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妖男马上笑得春花朵朵绽放,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一双勾人的紫眸含情脉脉地看着挡在他面前为他面对亲人的人类,觉得她此时非常高大上,简直就是他的女王! 江禹彬体会到侄女噎起人来不偿命的嘴炮技能后,已经不想再理她了,更不想理那只妖里妖气的妖男,黑着脸对她说:“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回去洗洗上床睡觉。” 郁龄哦了一声,扭头看向困魔阵。 此时困魔阵里,那只将级僵尸依然在横冲直撞,想要冲出困魔阵的束缚逃离。 这种等级的僵尸已经有一定的智慧了,知道危险即将来临,所以一个尽儿地想要逃,可惜就算它弄得浑身伤痕累累,依然没能从困魔阵中逃走。 以左逸为首的天师们在布置杀道阵,准备将这只将级僵尸绞杀,个人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看了会儿,郁龄发现根本看不明白天师们的布阵手法,目光又往周围瞧了瞧,就着路灯,看到这一段路上的那些被毁坏的公共设施,都是先前奚辞和那只将级僵尸一起破坏的。 那只将级僵尸的身体太坚硬了,摔在地上,就能将水泥路面直接砸裂了,很多地方砸得坑坑洼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剧烈的爆炸事件。 对于这种程度的破坏,很多天师都是愁眉苦脸的。 为了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天师们在执行完任务后,如果是在人类社会中,需要尽可能地将破坏的环境还原,一般情况还好,像是这种发生在人类居住的地方的破坏,一个晚上不到的时间,到底要怎么还原? 这路都碎成这样了,除了让人重新修路,根本黏不回来,就算有鬼奴也没办法啊! 先前就有没经验的天师询问殷副组长这种情况怎么办,谁知他老人家非常慈祥地让他们酌情处理。 毁成这样,他们怎么酌情处理哟? 做天师咋就这么悲催呢? 郁龄也觉得做天师挺悲催的,她看了一会儿,和刚好休息的娄情打了个招呼,就和奚辞走了,并不决定留在这里观看他们怎么杀死将级僵尸。 比起这些昼伏夜出,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天师,她还是个活在正常社会的人类好么? 天都快要亮了,得赶回去睡觉,否则明天真的会起不来去拍戏,到时候真的会有人说她耍大牌了。 虽然大小姐她好像也不太在意,但安姨很在意。 第195章 虽然郁龄已经尽可能地早睡了,可第二天她仍是没能按时抵达片场。 她醒来时,怀里搂着个香香暖暖的妖男——比女人还香,坐起身摸来手机一看,妈呀,已经快要中午。 昨天收工时,张导可是发话了,要他们九点按时到拍摄地点,别看张导一副弥勒佛似的慈善样,某些方面和钟导是一个臭脾气,在他的领域,由不得旁人作夭,定下的规矩就要遵守,不然就滚蛋,就算是影帝影后也没得商量。 郁龄捏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直到被人重新捞回被窝里。 她转头看向被窝里香香暖暖的妖,问道:“你关了我的闹钟了?” 昨晚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回到酒店时,已经接近早上四点了,郁龄生怕错过了时间,手机设了闹铃,八点起床。哪知道她会睡得这么死,直到快中午了才回魂,如果不是她真的睡死了,就是闹钟被人给关了。 将她拖回被窝里的妖将脸靠着她的脖颈处,嘀咕着说:“它太吵了。” 因为吵到他休息,所以这位任性的妖将闹铃给关了。 还没等她反应,他又打着哈欠补充道:“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助理,她会帮你请假的,放心吧。” 郁龄:“……” “还早,继续睡。”他将她往怀里揣,很快又睡着了。 郁龄虽然挺想陪他一起睡——对于她来说,一天睡上十二个小时才会满足的那种,不过一般都克制了这种冲动,九个小时就足够了。 她姨父以前就说过,人的一辈子就那么长,死后还要继续睡的,不如多花点时间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别将自己整个好像一生中除了睡就没其他目标似的,太颓废了。 等他的呼吸平稳了,郁龄方才拉开他的手轻手轻脚地起身。 将自己打理好后,郁龄回到床前打量床上依然在睡的妖男,发现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得像透明似的,也不知道他的伤如何了。昨晚天师斗法时,盘龙藤帮他们挡下了黑老大的杀招,弄断了好些叶子。 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些叶子被削断时,他嘴角流血了,显然又受了伤。 在湖月谷时,那里天地之气最为浓郁,是个养伤胜地,奚辞可以在晚上完全妖体化疗伤,白天只需要睡两三个小时就足够了。不过在人类城市,这里的天地之气污浊不堪,他没办法像在湖月谷那样,只能以睡眠的方式养伤了。 郁龄虽然心里担心,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办。 看了他一会儿,她拿了钱包,轻手轻脚地出门。 郁龄先去敲隔壁的房找林氏兄弟,见林玐来开门后,问他:“林达怎么样了?” “就那样,睡醒了就好,没什么可担心的。”林玐一脸阴沉地说——郁龄觉得他这脸色看着不像“没什么可担心”的样子啊。 接着林玐又问她奚老大怎么样了,听说还在睡,明白他这状态怎么回事,没有再问。 “快中午了,你饿了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郁龄又问。 这里还有两个伤患,林玐不好走开,省得发生什么意外,当下就说:“楼下的那家烧饼不错。” 郁龄应了一声,就下楼去给他买烧饼了。 到了林玐所说的卖烧饼的地方,郁龄见这店面看着并不大,看着很有些历史,不过生意挺好的,排了一条长长的队,能吸引这么多人宁愿在寒风中排队,可见很好吃,便过去跟着排队。 排队的时候,郁龄听到那些在排队买烧饼的人在聊天,聊的是这镇里昨晚发生的奇怪事。 “xx街和xx路要重新修路,那里今早不能通行,已经被拦起来了。” “好好的,又修什么路?阻碍交通。” “街道维修啊。” “什么维修?水泥面都碎了好么?” “我听住在附近的人说,明明昨晚睡觉前,那路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就见有交警带人来拦路,说这路要重修。不过一晚的时间,哪家的施工队这么厉害,就能将那路都弄成这样?” “嘿,可能是睡死了吧,没听到晚上施工的声音。” “你傻啊,那条周围是居民区,休息时间让你施工制造噪音污染?小心那里的人去居委会投诉。” “嘿,听说昨晚咱们镇里有一些公共设施被毁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弄坏的……” “……” 郁龄默默地听着这些人聊得热火朝天,却没能说出个大概,心里明白这事情不仅有天师出手,还有政府出面干涉,就算大伙儿心里奇怪,估计也不会看出什么,传一段时间那样,很快就平息了。 在这方面,天师和政府的工作一向做得不错的。 排到自己,郁龄估计了下她和奚辞、林玐的食量,买了一大袋烧饼,并五碗羊杂汤。 至于林达,他可能要当一个月的睡美男,就不用考虑他了。 其实这家烧饼店吸引人的不仅是它的烧饼做得劲道,还有它的羊杂汤也是远近闻名,在这种大冷天气,一碗热呼呼的羊杂汤下肚,整个人都活络了。 拎着烧饼和羊杂汤回到酒店,郁龄送去给林玐时,就见他这儿多了一个人。 郁龄看着一身军装显得英伟不凡的男人,默默地递过给他一块烧饼,说道:“小叔,吃烧饼。” 江禹彬:“……我不是来吃烧饼的。” 林玐接过烧饼和羊杂汤,放到房间里的茶几上,然后叫上郁龄,一人一妖开吃。 江禹彬只好端了一碗羊杂汤,就着烧饼呼噜噜地吃着,觉得这烧饼的味道真不错,外酥里嫩有嚼劲,羊肉汤也香醇美味,这种民间的小吃别有一翻风味,偶尔吃吃非常棒。 一大袋的烧饼和五碗羊杂汤,两人一妖竟然都干完了。 奚辞的份被她小叔给吃了。 江禹彬一抹嘴,就问道:“奚辞呢?” “还在睡。” 江禹彬忍了忍,忍不住道:“怎么还在睡?他的伤还没好?” 郁龄惊讶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江禹彬耷拉着脸,怎么不知道? 昨晚他趁机问了几个天师,才知道原来被他当成小白脸的奚辞就是异闻组中晦莫如深的大妖之一,而且还是有称号的大妖。一般有称号的大妖,是东方灵异界中统领一方的大妖,手下妖类无数,就相当于他们人类的国家元首一样,那地位可不一样。 江禹彬进入特殊部门的时间太短,虽然作战能力优秀,几次任务都圆满完成,可对于异闻组中的一些比较机秘的资料,他还是没有权利翻阅的,特别是被加密的几位大妖的身份,他更是不可能知道了,只是听说过他们罢了,却没有见过的。 哪知道他早就见过那些在传说中的大妖了,尼玛还曾和他打过架。 上次修罗墓的任务,特殊部门的人都是普通人类,所以负责的是外围的安全。江禹彬当时就听说这次任务无论是天师中的老太爷还是大妖,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奚展王就是其中受伤的成员之一。 郁龄看他依然没什么好脸色,便道:“等你有空,你和他打一架吧。” 江禹彬嘿了一声,不满地说:“这是什么话?让我和个受伤的人打架?小瞧我?” “不是人,是妖,不同的。” 江禹彬被噎了下。 郁龄没管他,问道:“小叔,那只僵尸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死了,b市附近的僵尸应该都差不多剿清,现在这一片地带已经安全了,只要你不跑得太远,不用担心被僵尸咬。” 郁龄心里有些高兴。 “以后若遇到昨晚那种危险的情况,有多远就躲多远,别去参和,省得哪天真被那些妖魔鬼怪撕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江禹彬趁机教育她,这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他发现这侄女,好像哪里有事就往那里凑,除了修罗墓的事情,听说七八月份她去拍戏,又遇到了鬼藤什么的,加上这次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她这也太衰了,怎么哪里有事她就往哪里凑似的? 绝逼不能这样,得让熊孩子明白这些事情的危险性,不然哪天她真出事了,可没地方哭。 林玐忍不住看他,觉得这位小叔说了相当于没说,压根儿没用。 妖蛊之身可不是说着玩的,还有那奇特的命格,自己不招事、事情也会招上她,江郁龄这辈子是甭想要清净了。没看到他们家奚展王都早在二十年前就时刻盯紧她,将她划拉到自己的保护地盘了么? 郁龄看着很乖巧地听进了小叔的严厉教育,至于有没有听进心里,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和林玐说了一声,便打电话叫陈明明过来接她。 下午她可不打算耗在这里,省得拖了拍摄的进程,早点拍完回市区早点安心。 江禹彬跟着起身,对她道:“我送你过去。” 郁龄想起小叔昨晚的话,以为他真的要去找张导喝茶,忍不住问:“你下午没事?” “有事,不过送你还是有时间的。” 郁龄又瞅了瞅他,到底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郁龄回房拿东西时,看了看依然还在睡的奚辞,想到他等会儿醒来没东西吃,又跑了一趟买了一袋烧饼回来,至于美味的羊杂汤,虽然奚辞好像不喜欢吃荤,但仍是买了一碗放着,等他醒来拿去微波加入就能吃了。 江禹彬看她为个男妖忙上忙下的,酸酸地说:“女大不中留,以前都没见你这么殷勤地伺候过我和你爸。” “我刚才不是给你买烧饼了么?”郁龄不以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