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时思没有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一滴滴滚落下来。 “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思思,我比你更清楚的记得我当初做过什么,所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被你原谅。” “我在国外一直在做心理治疗——这次是真的,这三年我真的一次都没有间断过。所以思思,算我求你,能不能……”傅铭渊几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她,“哪怕是最后一次也好,能不能尝试着再相信我一次?” 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改变。 时思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你答应过尊重我的工作,善待我的朋友,给我自由给我空间,可你从来都没有做到过。当时你的心理治疗是假的,结果也是假的,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我当初没有求过你吗?我知道那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所以即使是刚到佛罗伦萨的时候,我也每天都在劝你去做心理治疗,可你呢?你做了些什么?” 时思的哭声里带着压抑许久的痛苦:“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所以我总是心疼你。可就因为他们离开你,你就从一开始也不相信我!傅铭渊你问问你自己,我真的不够爱你吗?你凭什么以为我和他们是一样的?!” 傅铭渊任她哭喊发泄着,直到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用力吻住了她。 时思用力挣扎,但傅铭渊的吻却近乎粗暴,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顾她小兽般的推抵撕咬,热切而又痛苦的吻着她。唇齿间沾染了滑落下来的泪水,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两个人的唇舌终是勾缠在一起,直至所有的挣扎抗拒,都变成暌违已久的紧紧相拥。 两个人的气息都已紊乱不堪的时候,傅铭渊吻去她颊边的泪水,一遍遍轻声说着:“思思,对不起……” 对不起 第59章 刚刚结束的吻让时思的面色潮红不已,曾经所有的痛苦和压抑虽然不可能一朝一夕间轻易消散,可此时却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她看着傅铭渊微红的眼角,听着他在耳边一声一声的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一颗心终是就那么软了下去。 ……终究是舍不得。 她看着他,眼泪似乎总是止不住:“我……我那时候……” 话还没说完,她就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从来都知道生命的可贵,当初从老桥跳下去,其实是唯一希望瞬间破灭后,绝望和痛苦达到顶峰时的冲动行为。彼时她最后一丝理智也已经完全被吞噬,以至于她明知道他有过怎样惨烈的过去,却还是让他再次亲眼看到了爱他的人决绝离开的身影。 三年来,那个场景循环往复的出现,她每个噩梦的最后,几乎都是傅铭渊绝望的目光。 她那么爱他,爱到即使此刻她内心仍有无数的彷徨纠葛,对前路仍有无数的犹豫迷茫,却依然心疼于他的示弱;爱到即使在她备受煎熬的时候,在她爱着他也恨着他的日子里,依然因触及了他记忆中最阴暗的过往而心生负疚。 那些她未曾说出口的话,傅铭渊却似乎都已明了。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温软的唇又重新落回了她唇边时,终于感觉到了她依旧带着颤抖的回应。 傅铭渊原本微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幽暗深邃的光芒,软玉在怀,他原本温存而小心的亲吻就渐渐荒腔走板起来。 过去在她面前,他常是一副气定神闲内敛沉静的模样,甚至有时候在床上,他偶尔也喜欢故意逗弄她,慢条斯理的解她的衣扣,一点一点吊她胃口。但今天他将她压在工作台上的时候,动作却隐隐有些急切起来。 傅铭渊吻她的同时,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薄衫内,微凉的掌心沾染了她肌肤间滚烫的温度,覆上她胸前缓缓用力,终是有抑制不住的轻吟自时思的唇齿间溢出来,他越发情动,另一只手也从她的裙底探了进去。时思下意识的推拒着,可他的指尖终是入侵得逞,于是随着他的动作,她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叫出声来。 傅铭渊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渴望她,但即使他的身体想要她几乎想得发疼,但仍是维持着理智去照拂她的感受。 他在她颈间噬咬吮吻着,她的身体有些难耐的起伏,她想要躲闪,可他肆意作乱的手指却并如影随形,并不肯轻易放过她。渐渐的,时思眼中开始汇聚起迷乱的水光,带着哭腔的声音里也隐隐有了些祈求的意味:“傅铭渊……” 傅铭渊知道她不肯说出口,抵着她的头低低的笑,手也慢慢从她的裙底退了出来。 他暧昧的笑声低沉而又清晰,时思又羞又恼的试图起身,但窸窣的衣料响动过后,傅铭渊已经按住她的身子毫无预警的撞了进去。 两人的上衣还完整的穿在身上,衣料间的摩擦让时思越发面红耳赤,却也给她带来了异样的欢愉。 时隔三年再次抱着时思,傅铭渊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不懂技巧,也毫无章法,只能凭着他那些无处安放的爱意横冲直撞。他想要听她在他身下呻|吟,哭喊,但即便如此他也仍是不能放过她。 他力道极重,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时思低叫出声,随即有些慌乱的抬手咬住了手背。傅铭渊呼吸粗重,动作坚决的拉开了她的手。 带着暖意的昏黄灯光下,时思瓷白的脸上因情|欲泛起一阵阵的红潮,傅铭渊看着她迷离的双眸,推高她的薄衫,动作有些急切的去扯她的内衣,随着胸前最后一道遮挡被剥离,他的唇手也如约而至,舔舐吮咬,摩挲揉捏,同时又一下紧接着一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折磨她。 时思在他身下温软如水,攀附迎合,呻|吟声里是只在这种隐秘的欢愉中才独有的柔媚娇软。直到体内积聚的快感越来越多,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哭叫出声来:“嗯……不、不要了……” * 时思被傅铭渊抱着出了浴室,躺在床上时,身体早已酸软无力,疲惫不堪——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无论她怎样哭喊求饶,傅铭渊总是不肯放过她,要了她一遍又一遍,那般的疯狂她此刻想来,仍是忍不住脸红。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虽然觉得疲累,但却都不想睡,只想在这暌违已久的温馨宁静中,和对方好好说说话。 时思倚在傅铭渊怀里,忍不住问出了整个下午都困扰着她的问题:“接受治疗的那些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听出她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心疼,傅铭渊握住她的手,轻吻她温热的指尖:“没有,因为一直想着你,所以其实比我最开始想象的容易的多。” 不可能告诉她的……说了只会让她伤心难过,更何况那些苦痛和沉重都属于需要彻底摒弃的过去,他以后也会慢慢忘记,此时又何必让她知道。 时思如何不知道他的避重就轻,虽然她不知道具体,但多少都能猜测到当初的情况会是多么的艰难。她抬手轻轻抚上他苍白瘦削的脸,眼底有隐约的水光:“你又骗我……” “好了好了,乖,”傅铭渊近乎喟叹的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着,“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她的眼泪,远比那些治疗时经历的痛苦压抑让他更难以面对。 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傅铭渊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安抚意味浓厚。 想到她刚刚无意识的那句话,又想到之前他们之间所有的矛盾和挣扎,傅铭渊突然轻轻松开手,神情有些郑重的看她:“思思,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此以后,无论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瞒你骗你,你不喜欢的事我就不做,我心里的任何想法,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会尊重你的友谊你的事业,你所有的一切,相信我,好不好?”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她回应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可是不听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里仍是不踏实。 那些难平的怨怼终是不可能一朝一夕间就彻底消失不见,但时思的心早已软了,明明还是想要答应,但她莫名有些别扭羞赧,于是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声音里带了些心口不一的嗔怪:“可你之前一直都骗我。” “以后都不会了,”傅铭渊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于是打蛇随棍上,自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 他声音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只那一瞬,就已经继续柔声哄道:“我一定说到做到,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