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砧板砍得砰砰响,他媳妇冲他说:“今天你包。”包成什么样子,就吃什么样子的。 秦世子去拿了擀面的。 若翾给他拌馅,秦世子把擀面的一扔,兴匆匆的坐在一旁,等着媳妇的包子馅和包子皮,然后一抬头,就痴痴地看着他媳妇傻傻的笑。 “今天吃素。” 秦世子眨了下眼珠子:“要吃肉媳妇。”然后嘴巴一撅,昨晚上媳妇没给肉吃,肉汤都没喝到,还被媳妇光溜溜的在若侯府后院里拧着走了一圈,秦世子幽幽的控诉媳妇。 若翾不怀好意的笑:“吃完包子去找新师父呀。”新师父可是吃素滴。 秦世子的小白脸一沉:“媳妇不去找疯和尚,要吃肉。” 若翾不理他。 秦世子缠了上去,将脑袋搭在媳妇的肩膀上闷声闷气的喊:“媳妇,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 若翾抬手,把掐好的胡萝卜塞他嘴里。 很好,安静了。 吃完早饭,若翾让门童给她婆婆留了话,拧着半死不活的小白脸坐马车去宝音寺。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平安候府的管家带着一车的礼上门了。 守门的护卫在后院通禀了侯夫人的丫鬟,没多久侯夫人就到了大门口。 很矜持的接了亲家公的回礼,然后听着亲家公管家的话,就敛了笑意。 “你说我儿子和儿媳昨晚上就回府了?” 管家解释:“老爷挽留了,但世子说了,他得回府来喝药膳,便谢绝了老爷的挽留。” 晋阳候夫人骤然沉了脸发难:“一派胡言,我儿子和儿媳昨晚若是回府我能不知道?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进府,管家,你是何居心?” 管家吓得跪在地上,朝晋阳候夫人叩头:“侯夫人,您明查,老奴说的句句属实,世子和我家小姐昨晚真的回贵府了呀。” 晋阳候夫人冷脸,知道她难为一个管家不顶事,干脆甩了袖子,冲管家说:“你这礼我晋阳候府受不起,你拉回去吧。然儿,送人。” 然儿上前跟跪着的若府管家低声道:“世子可是我家夫人的软肋,管家还是回去平安候府跟若侯爷带句话,要世子安虞便罢,若不是,若侯爷便好自为之吧。管家,好走不送了!” 管家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晋阳候夫人刚进府,寿砚阁的门童怀里抱着个小炖锅,冲着侯夫人跑过去,眉飞色舞的:“夫人,夫人这是世子给您留的包子。” 晋阳候夫人:“……” 门童继续说:“世子媳妇拧着世子去宝音寺吃素了,世子说他要吃肉,世子媳妇不给,所以今天的包子世子做的素包,世子亲手做的啊!”卖相真不好看,门童偷偷吐舌头。 晋阳候夫人接过小炖锅,挤了个笑出来:“世子和世子媳妇是昨晚回府的?” 门童想了想摇头:“快天亮了才回来。” 晋阳候夫人拿着儿子亲手做的包子回后院了。 晋阳候在院子里打枪一身汗,擦了身洗了脸看到他媳妇面前放着几个样子丑陋的……包子?“媳妇,这是包子吧?谁家做的?这么丑,铺子怎么还没关门?” 晋阳候夫人斜他一眼,慢腾腾的说:“至此一家别无分号,想关门是不能了。” 晋阳候来了兴致,挨媳妇身边:“哪家铺子媳妇?以后我下衙回来,给你带啊!” “你不孝子。” 晋阳候:“……” 晋阳候夫人拿筷子夹了个包子尝了口,就知道包子馅是她儿媳掐的了,儿子包的怪模怪样的,味道却很好。 晋阳候瞪圆眼珠子:“不孝子做的?”不孝子能给他媳妇剁饺子馅,现在连包子都能包了吗?晋阳候心惊了。 秦二被太子堵在了晋阳候府大门口。 太子背着手摸了把龙气的脸:“伴读啊,可算是让本太子堵着你了!” 秦二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做摸做样的太子。 太子挑挑眉梢:“想做了本太子?” 秦二面无表情的拱手:“太子请!” 太子朝伴读的肩膀上拍了拍:“伴读太客气了,走走走,跟本太子找女大夫去。” 秦二冷幽开口:“弟媳不在府内。” 太子摆摆手:“本太子知道,回门去了总得回来吧,本太子进府里等着。对了,伴读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跟本太子说了?嗯?”走了两步的太子突然想起某件事来,回头兴味的看伴读。 秦二瘫了脸。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府。 晋阳候夫人顾不得吃儿子给她做的素包子,起身迎太子:“太子今日过府是有何事吗?” 太子就跟侯夫人诉苦了:“好几天没见着伴读,我想伴读了啊!姨母,伴读最近太野了,得好好管管。” 晋阳候夫人看向二儿子。 秦二瘫着脸。 …… 宝音寺,若翾把小白脸扔给守门的小沙弥,摸着进了新师父的禅房,然后爬到新师父对面,两腿一跪,悲戚喊:“师父,徒儿眼瞎啊!” 老主持捏着佛珠的手顿了下。 若翾接着嚎:“眼瞎去了雪山,碰上雪崩了把徒弟活埋了,师父你就没有徒弟了,呜呜!” 老主持两眼一闭,接着翻佛珠诵经。 若翾端起新师父泡好的茶一口干了,嘴巴一抹:“所以,师父你跟徒弟去雪山啊,雪蚕能解百毒,能解徒弟眼瞎噢。” 老主持嗡嗡开始出声念经。 若翾不死心跳起来爬到新师父背上,勒着新师父的脖子摇:“师父师父师父师父——要去雪山去雪山去雪山——” ------题外话------ 嗷呜!受台风影响,我这下暴雨刮大风,好阔怕!所以今天更得这么少,真的是我的错吗?呜呜!心塞塞! ☆、【115】缘来则聚,缘散则灭!我不愿意! 秦世子趴在门上,眼珠子往门缝里挤,看不到媳妇和疯和尚在干什么急得跳脚,媳妇把他扔门口还把门给锁上了,秦世子拍着门板喊:“开门媳妇,你把我忘门口了媳妇。”喊得可着急了。 小沙弥奇怪的看眼施主,上前告诫一声,师父诵经时是四大皆空的,任凭施主您把禅房门给拆了,师父也是听不见的。 秦世子瞪小和尚,非常凶残:“你把门踹开,踹开,现在就踹开。” 小沙弥:“……” 秦世子把小沙弥轰走了,转身趴跪在门前,脑袋顶在门板上哭喊:“媳妇快出来媳妇,疯和尚你还我媳妇……”媳妇被疯和尚拐走剔头出家为伲了他就没媳妇了,呜呜。 若翾掏了掏耳朵,小白脸肯定在外面哭嚎了。 “师父,考虑好了吗?要寺庙还是要我这新鲜出炉的徒儿,选吧。” 老和尚礼佛后睁开双眼,并未回答徒儿的话而是看着徒儿的脑袋,说:“去宝典点盏长明灯。” 若翾顿了下。 “给若翾。” 若翾:“……” 老和尚起身,朝外走,用着佛法无边的声音道:“有你护送她走好,这一世的不幸将也是下一世她的幸。” 若翾木了脸。 老和尚接着说:“等什么时候长明灯灭了,什么时候为师便随你一同前往雪山之地!”前尘未了,情分未还,徒儿,便是离开了京城,你也命数在劫。 若翾跳起来追上新师父:“得道高僧啊,请受徒儿一拜。”必须拜,哪天惹怒了高僧把她的魂给打散了怎么办?她可是准备给小白脸生孩子暖被窝的,若翾打了个寒颤。 老和尚端着宝相庄严脸,然后冲着徒儿微微一笑,笑得若翾缩了缩脖子,很想把四个爪子伸到壳里躲着在不出来。 老和尚伸出捏着佛珠的手在徒儿脑袋上摸了下:“你代替她活,这是缘,缘聚则来,缘散则灭。” 若翾肃然起敬:“师父,我以后再也不闹你了!”也不敢了。 老和尚满意了。 若翾忧伤了,考虑着被打包回家的孤本大刀,是不是该趁夜还回来? “徒儿?” “在呢师父!” 老和尚喊一声,若翾不敢忧伤了,跑上去挂在新师父身上出了门。 秦世子看到房门打开,嗖的站直了身板,动作可利索了,刚张嘴喊媳妇,就看到疯和尚背着他媳妇出来,他媳妇木着脸,被疯老头蹂躏不轻的小模样。 秦世子一张小白脸绿了,跳起来冲到疯和尚面前,指着疯和尚的鼻子大怒:“疯和尚,你敢欺负我媳妇,我弄不死你了。” 老和尚眼一抬,手一挥。 若翾大喊:“师父,不要。” 小白脸嚎叫着已经被挥出去了。 若翾动作快过思维,在小白脸砸地上的前一刻,总算将人给捞起来,免了他一顿屁股开花之苦。 若翾暗道好险。 秦世子被砸习惯了,被媳妇接在怀里嚎叫声就停了,小白脸都没变色,搂着媳妇指着疯和尚哭嚎:“疯和尚要杀了我媳妇,见一次就杀一次,媳妇快帮我报仇,把疯和尚做了。” 若翾木了脸:“想让你媳妇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啊?” 秦世子哽了下,憋红了脸:“不是,不是欺师灭祖媳妇。” 若翾拍了拍他的小白脸,手指朝小沙弥勾了勾:“带秦施主去香客的房间,好吃好喝伺候着。” 小沙弥看眼高僧莫测的师父,又看眼师父的新徒弟,飘飘然的走过去,冲着师父的新徒弟礼佛:“师妹可以唤我净师兄。” 若翾:“……” 秦世子怒目而视:“个不要脸的,谁是你师妹,闭嘴不许喊我媳妇师妹。”媳妇是我的,师妹也不许喊。 若翾把小白脸的头挤开,彬彬有礼的朝新出炉的师兄道:“有劳净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