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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beer is strong.Do not exceed 35 mliing.(本酒极烈,每次饮用勿超过35毫升。) 举起深色的酒瓶对着灯光看了看液面位置,穆宇确定他是喝超了,幸而超得并不多。放下酒瓶,他站起身倒了一大杯水给顾哲明,然后麻利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再把顾哲明扶去了厕所。āyán 趁着这间隙,他到厅里开窗通风,把垃圾袋全部扎起来摆到门口,然后又回去将顾哲明扶到卧室里去。 穆宇常年替周总干体力活,力气并不小,但一个高大的男人浑身放松的时候,重量算得上是很沉了,好不容易踩着凌乱地脚步走到床边,穆宇已然脱了力,跟顾哲明一齐栽到了床上。 刚才是撑着一口力气干的活,现在力气基本耗尽了,穆宇有种轻微的晕眩感,他伸手揉搓自己的额头,片刻后终于清醒了一点,便挣扎着要爬起来——他想他应该回去了。趁着理智还未完全消散,用仅剩的力气把自己拾掇干净,明天可以早早起来给顾哲明做醒酒汤。 这些美好而体面的画面最终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中,因为他还没爬起来,顾哲明便将一只胳膊搭上了他的腰,人也靠了过去。 穆宇浑身一激灵,酒立时醒了大半,身体却被胳膊轻轻打回了床上。 他是背对着顾哲明的,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顾哲明的呼吸扑在自己的后颈上,渗到他短而微卷的头发中,一种温热酥麻的痒意蹿遍他全身,让他既舒服又害怕。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定下了心神,把手从逼仄的空间里抽出来,欲拨开顾哲明的那只手臂,谁知刚推了十厘米左右的距离,顾哲明就有了动作——搭变成了搂,还使了点劲儿,是个不能轻轻巧巧挣开的牢笼。 这个举动瞬间让穆宇周身血气上涌,烧得一张脸通红。酒香混着肉体的气味拂过他的鬓角和面颊,他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昏。 穆宇彻底慌了。 他一直在避免和顾哲明有肢体接触。但拍肩拉胳膊之类的动作按照社交来说是无伤大雅的,所以他不会刻意去躲,那样会显得很奇怪。今晚那个托下巴的举动来得突然,他当时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动作。 而现在,他发觉,自己其实很想被顾哲明拥抱、抚摸…… 秋夜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他的身体却感觉置身于烈日下,热得快要融化。他的眼睛始终睁着,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室中乱扫,最后定格在床头那只星座仪上。 放在床头的话……应该是真的挺喜欢的吧…… 欣慰的同时,他的血终于没有继续升高温度了。他看着那只星座仪,心中有个念头划过——要是顾哲明对他也有一点喜欢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生,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自己是太贪得无厌了。顾哲明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逃家时期的一个能够安全接触的朋友,一个还挺投缘的同学和邻居。 可他真的遏制不了这个念头。他真想让顾哲明喜欢自己,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就算只有一天……不,一个小时或者几分钟也行,他只要那么一丁点的情意就好了。 喜忧参半地叹了一声,他很慢很慢地把身体转了转,偏过头去看顾哲明。 【作者有话说:穆宇:真想给自己发块糖,能节约得舔上好几年呢。】 第28章 贤惠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一点从客厅里透进来的光,但穆宇能够看清身边人的眉目。 顾哲明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侧脸的轮廓立体而鲜明,让他越看越心动。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顾哲明的睡相,目光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张的嘴唇上来回逡巡,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不允许自己去碰顾哲明。因为顾哲明不喜欢他,他的触碰是不会被接受的,是带着罪恶的。 他不想做令喜欢的人讨厌的事,即便对方可能并不知道。 因为不能碰,所以他格外珍惜近距离观看的机会。他不言不语地拿手护着胸,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哲明,舍不得闭眼。及至撑到天色将亮时,他实在撑不住了,终于打起了瞌睡。 顾哲明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脑袋隐隐作痛,随即觉得浑身燥热,喉咙干得紧绷着,渴得难受。 昨夜穆宇躺下时没来得及拉窗帘,阳光毫不客气地透进房,刺得顾哲明闭不住眼,所以干脆使劲眨了眨眼睛,逼迫自己立刻清醒过来。 视界清晰之后,他便看到了被自己胳膊压住的穆宇。 穆宇抱着胳膊侧躺在他身边,瘦削的身体微蜷着,看起来有种单纯的稚感,神情是安静而毫无防备的样子。黑框眼镜仍架在他的鼻梁上,有些歪斜,T恤下摆微微撩起来了一点,露出一小块光滑白皙的皮肤。 顾哲明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打扰他,用手边的薄毯替他盖住腹部,随即轻手轻脚下床,慢慢走出卧室,去盥洗室洗漱。没想到五分钟后,他从盥洗室走到客厅,正见到穆宇一手拿着眼镜,一手揉着眼睛,从卧室中摇摇晃晃地走了了出来。 “醒了?”顾哲明看他脸色有点不太好,立刻走到桌前拉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你坐一会儿,我给你泡点茶。” 心中暗自庆幸对方没有介意和自己同床,同时又心虚地不敢面对对方明亮的双眼,穆宇急吼吼把眼镜戴上,边摇头边站起身:“昨晚我没喝醉,倒是班长……你误拿了一瓶烈性啤酒喝,现在头很痛吧?我去隔壁拿明太鱼干给你做醒酒汤,喝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