疏的头开始大哭：“我的雚疏兄弟，你放心我早晚会把你弄出来的！”

    周清宴看着他们俩跟生死离别一样，其实并不是这样，妖监办对于那些认错态度良好的无证妖怪会有一个考核期，短则一年半载，长的得有五百年，要是表现良好，就会办理居住证。

    雚疏这种比较温顺的食草妖怪大约一年半载就能够拿下证儿来，比考个驾照还要容易。

    周清宴听见抱着雚疏痛哭淡淡熊老板问：“同志，我能问问你们要我雚疏兄弟送到哪里去？”

    很想送到我的锅里去。但身为一个国家公务员不能欺骗人民群众，不能为组织丢脸，周清宴回答熊老板：“是送到我们妖监办妖怪管理中心的。”

    熊老板哭的更厉害了：“雚疏兄弟啊，我给你种植的进口草，种了整整十亩地，我要天天拍我的小蜜们去给你送草，雚疏兄弟你等着。”

    熊老板他真的是财大气粗，浑身充满一种可敬可佩的暴发户的义气。男神有些忧郁，这只雚疏大概永远也不会到他的锅里去了，这么想想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畅呢。周清宴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熊老板和他的雚疏兄弟依依惜别，巴陵君那么为什么还不快一点，再也不想看见这位长着肥厚熊掌的熊老板了。

    巴陵君正站在舞台上看着猴子抓乌鸦，猴子灵巧的在舞台上，大厅中攀爬跳跃，按理来说，这些猴子不是鶌鸪的对手，鶌鸪无论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妖怪，但是关键是巴陵君手中有一条鞭子，鞭子很长，是驯兽师常用的鞭子。巴陵君的鞭子挥出去的离鶌鸪是非常非常远的，但是每一鞭子都落到了鶌鸪的身上，非常的疼，鶌鸪感觉自己都要被抽成两半了。

    很快，来回跳跃的猴子就抓到了鶌鸪，几只大猴子将鶌鸪按在地上，然后抬起鶌鸪朝着巴陵君走过去。猴子恭恭敬敬的把鶌鸪举到巴陵君的面前，巴陵君拎起这只鶌鸪的脖子，朝这在座的观众们微微低头微笑，然后将手中的鞭子还给演员：“猴子抓乌鸦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巴陵君拎着鶌鸪退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掌声。巴陵君走出马戏团，周清宴已经牵着雚疏在外面等着他。周清宴看见巴陵君出来，对他说：“你先带着鶌鸪回去，我要把这只雚疏送到妖监办妖怪管理中心。”巴陵君看看这只雚疏健壮结实，就连他这条只吃月光和晨露的蛇都知道口感一定不错，巴陵君问：“先生不吃掉它？”

    男神忧郁又坚定的回答：“我是国家公务员，我是祖国一块转！”

    巴陵君点头道：“好吧，那雚疏先生来处理，我带着鶌鸪先回去了。”巴陵君带着鶌鸪消失，男神和雚疏面对面，对视了一会儿，雚疏又想跪。

    但是雚疏的四条腿还没落到地上，就听见男神说：“站起里，我问你，你愿意做一只马？”

    愿意做一只马？雚疏抬起头去看周清宴，周清宴看着雚疏头上的那根犄角：“做为一匹普通的马进入妖监办管理中心，会为你的朋友节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更加容易拿到妖监办办法的居住证儿，你愿意做一马吗？”

    雚疏嘶鸣一声，表示它愿意。周清宴的手放在雚疏的犄角上，轻轻的一转动，雚疏的犄角就落到了周清宴的掌心。雚疏一点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它现在跟一匹普通的马的形象是完全一样的。

    周清宴拿着雚疏的那根犄角，使劲朝着天上一扔，雚疏的落下来的犄角就落到了正演着马戏的大厅的顶上。

    周清宴拿出手里拨打妖监办妖怪管理中心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通了：“您好，我是清扫组的小周啊，我这儿有一匹马，没证儿的妖怪，想送到妖监办管理中心行吗，不行，你们已经下班了？那我现在把它带回家吗，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妖监办真的是绝了！周清宴看看雚疏心中想还不如让它到我的锅里来，这样多么的省事儿。但已经晚了，周清宴只得继续向妖监办管理中心的人询问：“那该怎么办，我让它在原地呆着？更不行！要我们领导的领导开出证明，然后让领导带着证明和马现在去妖监办妖怪管理中心登陆入住，好的，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谢谢你。“说完周清宴挂断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给赵乾坤拨过去电话去，是林老师接的电话：“先生，就知道你有事儿，我一直没让赵组长睡，一直在折腾他，他很清醒，我为了多和您说两句话，把他指挥出去买宵夜了，您十分钟之后再打过来，现在我们聊聊吗？”

    周清宴一点也不想和白公子聊聊：“你的毛长出来了吗？”

    当然没有！如此会心一击，竟然林老师一时无言以对，为什么先生在犯了错误之后，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地，简直是太厚颜无耻了！

    周清宴继续：“既然没有什么好聊的，那我就挂了。”说完，周清宴利索的挂断电话。

    林老师那颗永远的童心受伤了，他拿着电话脑中一直在重播着先生他无情，先生他无理取闹，先生他无耻！直到帅赵先生拎着宵夜回来，还看见林老师拿着电话呆呆的坐着。他把宵夜放在桌子上，把林老师推到桌子前：“林老师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