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人永隔
午饭跟早餐一样，并不丰盛。 没有肉，都是素菜。 魏明让上高中后，家里就没有再养猪，猪肉都是菜市买了吃，平均天才吃一次肉。 当然，即使养猪，也是养来卖，不是养来自己敞开肚皮吃的。 这可能也是魏明让一家人都比较瘦的原因。 不过，让魏明让意外的是，几个素菜的味道都不错。 因为母亲厨艺好，加上都是自家菜园子里种的，比十多年后菜市买的蔬菜新鲜多了。 而且也不是反季节大棚蔬菜，都是自家种的应季蔬菜，白菜、茄子、黄瓜、四季豆、芹菜等等。 除了供自家食用外，就是隔几天挑一担到菜市去卖，一次可以卖几十百把块。 就种菜这一点上，魏明让比较佩服老妈。 别人都是什么热门就跟风种什么，胡梦娴就是反着来的，恰恰都获利较大。 比如头一年辣椒价高，今年大家都一窝蜂种辣椒了，胡梦娴就不会种，她会种其他的。 然后就是今年辣椒采摘后，供大于求，价格低廉，其他东西种的人少，胡梦娴的菜都要多卖几个钱。 其他的诸如玉米、土豆、芹菜、葱、蒜、豌豆等等，胡梦娴都在有意识的打探其他村民准备种什么，并总结当年市场上什么菜比较少、比较贵，来年种的人较多。 然后她就有意避开，种其他人种得少的菜。 即使价格高不了多少，卖菜的速度也要快些，能早点卖完回家，节约时间做其他事，诸如采茶之类的。 湄潭是个山区小县城，并不是沿海大城市，消费潜力不高。 魏明让卖过菜，菜市里几十上百名菜农都在卖白菜，你想低价处理都没人要的那种心情，魏明让太明白了。 扔了可惜，担回家太累，就是这么让人烦躁。 而胡梦娴家，就几乎没这种烦恼。 这种市场原理，对上过高中、大学，学点政治、经济基础的人来说，并不稀奇，就是个供求关系的灵活运用而已。 但对农村人来说，没人点拨的话，确实很少有人能自行领会。 魏明让也是上了高中后才渐渐明白母亲的高超之处。 吃饭的时候，魏明让又见识了母亲敏锐的眼光。 胡梦娴一边吃饭一边疑惑的看了魏明让几次后，突然对两个女儿道“娇娇、明菲，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哥今天有些不对劲？” 魏明让心里一咯噔，这就被老妈看出来了？ 重生这种事，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这不是在跟家人分享幸福，这是分享地雷。 打死不能承认。 这时，二妹和三妹一边吃饭一边看了魏明让一眼，魏明娇先答道“没什么不同啊！” 魏明菲跟着道“是啊，就是早上采茶快了点吧！” 魏明让也赶紧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哪儿不对劲了？” 胡梦娴定定的看了魏明让一会儿，眼睛里带着疑惑道“不知道，反正感觉跟昨天不一样。” 魏明让笑道“不管怎么变，都是您儿子。” 听到这句话，胡梦娴马上恍然大悟，点头道“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感觉你一下长大了，说话做事沉稳、成熟了不少！” 魏明娇和魏明菲又认真的看了大哥两秒钟，摇头道“看不出！” 魏明让则舒了一口气，道“妈，我都19岁了，本来就成人了嘛！再说，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成熟些也正常。” 看来，尽管魏明让已经比较注意，但30多岁的心理年龄，说话做事风格跟19岁还是区别蛮大的，被母亲一下看出来了。 不过，事儿也不大，两句话就含混过去了，当母亲的总不可能去向政府举报她儿子有异常。 果然，胡梦娴接受了儿子的解释，还蛮欣慰的嘀咕了一句“懂事了好”，然后就继续吃饭了。 但魏明让却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预防针，上大学前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不能表现太突出。 无论家人也好，周围亲戚村民也好，大家都朝夕相处，不能变化太快、太妖孽，以免引人注意。 等上了大学，过几个月再回来，就没事了。 几个月不见，又到大城市上了大学、涨了见识，有点变化就可以理解了。 即使变化大，也可以接受。 吃了午饭，收拾了碗筷，太阳太大、天气太热，一般都要睡会儿午觉，三四点钟再去采茶，直到天黑才回来。 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魏明让并没有睡，因为即使睡也是睡不着的。 躺在床上，他开始想念老婆、儿子。 儿子很调皮，不听话，总是让魏明让火冒三丈。 但现在看不见了，又难免想念起来。 最关键的是，这辈子还可以找到原来的老婆姚巧琳，但前世那个儿子，却是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即使跟上辈子一样，和老婆同一天同房、同一天怀上，几千万上亿的蝌蚪，都不可能再是同一个儿子了。 真正的天人永隔，让魏明让心里有些郁郁。 直到娘仨午觉睡醒，叫魏明让一起去采茶，魏明让都还没缓过来。 临出门前，胡梦娴向脸色有些沉闷的儿子问道“明让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就不去了，在家休息下，正好帮我们做饭。” 魏明让振作精神道“没有不舒服，走吧！” 不采茶不行，他要挣去湖南的路费，还要挣点本钱，开学的时候赚一笔，才有钱买电脑，开始其他计划。 至于前世的儿子，只能深深的藏在心里进行想念了。 夏天天黑得晚，魏明让一家采茶到接近傍晚8点，才称了茶回家。 因为零钱兑换麻烦，茶场结工钱都是一个月一结的，有急用的可以提前打招呼，提前结。 早上8斤多，下午9斤多，魏明让一天下来采了17斤多，让人震惊不已。 要知道，胡梦娴娘仨平均也才8斤多些，只有魏明让的一半。 而其他采茶最快的，今天总共也才11斤多一点。 单日采茶17斤，这应该是大家目前所知的，单日采茶量最多的纪录。 魏明让不仅读书行，采茶都这么快，马上就成了其他父母教育子女的榜样，“别人家的孩子”。 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新书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