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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锐一脸嫌弃:“……你描述得真特么色.情。” 宁逸激动地叫嚷:“啃嘴了!都他妈啃嘴了!这还能是报复?你见过拿嘴报复别人的?这他妈是爱情!他绝逼看上你了!不然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钟锐叹了口气,懒得理他,直接问原沅:“他昨天啃你的时候,伸舌头了么?” 原沅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触感,然后迷茫地摇了摇头。 钟锐不出意料地瞥了他一眼:“这不就结了,纯粹是因为喝多了,报复你没用对方式而已。” 原沅却忽然陷入了昨晚的回忆之中,喃喃道:“可你们这一说,我又怀疑他有点儿不直。昨天他亲……咳,亲密接触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挺神奇的味儿,感觉像喷了香水。” 宁逸立马扭头看他:“什么味儿?描述一下,妹妹我闻香识男人。” 原沅骂道:“滚,少跟你爹称姐道妹。” 他又从昨晚半醉的记忆中回味了一下,发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调动他那贫乏的语言系统,于是只能打了个当时就联想到的比方:“就像夜里刚下完一场大雪,早晨出门儿的那种味道,能想象不?” 两人看着原沅,这回倒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也是,这两个都是南方人,见过雪都不错了,哪儿还经历过大雪后的早晨。 宁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银色山泉是不是?” 原沅微微皱眉,他前女友最喜欢用这款香水,所以他对那股味道记忆犹新:“有点儿像,但应该不是,香料味儿没那么重。” 宁逸思索了片刻,又一惊一乍道:“我又知道了!” 原沅抬眸看向他,就听他说:“是高岭之花alpha独有信息素的味道!” 原沅英文不好,也没听过这个单词,皱眉道:“爱什么法?” 钟锐看着他们,居然像是听懂了宁逸在说什么似的,糟心道:“孩子神经病老不好,多半是废了,别理他。” 宁逸不理会他,接着对原沅说:“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百,信我,他绝对是看上你了,你俩天生一对。” 钟锐冷哼道:“神仙是不会轻易下凡的。” 宁逸说话跟机关枪似的:“那只是神仙没遇到勾引他的妖精!我们沅哥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里不值得他一见钟情了!” 原沅被他呱呱得头晕,觉得脑子里一阵嗡嗡响,响了两秒又停了,停了又响。 然后他才意识到,不是他的脑子在响,是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之前设好的闹铃,提醒他“垃圾分类”。 “操,”原沅骂了一声,从桌上拿起来红袖标,往门口走,“值班儿去了,一会儿回来接着说。” 刚要出门,又被宁逸喊住了:“沅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杯珍珠奶茶呗!” 原沅一听,脸又黑了:“带个屁,你减肥。” 如果人的大脑可以设置敏感词,然后自动消音的话,原沅一定要把“珍珠奶茶”这四个字率先屏蔽。 珍珠奶茶,简直就像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原沅的生活瞬间就从岁月静好变成了祸不单行。 说起这个,一切都要追溯到三个月前,暑假前夕。 原沅那时候还是大一,两个学期的大学生活,女朋友换了七八个,从本系到外系,从本校到外校,基本上构成月抛。 六月那阵子他刚分手,又赶上期末月,要准备各科考试和汇报演出,实在没时间应付感情,就没再回应那些勾搭他的妹子。 这年头,美女太多,帅哥太少,尤其是原沅这种稀有品种。 能在帅哥云集的表演系成为公认的系草,颜值基本上属于出道就能当c位的那种。家里有钱,对身边人出手阔绰,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浪了一点儿,但要是不浪,那就吊死在一个姑娘手里了,哪儿还轮得着其他美女跃跃欲试。 六月原沅闭关,专心准备期末,和其他妹子基本上都断了联系,没想到最后莫名其妙地被一棵窝边草主动送上了门儿来。 ——他那曾经如同仙女般高高在上的导生学姐。 所谓导生,是很多大学近年来的一项制度,简单来说就是由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带领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在学业方面给后者提供指导。 原沅的导生文雨彤,表演系系花,人美心善,不过大约善良过度,给他提供的指导,慢慢地就从学业上转移到了情感上。 某天排练完大戏,已经是大半夜了,学姐依然不辞辛劳地在系楼门口等他,给他带了一杯珍珠奶茶,顺便就跟他告了个白。 原沅此人,不仅脸长得好,嘴更是甜得要命,惯会讨女孩儿欢心,大概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嗜糖如命。 深更半夜的珍珠奶茶,和善解人意的仙女学姐,简直就是甜蜜双重诱惑。 这要是还能拒绝,那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但原沅后来才意识到,可能学姐怕他长胖,那天晚上的奶茶是五分糖,对他这种嗜好甜口的人来说,差点儿意思。 就像夜半三更送奶茶的美人儿,其实只是长了一张他最喜欢的纯洁白莲花的脸,却生了一副地里小辣椒的性格,表里不一。 暑假各自回家,两人成了异地恋,小辣椒的真面目逐渐暴露,一天五次变着法儿地查他的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