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祁少晨在这时扫了眼肖神棍,静静的问道:“两位自杀的老人还有一点类似,你知道是什么么?” 肖神棍迷惘的摇了摇头,祁少晨冷眼瞧着他道:“两位自杀的都有儿有女,并且他们都不信你的胡编乱造,都对你进行的赶人措施。” “是不是这样?”祁少晨反问,肖神棍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近段时间拜访的两家人家,那两家的老人都很和善,可儿子女儿却是不信神棍这一说。 之后对着他做了赶人的行为,幸好他巧妙的唤了屋里的老人出来给自己解了围,特别还是收获一笔不小的财产。 “你对他们心生厌恶,所以在算命的时候特别加重了严重之处,是不是?”祁少晨还不等肖神棍说话,又道:“老人听你那么一说心里惶恐的很。” “可我真没想过要害人!”肖神棍手抖了抖,祁少晨说的一点没错,几乎和现实极为贴近,他那天心中不忿,特意胡编乱造了一些相克的说法。 可目的不是在于害人!“我只是为了赚多一点钱弥补自己遭受那种行为,他们侮辱我,我就要多拿一点钱,这样做不是‘礼尚往来’?” 程曼快速的拧着眉头,这人的三观是不是不太正常,害了人居然还说是礼尚往来,这世界是不是太过混乱导致她都认不清了? 和他有着同样感觉的是陈君,他看着肖神棍说这样的话,心中觉得是要将他脑子剥开看看是用什么做的,是豆腐渣、还是糨糊做的! 他连笔录都不做了,抬起头盯着肖神棍问道:“你存了这样的心思还不算故意害人?你觉得自己就是为了钱,可那肮脏的心思却不是这么想!” “有了这样的心思,往往是因为报复,心里其实早在诅咒着对方,恨不得人家早点儿死,这点常识,想必你作为一个常年糊弄人的神棍比我更懂才对。” 一番话,将肖神棍的心思打击的七零八落,就像是自己的丑陋被人拔开了曝晒,难看的很,他想尽量掩饰丑陋、恶毒的心思。 可拔伤口的的手太多,眼睛又太毒,他根本来不及穿上厚厚的袄子藏着伤口,更何况坐在眼前的这些警察根本就是无孔不入的水。 稍微有点缝隙就钻了进来,让他避不得、躲不得、更反抗不得,想反抗?先想想这是在哪、人家有多少枪,一人一颗子弹就能将他变成骷髅。 “我起初真只是想要多点钱,因为我那么一说,那些老一辈的更加会信以为真,之后给的钱就不会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运用这样的一句话。” 陈君心中暗讽:这是消灾?我看就是个送灾,谁遇上谁倒霉! 对于肖神棍的说法,三人都是嗤之以鼻,这样的话三岁小孩都不信,居然还敢班门面前舞大刀,真是可笑的很。 看了看低垂着脑袋的犯罪嫌疑人,陈君心中冷厉的泛起冰雪:“你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少人能信?” 肖神棍不答话,陈君冷笑着道:“你打着这样的名号行骗,到最后居然还不敢承认,拿着骗人的话去害人,将老人给害死了也不敢承担。” “这算什么男人作风!”陈君头一次说的这么严厉,或许是因为和于寒在一起更加注重个人修养和品德,要注意敢作敢当。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力量,让人看不破也说不透,祁少晨和程曼看着,稍显惊诧。 “心存报复的心理,故意和老人那么说,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一己之私!”陈君言之凿凿,捡着简单干脆的话道:“你心里抱着侥幸的态度那般说,其实不过就是为了对方受到惩罚。”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你只是行骗,可你那几句话却是最大最重要的关键,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若不是他那么说,又怎么会有人自杀。 他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为了给自己逃避罪责而已,陈君敛下眸光,这次他将该说的都说了,没有想说的,接下里肖神棍若还不反悔,那他真是没救了。 审讯室从此刻起安静的落针可闻,压根听不出什么声音来,程曼暗中朝祁少晨使了个眼色,朝陈君瞥了眼,无声道:这小子有长进了。 祁少晨朝她缓缓的点头:不错。 两人的交谈又快速的结束,这样的动作不超过三十秒,不动声色的。 沉寂了半晌,肖神棍突然轻轻的笑,之后转为大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人眉头同时微皱,这人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若是这样又得送去精神病院,而精神病不用受牢狱之灾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或者这人想装疯卖傻混过去? 他的笑声还在持续,而三位警官则是静坐在椅子上,没有丁点询问的意思,半晌,笑声停住了,肖神棍眼泪都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想哭还是想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道:“我是存了想害人的心思,谁让他们对我不尊敬?” 果然还是恨上了人从而想报复,几人猜的都不错,此时听他自己亲口承认的感觉更加不错。 “我走到他们家只不过想算命看相,可居然被一盆水泼湿了衣服,那水居然还是脏的!”肖神棍说的一脸怨恨,就像是又在经历那样的侮辱。 “本来我还以为不是故意的,可那家人居然指着我的鼻子说:家里不欢迎我这样骗钱的人,刚刚的水我就不道歉了!”他脸色扭曲,极度的纠结难看。 “之后我就又被他们用扫把赶了出来,正好碰上从外面回来的老人,我之后就起了那样的心思,原想不过是吓吓人,可你们居然就将我抓了起来。” “还告诉了我这样的消息,想一想其实也挺悔不当初的。”肖神棍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就像是在真心悔改般。 可能有悔改这么快的人吗?明显是不可能的,之前还在不承认,现在却是承认的这么恭敬,明显就是想减刑。 而且他说的话也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听着意思倒像是要将自己强力洗白白。 “那请你解释一下还有一个你又是怎么起了歹毒的心思。”程曼心中冷笑,表面也是冷着脸看着他。 “我……”十几秒过去,他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抬起脑袋却不看三人的脸,反而看着三人的衣服,轻轻的道:“我心中恨啊……!” 恨又是从哪里来,不会是以前的陈年往事被翻了出来,之后看到人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警官,你看你们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能问个问题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像是害怕三人拒绝一般。 可还不等三人给个回答,肖神棍一个人就自顾的说道:“你们能告诉我是怎么发现我行骗的吗?” 他说到自己行骗时本来想改个词语,可是想想就没改了,他怕这些警官逮着他又是一顿好说。 陈君冷着脸道:“这样的事你以为能瞒多久?” “警官,还请你告诉我。”肖神棍本来想说很久,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被他改了,否则他的罪名又会加大。 这样的事,其实那些村民被骗了也不会报警,这又是自己迷信、封建,很难发现自己是被骗的。 就算发现了,他们也会息事宁人,因为没人强迫她们相信。 “我们正好在案发地点,你说我们会不会知道?”程曼指尖点了点,冷着一张脸。 肖神棍默了片刻道:“你们是在那个农家乐里?” ------题外话------ 来啦,默默的问一句,姐妹的误会一定要解除的对不?嘿嘿 我一定会!喵! ☆、177尾 拒绝回答,母亲诉说 程曼三人不答话,算是默认了,肖神棍声音沙哑的低笑一声:“果然就是那家吗……” 刚才他说的那家就是喝农药没有死成的那家,那现在要说的就是农家乐,三人心思明朗,等着肖神棍老实交代,说出一个正当理由。 “你们都是些有钱人,去的地方自然是些高大上的店子里,和我们这些穷人不同。”肖神棍压着嗓音说完,手指控制不住的抠在手心内。 三人眸光一闪,就知道肖神棍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他仇富!有着这种心态导致了那位老婆上吊自杀。 想都不用想,这人就是不可理喻的那种,无话可以谈吐,有着严重的仇富心理,他看到老人一家是农家乐村子里的人,就连带着想到了钱。 而这钱让他心思彻底扭曲,或许他受过某些影响导致他对钱这么看重,对富人这么仇恨,恨到使了诡计让人死的地步! 仇富这种心理很可怕,之前警局受理过一件案子,有人喝酒醉了,半夜走路回家,突地神思混乱间有辆车从他旁边行驶过,不小心将他衣服溅湿。 之后那个人就破口大骂:“有车了不起?没长眼!”之后他走到一个临时停车场的位置上看到了白色小轿车,越想越气。 那种仇富的心理借着酒意一瞬间冲上头顶,犯罪嫌疑人将酒瓶砸到玻璃车窗上,又从旁边拿了石块砸车子,最后一气之下从不远处的加油站拿了汽油将车给点了。 车子就那样爆炸废了,等车主发现时犯罪嫌疑人已经逃之夭夭,他连忙报了警,警局将监控视频调了出来才将人给抓获。 细心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人极端的仇富,又碰上车子从自己身边大摇大摆的开过,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他不喜欢有人开车在他面前,那样他会理解成炫耀,看到那些女人带着手势穿着名牌他会觉得这是故意耻笑他没钱。 这样的心理在他留下越来越多的阴影,导致喝了点酒就开始犯罪,大脑不受控制的就开始砸东西。 幸好那个时候车主不在,否则就会伤了命,此时此刻,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件事,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肖神棍,实在是有些头疼。 又是这样的心理导致害了人,而这次更为严重,竟然是直接要了人家的命,还是“委婉”的要了人命,招数高超。 “我过久了苦日子,看不得别人好,一看到别人比自己好我就极容易暴怒,心情烦躁控制不自己的行为。”这次肖神棍倒是一点也不隐瞒。 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一大串,最后又问道:“这是不是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总之一看到同为农村人但比自己有钱的人家我就不喜欢。” “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思想!”若是肖神棍现在没被上手铐,他就会疯狂的揉着脑袋。 程曼看他这次这么配合,也不和他继续纠结,直接道:“你这种思想极度扭曲,可又耐不住面子不去治疗,导致经常形成两个极端。” “思想的扭曲又导致你犯案,你现在都招了,你就自己好好反思一下!”程曼甩下话就一句不吭,审讯室又恢复安静。 现在这时候,肖神棍已经开始变得平静,他着实在反思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又怎么起了歹心…… 这边的穆冥和顾景柯将刘宇审讯完毕后整理了资料就退出审讯室,之后就见到了坐在办公室的许静、许冉姐妹。 办公室的两位警官在对着许冉、许静做着例行询问,看到两人出来,连忙站起身打招呼:“冥姐、顾警官!” 两女看到两位警官这么重视,又想到自己的案子是他们接的,立马想到这两人在警局的身份也不简单,纷纷道:“两位警官好。” 在警局称呼两人为警官,而不是顾少和穆小姐,这是最好的礼节,她们也懂,毕竟出生不低,也受过出席各种场合的礼仪训练。 虽然来警局这到是没训练过,可这样的礼仪大多都是大同小异,稍稍改变一下称呼就好,看了两姐妹一眼,穆冥自顾的将资料放到桌子上去。 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之后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两姐妹身前都摆着水也就打消了给她们倒水的想法,有了还倒,那就是多此一举了。 顾景柯拿起两位警官的询问笔录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错处就将它放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你们是案件的当事人,有权问一些问题。”顾景柯拿过穆冥给他倒得水,眉眼看向她柔和很,只不过转过身又将那些东西给静静的收起。 就像是他脸上从未出现那种笑意,就连许静、许冉两人都来不及捕捉,可穆冥却是深刻的看到了。 或许这就是两人与生俱来的默契,根本不用人来训练和刻意的去做,默契这种东西也是奇怪的,有些人配合度毫无,有些人却是百分百的配合度。 就像她和顾景柯,似乎就是后者,没有经过丝毫训练就默契十分,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两人是训练多年的搭档。 可两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是顾景柯空降的那天才认识的。 穆冥和顾景柯同时拿着杯子轻轻的抿了口水,解了方才审讯时的口干舌燥,看着两姐妹的眼神无惊无波:“有什么想知道的,警方不会隐瞒。” 许静想了想,问道:“刘宇会判多久的刑罚?他犯得罪重不重?” 即使分手了,她还是顾着他,许冉脸上一阵郁闷,幸好是坐在许静的后边,让许静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此时许冉的脖颈处已经包扎完毕,白嫩的肌肤略显苍白,她心中恨不得刘宇的惩罚重一点,这样姐姐就可以安分的找个好男人嫁了。 不用为这样一个渣男伤心掉泪,而她们两姐妹也可以和好如初! “这个问题我们警方可以不回答。”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道会判多少年,更何况真如刘宇所说,许冉也是个狠角色。 问题被拒绝回答,许静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心中还是奇怪性子那么好的前男友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傻的事。 许冉听她这么问,脸色倏变,眸光都含着淡淡的惊惧,她赶紧给穆冥、顾景柯使眼色,希望别告诉许静真相。 穆冥看了她一眼,之后捏着杯子拂了拂道:“具体原因当事人许冉知道,你问我们不如问一下你妹妹,若问过了还有疑惑就来问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