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古歆,你在捡碎玻璃吗?”翟安问她。 “嗯。”古歆回答,用平常的语调。 “别去捡了,明天我让佣人来处理就行。”翟安说。 古歆咬唇,让自己的情绪恢复,“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你出了什么事儿,所有人又将所有的过错都指认在我的身上。” 翟安抿唇。 古歆将碎片放在垃圾桶。 翟安此刻已经简单的洗漱完毕。 古歆看着他有些呆立的模样,上前扶着他,两个人肌肤相亲,却半点都没有任何男女独处的温热气氛,更别提**,大概只有两颗都越渐冰冷的心,越走越远。 “你还要做什么?”古歆的口吻有些不耐烦。 “我想上个厕所。”翟安开口,脸其实有些微红。 古歆也这么沉默了一秒。 沉默着,还是把他带到马桶边,给他解开马桶盖,转身背对着他。 翟安其实有些不习惯,他能够感觉到古歆就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离开浴室。 他觉得脸更红了。 古歆似乎也有些受不了,原本想着早点把他弄上床自己早点回房间休息,不想和他独处在一个房间里面太久,但想着翟安在她身后上厕所,终究还是在下一秒,走了出去。 翟安微松了口气。 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他脱掉裤子,开始上厕所。 因为看不到,其实不知道会不会洒在马桶外。 他上得很小心翼翼。 刚刚上完,穿好内裤。 古歆就进来了。 进来的时候,瞄了一眼马桶。 马桶是自动冲洗的,马桶内倒已经很干净了,但是周围,有些翟安注意的尿液。 翟安似乎也感觉到了,声音有些小,“没关系,明天让佣人来清理。” 然后,很尴尬。 古歆抿了抿唇。 其实翟安是有轻微洁癖的,到现在,却总是不停地在牵强。 她随手抓出来一张白色的毛巾,其实马桶圈上只有一点不干净而已,她三两下擦拭着,将毛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莫名有些暴躁的说着,“还要做什么?” “没什么了,我去睡觉。” 古歆上前粗鲁的扶着他走出浴室,走向床边。 古歆有些冷漠的声音问道,“你穿哪一件睡衣?” “都可以。” 古歆从他的衣橱里面拿出一套淡淡棕色男式睡衣。 此刻翟安坐在大床上,像个像孩子一般,似乎在等待吩咐下一步该做什么 古歆走过去弯腰,将睡衣穿在翟安的身上,帮她系好纽扣。 一颗一颗,彼此的距离也近了些。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古歆淡淡的呼吸,轻轻地扑打在他的胸口上。 穿上睡衣。 古歆帮他掀开被子,“睡吧。” 说完,就走了。 走的很干脆。 翟安那句还未说出来的“晚安”就这么哽咽在喉咙处。 或许,古歆根本就不愿意和他说什么话。 他挪着身体,躺在大床上。 灯光应该是没有熄灭了,整个房间都是感应式灯光,只要有人都会自动开灯,他摸索着触摸着这个房间的开关,将感应灯关掉。 不管自己能不能看到,总觉得,这样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又重新躺回床上。 闭不闭上眼睛,都是黑暗的。 他还是闭上了。 在默默的让自己早点入睡。 和古歆的婚礼就这么,就这么告一段落,以后的路,会走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 隔壁房间。 古歆有些莫名烦躁的躺在浴室里。 刚刚把翟安伺候着上了床,自己脱掉繁琐的礼服躺在按摩浴缸里面,心情就是很不好,说不出来的压抑。 她今天分明应该和翟奕一起的,他们分明应该在一起,共度良宵。 却莫名的,要来面对这么冷冰冰的房间。 她暴躁的扑打着浴缸里面的水,忍不住尖叫。 压抑的尖叫。 她想起自己翟奕,一个人躺在床上的翟奕,想起更加的崩溃。 眼眶甚至瞬间就红透了,到最后,忍不住的开始哭泣,完全是不受控制。 她真是受够了! 从婚礼到婚礼结束到现在,她真是压抑得够难受了! 她真的都有些佩服自己,和翟安的这场婚礼,她配合到了最后,这么言不由衷的配合到了最后! 而此刻,还真的,住进了翟安的房子里。 结婚证上,有了她和翟安的名字。 这不是很喜剧吗? 这不是很讽刺吗?! 她真的恨透了这个,荒唐的世界! …… 莫远修别墅。 莫修远和陆慢慢参加完婚礼回来。 两个人其实都有些疲倦了。 莫修远回到别墅后,脸色似乎就有些变了。 他转头对着恭候着大厅的王忠说道,“打电话叫肖医生过来。” “是,莫先生。”王忠连忙点头。 陆漫漫看着莫修远的模样,“你怎么了?” “伤口绷开了,大概也发炎了 概也发炎了。”莫修远说得云淡风轻。 陆漫漫眼眸微顿。 莫修远陡然笑了一下,看着陆漫漫有些紧绷的情绪,“放心,不是你的错。” “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亲热要洗澡还要……那啥的人,又不是我。”陆漫漫直言。 莫修远笑得更加的深沉,嘴角带着让人沦陷的魅惑。 陆漫漫真的觉得莫修远这个男人很会勾引人,她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这么栽在了他的身上。 心里有些不爽,咬牙转身先上了楼。 随着陆漫漫的背影离开,莫修远眼眸回转,拿起电话拨打。 那边很快接通,“阿修。” “叶恒,对方开始怀疑我们了,暂时先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等我养好伤再说。” “嗯。”叶恒连忙应着。 “挂了。” “阿修。”叶恒突然叫着他,“陆漫漫渐渐会知道我们的一切。” “就让她知道吧。” “是。”叶恒不再多说。 莫修远也知道他的担心,亦或者,在试探他,要不要信任陆漫漫! 显然,他其实不想瞒那个女人太多。 但也不觉得,需要主动给她说出一切。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而至于要不要接受,他一向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