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江星瑶看着他变得沉默,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暗淡下来,不禁抿了抿嘴,觉得自己不该问的。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接着,她就听见男人很轻很轻的声音,“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个人,觉得心底有些冷。” 她这才忽然想起来,纪格非从来没有提过他的父母。江星瑶只知道他爷爷是个已经去世的老裁缝,加之往上的一些的资料,别的却是丝毫不知。 江星瑶忍不住蹙眉,“就没有人照顾你么?” 纪格非回过神来,扯起她肩上的一抹头发在手里把玩,笑着摇摇头,“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们几面,太忙了!” 她心里渐渐有了恼怒,“你住院他们也没来么?” 纪格非摸摸她的头,他那对父母也算是少有的奇葩了,只是嘴上还安慰道:“他们不放心,帮我找了很好的医生。” 其实他真的没多大事,只是救治的时候,求生*不高罢了,所以才辗转很长日子才慢慢醒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江星瑶越发心疼,手指摩挲着那块伤疤,不知道说什么好。 纪格非闭上了眼睛,手指敲打着池岸,只觉心里有一张无形的黑手把他死命的往下拽,然后有一个很美好的姑娘一直在拼命的把他往上拽。 他想,自己这条命是她给的。 只要能留住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第26章 疑疑疑 日头渐上,带着有些冷意的风徐徐的吹着,吹走温泉上方的水汽。 没过一会,江星瑶便觉得有些头晕,身子骨软软的趴池岸上,微微蹙眉。 纪格非站起来,水珠顺着他的胸膛往下,轻轻漾起波纹,而后走到她的身旁,有些担忧,“怎么了?不舒服么?” 她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可能是泡的有些久了,身上没有力气。” 纪格非点点头,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起,把她放在岸上坐着,膝盖以下依然浸在水中,然后拿过她的浴巾给她披上,尤其领口拢的紧紧的,江星瑶差点没喘过气来,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抓着领口。 男人闷着笑出出来,她看着自己没在水中的小腿,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然后抬头用脚踢水,涌起的水流溅到他的头发上,脸上,而后顺着脸颊慢慢向下。 纪格非伸出手随意的摆弄着他的碎发,而后甩甩头发,水珠四溅,她下意识的把浴巾盖住脸,却迟迟没有声音,心里松了口气,想着他这般胸怀,肯定不会跟自己计较。 她迟疑着放下浴巾,继续拢着,却看见水面上空无人烟,只有上方袅袅的雾气继续环绕,偶尔禁不过风的诱惑,缠卷着飘向远方,逐渐消失不见。 江星瑶一怔,轻声叫着:“格非?格非?” 然后留给她的,只有风声和水声。 她莫名的有些焦躁和恐慌,挑开浴巾,滑下水,边拍打着水面,边大声叫唤着男人的名字。 江星瑶心中恐慌更甚,又叫唤着男人的名字,可是水面已经逐渐恢复平静,依旧没有男人的踪影,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下水,眼睛在温热的水中寻找,心中的那种恐慌感如影随形,让她忍不住冷的微微颤抖。 就在她觉得气息不稳准备露面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身体瞬间被束在他的手臂中,而后把她推到池壁上,用力吻了上去。 她手臂不住的拍打来人的胸膛,却无意中摸到他胸前的熟悉的伤疤,抗拒的力道渐渐轻了下去。 而后,他抱着江星瑶,双双出现在水上,在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抵在壁上,手护着她的脑后,低头覆上红唇。 江星瑶动了动手,却被钳制住,她只能感受到他属于男人强壮的身子半覆在自己身上,热烈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刚从水里出来的脑袋还有些懵,然而嘴上的温柔却是真心实意,温润而炙热,她仿佛被夺去了所有呼吸,下意识懵懂着微微张开嘴,却被男人趁机挑开。 他的唇仿佛也沾上了温泉的热度,贪婪的夺取女孩芬香的气息,江星瑶也被满是情意的吻夺去了心神。 她忍不住仰头喘息,露出纤细白皙的播细嫩的脖颈。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是凉的。 只有身上的男人是热的。 她也是热的,于是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 又亲了许久,江星瑶有些呼吸不过来,不稳的喘着气息。 他于是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而双方对换位置,自己靠在壁上,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半靠在胸膛上。 江星瑶渐渐恢复了清明,想起他刚刚躲藏对自己的惊吓,心中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伸手就是朝着他的胸膛肋骨一顶,而后快速游离,爬上岸,抓起自己的浴衣围着,脚下带着遗留掉落的水渍,带着点余怒跑开了。 他捏捏鼻子,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默不作声套上浴衣,提着她忘记的拖鞋,赶着上前追着她的脚步。 江星瑶知道他一定会追来,所以只是最初气冲冲的走得飞快,而后脚步就慢了下来,她身子没擦干便套上浴衣,被风一吹,小脚踩在地上都觉得有些冰凉,好在温泉馆有着地热,她倒也能适应。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习惯,还很懊恼,怎么就忘记穿鞋呢! 隐约的身后有声音传来,她动了动耳朵,是踩在地板走动的声音。 她悄悄的回头,落入瞳孔的是他胸前拢的紧紧的浴衣,找不出一丝空隙,江星瑶想起早上对他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她现在还生着男人的气,只能把笑憋了回去,然后脸上严肃默然,装模很是生气的模样。 她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对于纪格非的这种行为,她表示要进行深刻的教育。 江星瑶就站在那,看着英俊的男人手里提着她的粉色兔子拖鞋,一步步向她走来,表情冷漠。 他低着头,先是把鞋放在地上,抬着她的小脚放在自己浴巾上擦去水渍,而后给她穿鞋,神色怜顺。 她不禁动容,拂去他的手,自己主动穿鞋,脑子里就忽然想起第一次去她家,两人还未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贴心的给她换上棉拖,一点都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仿佛这是他应当做的,并且喜欢做的。 那点不多的羞怒,就被他的温柔一点点的抚平。 等帮她穿好鞋,纪格非才乖乖的道歉,“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