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白修年明天当然会穿，这衣服买来就是穿的，不然还供着吗？“等会儿你衣服换下来我可不帮你洗，我直接扔了，还有，衣服穿不穿随你。”说完也不去看男人的表情，直接转过身回了屋。 陈渡张张嘴巴，抓了抓头发，好像又惹媳妇儿不高兴了。 低头看看自己一股汗臭味的衣服，让媳妇儿洗这么脏的衣服确实不太好，所以在继续穿旧衣服和让媳妇儿开心之间愉快的选择了媳妇儿。 破了的旧衣服什么的就该扔。 回屋把盖子掀起来，热气扑面而来，黏稠的红枣粥不停翻滚着，用锅铲搅动几下，这粥只要熬到粥米开花软烂就可以盛上来了。 又等了几分钟，粥已经熬出了红枣了香味，用锅铲舀上来一点看了看，拿来三个碗摆上，盛满，多了的则用一个大碗装上，一会儿吃完继续盛，每人一碗粥肯定是吃不饱的。 把锅清洗干净，把桶里的水倒入锅中，一会儿几个人洗澡的水烧上了，向门外看了看，这两个人怎么还没进来？把粥端到桌子上，准备好的筷子摆上，擦了擦手走去屋子，男人正在洗手，门已经做好了，看见白修年走出来，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遇岁呢？”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于是往后院走去，让这孩子浇个水怎么还没回来。 “在后院呢，一直没过来。” 白修年点点头，回头对陈渡说道：“进屋吃饭吧，我去叫遇岁。” 走到后院，小孩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忙活些什么，空了的盆被放在身后，白修年来了也没有察觉。 “遇岁，吃饭了。”走近伸头一看，小孩身边的地上摆满的杂草，看根部沾满泥土的样子肯定是刚从菜地上拔出来。这堆放起来的数量可真不少，前几天还是干巴巴的菜地此时已经菜和草都疯长着，想来都是空间里溪水的功劳了。 也怪白修年没注意，之前用溪水叫菜地的时候没有拔干净草，这会儿得到滋养还不拼命往上长，看来明天的活又有了。 白遇岁站起身，把身后的盆拿在手里，乖巧的样子让白修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把对方的头。 回到屋里，陈渡坐在桌上等着他们，放在碗上的筷子还放着，显然没有动筷。 “吃吧。”白修年发话，一大一小快速抓起筷子端起碗，“等一下！” 两人抬起头…… “慢点喝，烫。” 把粥全都喝完了之后，天已经有些灰暗了，锅里的水也沸腾了，把碗收拾好，照例是被陈渡抢去洗了。 洗完澡之后白修年特意用凉水洗了把脸，晚上想进空间一趟，隔了这么久第二批应该早就成熟了，他决定把空间里配料的种类和数量调整一下，既然打算了卖掉熏笋的菜谱，那么辣椒的产量就要跟上，虽然之前的数量就很多了，但多存些货总是万无一失的。 终于等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之后，白修年才抚上额间的印记，一瞬间躺在床上的人就消失了。 一键收取所有的植物之后，在选择种植的时候把日常的饭菜中几乎用不到的配料除去，辣椒就种了一半的地，大蒜、葱、生姜等常用的加起来占了另外一半的地。 种下之后看了看经验，虽然离升级还很远，在依照这个速度下去升级是迟早的。 出了空间，侧头看了看男人，还是之前的样子，松了口气，看来以后进空间要选个没人的地方，若是这男人不小心醒来，那真的是几张嘴都解释不清。 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之中，盘算着明天的任务。白修年还惦记着前院边上的小河，这条河大概是因为位置的缘故吧，平时来的人很少，这几天白修年就没看见过人往这边走，这样的话鸭子可以赶到那游水，不知道小鸭子能不能抓到水里的鱼虾吃。 那么就早上带着鸭子出去走一趟，顺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食材，最近家里的食材都告急了，天天吃一样的菜也会腻。后院里的草太多了，得赶紧除一除，下午就拔掉后院的草，总之先做这些打算吧。 差不多想好之后，一阵困意袭来，白修年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第22章 啊啊 做了一个晚上水产品梦的白修年，在陈渡悄悄起床的时候就醒了，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这么早就起来了啊。”睡迷糊了的白修年声音很软，像细细的绒毛贴着皮肤滑过一般，痒痒的。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煮点粥。”陈渡再次放缓了手脚的动作，轻柔细语像是在哄小孩。 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房梁，混沌的大脑慢慢转动起来，眨了眨眼睛掀开被子爬起来，见床边的人正准备穿外衣，手上的衣服灰扑扑的，仍然是以前的旧衣服。 翻下床，拖出放在床底下的箱子。遇岁来了之后，这个箱子就被拿了出来，被子和新买的衣服都放在里面。 拿出浅灰色的衣衫，这件衣服在款式和颜色上都比较普通，但也方便且耐脏，关键是质地柔软，贴着皮肤也不会有刺痛感。 把衣服放到陈渡身边，也不管对方穿不穿，没看那人一眼就继续去翻找箱子里的衣服，分别找好自己和遇岁的衣服之后关上箱子，转过身的时候陈渡已经把衣服换好。 目光不自觉在男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高大的身躯很完美地展现出衣服的质感，随意披散的头发遮住部分过于刚毅的脸，昏暗的环境模糊的对方的眼神，一时间白修年好像看见了站在风口浪尖仗剑天涯的大侠…… 揉了揉眼睛，果然是起太早了。 “今天不喝粥了，昨天我买的面粉放在橱子里了，你把它揉成面团，等会儿我煮点面疙瘩吃，对了，记得加一个鸡蛋。”轻声走到遇岁的房门前，轻轻推开，把衣服放在小孩的枕边，慢慢退出来。 白修年洗漱好之后顺道去后院摘了几颗小青菜，放在水盆里洗洗，一会儿放进面疙瘩里调点味。回到屋里，男人正在卖力地揉着面团，白修年伸出手捏了捏，干湿适中，软度也不错，想不到这人厨艺一般揉面团的手艺倒是能看。 白修年将陈渡赶去洗手，顺道把木桶塞到对方手里，自己则蹲在灶前生起火来。 火旺起来的时候陈渡刚好把水桶提进来，里面的水已经装满了。 在锅里放了点油，随后舀了半锅的水，盖上盖子等着它沸腾。 水烧开之后，让男人减少干柴的数量，用小火烧着。掀开盖子，取来一双筷子，夹起面团上的一小块面疙瘩，放入水中，白修年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所有的面疙瘩都下水了。 重新盖上盖子，大约几分钟之后把择好的菜放入锅中煮着，放了点盐煮一小会儿就可以出锅了。 “好了，不用继续加火了，你把面疙瘩盛起来，我去叫遇岁起床。”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小孩差不多要起来了。 还未推开房门，小家伙就自己穿着新衣服出来了，望了望白修年和正在忙着装面疙瘩的陈渡，眨眨眼睛，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细声说道：“哥哥我是不是起晚了。”以前在白家的时候，兄弟俩天不亮就要起床浇水做饭，通常是干完活才能吃早饭，等到白遇岁和白修年把分给自己的活干好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没人小半碗的剩饭，连菜都没有，这还算好一点，有时候直接一碗稀粥，让两兄弟分。 那种清到只有几粒米的粥，喝下去，一上午肚子都是空的。 所以白遇岁格外珍惜能够吃饱的日子，干活也卖力，就是为了能为这个家多做点事，那也就能安心一点。 “是起晚了，所以今天早上鸡你来喂，鸭子你来放。”看见小孩这个模样，他怎么看不出来对方在想些什么，索性就稍微‘惩罚’一下起晚了的小屁孩。 “好的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喂的，鸭子我也会看住不让它们逃跑的！”白遇岁抬起头，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衣衫，清新的颜色很适合五官清秀的白遇岁。白家两兄弟的长相都随了他们的阿麽，小小的一张脸，皮肤也白，瘦小的身子让两人看起来比真是的年龄还要小一点。 领着小孩来到餐桌前，男人已经把碗筷都摆放好，不算小的碗里装满了面疙瘩，香味飘出来后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今天煮的面疙瘩量很足，吃下一整碗之后肚子就要鼓起来了。喝完碗里剩下的汤，陈渡擦了擦嘴后拎着工具下田去了，快两天没有去田里看看了，再不去就不行了，这稻子还是要时常打理照看，关乎着下一季的粮食，自然要格外上心。 把碗洗干净之后，昨天的衣服也用水泡了泡洗干净，挂在晾衣绳上。 喂完鸡的白遇岁把小鸭子放出来，虽然栅栏里的空间很大，但鸭子还是放着养好些。白遇岁站在院子前面四处望了望，指着旁边的小河对白修年说道：“哥哥，我去那放鸭子了。”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晾完衣服白须年擦擦手，走进屋里拿了两个小篮子，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抓条鱼回来煮了吃，再不济应该有螺蛳，虽然处理起来麻烦了些，但味道绝对一流。 “哥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哥哥去河里抓点好东西，中午给你弄好吃的。”在白修年的记忆力，百家村的人有人抓过鱼吃，但没有生姜去腥味，也没有辣椒调味，再加上鱼刺的困挠，几乎没什么人吃。 白遇岁拿着一根小竹竿，有模有样地赶着一群摇摇摆摆的小鸭子往前走，小鸭子在白遇岁的指挥下，一只只排着队往前走。 两个人慢悠悠地下了一道下坡路，陈渡家房子所在的地势较高，小河虽然看着进，但还是要走过一段下坡路再走上一小段路才走到小河边。 河水很清，不知道是处于上游的原因还是古代没有过多的污染，就连水底的沙石看得很清楚，白须年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很快就看到了许多在石缝间游走的小鱼。 白修年扬起笑脸，有小鱼，说明就有大鱼啊！ 把篮子放下，扎起裤腿，上午的太阳才出来没多久，河里的水还是十分凉的，一脚踩下去，白修年打了个冷颤。 第23章 嘿嘿 这水可真凉啊，白修年猛吸一口气，缓了十几秒之后才散了些寒意。 白遇岁让小鸭子在草地上玩着，不时回过头看着白修年这边的动静，看见白修年下水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放鸭子的地方离河边有点远，他望了望鸭子又回头看着站在水里的白修年，挣扎了一番拔腿跑到河边。 “哥哥，你快上来，河水凉，你这样该着凉了。”皱着脸不赞同地看着白修年的行为，此时在他眼里白修年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 “没事，水不凉，你过去看着小鸭子，不然该跑了。”白修年抬起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正好一直小鸭子走离的队伍，白遇岁连忙赶回去。 看着白遇岁匆忙的背影，白修年继续寻找着，刚才看见一只鱼，可一晃眼就不见了，一定躲在什么地方了。仔细巡察着每一个地方，终于在石缝间找到了伪装成石头一动不动的鱼。 手中拿着篮子，慢慢形成包围圈，石缝中的鱼警觉地一闪，企图冲了出来，可白修年哪会让他得逞，拿着篮子快速往前一捞，随后迅速提着篮子上岸。 特意离河边远一点，害怕鱼蹦跶出来重新掉进水里，那白修年就真的要饮恨了。 是只不小的鲫鱼，鲫鱼虽味美却多刺，算是白修年最喜爱的鱼类之一了，只要吃的时候小心一点就不会有大问题。但鉴于另外两人都是第一次吃鱼，白修年还是决定再去抓几条，这条就留给自己吧。 继续下水之后白修年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好了，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鱼的影子，倒是看见了不少螺蛳盘在河边的石头上。白修年果断上岸，把另一个篮子那过来，愉快地伸手去捞，量很足，一摸就一大把。 装了差不多半篮子，白修年就停下来了，这个量已经足够了，反正以后想吃的话就能来捞，也不麻烦还很新鲜。 只抓了一条鱼的白修年还是有些不甘心，时间还尚早，想着终于的大餐咬咬牙，再次踏进小河中。这次倒是一下水就惊到了两条在水中嬉戏地鱼，只是被白修年一个不注意给吓跑了。 十分惋惜地看着两条盘中餐远去的身影，重新打起精神，弯下腰慢慢搜寻。 功夫不负有心人，接下地时间里，白修年抓到了一大条鳊鱼和两条白条鱼，午饭的下饭菜地分量也就够了。 把东西收拾收拾好，喊了声遇岁就慢慢踏着青草走回去了，一路上白遇岁似乎还在怪白修年不听话下了好几次水，一个人走在后头闷闷不乐地赶着鸭子。 白修年急着回去处理篮子里的鱼和螺蛳，这两样东西虽然都好吃，但处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回到家中，把篮子放在水盆旁边，白遇岁则把小鸭子关起来，顺道喂了点食，然后把小鸡仔放出来走动走动，自己则在一旁看着。 白修年回屋取出菜刀、剪刀、案板，把鱼放在水盆里冲洗干净，冲洗之后放在案板上，还很精神的鱼在手底下乱蹦，白修年拿起菜刀用刀柄往与脑袋上一砸，瞬间就老实了。 一旁的白遇岁被巨大的声响给惊动了，转过头便看到这么白修年这么彪悍的一幕。 拿正菜刀，刮掉鱼鳞，肚子上的鳞片比较细小，这里是处理地关键地方，刮完之后用水把粘在鱼身上的鱼鳞冲洗干净。把鱼拿出来按住，左手扣起鱼鳃盖，并将其中的鱼鳃挖掉用水清洗。 处理好鱼的表面之后，就要准备开膛破肚了。 找到鱼的泄殖下手，一刀下去直到鳃盖下方，将鱼掰开，挖出其中的内脏。 再次用清水细细清洗一番后，鱼算是洗干净了，拿来盘子装好放在桌上用饭菜罩盖着，不然该落了灰尘。 把装着螺蛳的篮子提到跟前，拿起剪刀，去尾尖，再用清水搓洗好几遍，把附在螺蛳上的泥沙清洗干净。 把洗好的螺蛳放在没有装上水地木盆里，进屋舀好三人份地米，淘洗之后把淘米水倒入装着螺蛳地木盆里，再滴上几滴芝麻油，搅匀之后放置不动。 在乡村的上午的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天未亮就起床了，午饭虽然也早，但中间隔得时间还是很长，白修年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还有空闲时间。 回想着昨天空间里的情况，辣椒的产量跟上来了，谭阿麽家儿子所在的酒楼规模也不算是镇上最大的，但若是经过推广，辣椒这种东西恐怕就藏不住了，势必会有人找上门来。 可若是让他们发现这种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呢？那么白修年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被‘关照’，那么他就离理想中平静地生活很远了。 若不先用稀少的辣椒赚上一大笔，然后慢慢推广出去，当然推广地对象要由少及多，当然这里的少或多都是百家村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富自然要先自己人。 做了决定之后，接下来要做地就是把辣椒种出来。 背上背篓，唯一能够合理‘取材’的大概只有后山了，离谭阿麽家儿子回来的日子也不远了，还是先做准备的好。 “遇岁，我去后山摘点东西，你在家待着。”匆匆拐到后院，从小道上钻进山上。 慢上一步地白遇岁跟上，只能看见被拨动后摆动地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