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赵舒于快下班前被总经理揪去参加饭局,说是公司最近在谈合作项目,今天是第二次跟对方接洽,需要带个策划组组长过去听听对方要求。 她心里纳闷,公司两个策划组,她们这组手上最近忙着佘起淮的项目,这有新项目进来,怎么着也该找另一个组的组长,怎么找她呢? 总经理人还算和气,顶着中年男人的将军肚,开车去见客户的路上就解了她的惑:“客户说了,女组长比较细心,做出来的东西比男组长细腻。” 没办法,领着公司的薪水就要替公司办事,只好跟着经理的车去了饭店,一顿饭下来,工作上的事没怎么说,净听经理和对方负责人侃大山了,对方负责人三十不到,据说是金氏太子,赵舒于听总经理称呼他为小金总。 这小金总个子不高,人也瘦,可说起话来却是天地不怕的劲头,同行只带了个女秘书,女秘书细腰翘臀,42寸大长腿站在小金总面前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在旁把小金总伺候得无微不至,赵舒于觉着两人关系不简单,眼神却不敢在两人身上多做停留。 总经理人精似的,顺着小金总的话往下讲,谈笑间尽显深厚的中国酒桌文化功力,一顿饭愉快结束,小金总简直把总经理引为知己,嫌不尽兴,又把战地从酒店转移到ktv,赵舒于暗暗叫苦,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可以早点回家,没想到走了个秦肆,又来个小金总。 不过好在女秘书唱歌好听,赵舒于坐在一边听她唱歌倒也惬意,只是苦了总经理,小金总在酒店的时候还顾着点女秘书,到了ktv包厢,和总经理越谈越投机,干脆把女秘书都扔一边了,一个劲儿地逮着总经理胡聊海谈,一口一个“相见恨晚”,总经理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心里郁闷不已,放着女秘书和赵舒于不理不睬,这以好色滥情著称的小金总怎么就盯着他这个已婚中年妇男呢? 总经理暗自郁闷的当儿,赵舒于手机进来一通电话,她先看了眼屏幕上秦肆的名字,又看小金总正和总经理聊得起劲,打了招呼便起身要出去接电话,人小金总也没理她,还是女秘书冲她微微一笑,赵舒于成了半个透明人,毫无压力地推了包厢的门出去,靠在走廊墙壁上接通电话:“喂?” 秦肆声音传来:“在哪儿呢?” 赵舒于说:“在外面陪客户。” 秦肆:“外面哪儿?ktv?” 赵舒于讶异:“你怎么知道?” 那边声音浮了半点笑意:“你往左看。” 赵舒于下意识往左边看去,只见长廊另一头,秦肆正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她这边走:“看见没?” 他脸上表情在走廊明晃晃的灯光下有些模糊,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带着笑,赵舒于说:“我没瞎。”接着挂断电话。 她站在原地没动,等着秦肆走过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秦肆在她跟前停下步子,伸手在她脸颊捏了下:“老三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了。” 赵舒于说:“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他?” 秦肆不悦:“你要看到他干嘛?” 赵舒于知道他的德行,没搭理他,转移话题问:“你们过来唱歌?” 秦肆说:“姚佳茹生日,喊我们出来聚聚。” 赵舒于说:“哦。” 秦肆问:“你陪什么客户?” 赵舒于也不瞒他,一五一十地说了,秦肆听后略一沉思,眉都拧起来,问:“姓金的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赵舒于听了便笑:“他能对我怎么样?” 秦肆敛着眉目看她,眼神认真,赵舒于不大习惯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说:“他跟我们经理聊得好着呢,我就是现在走人,他估计都不会发现。” 秦肆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真的?” 赵舒于不自在起来:“你爱信不信。” 秦肆眼色柔缓了些,翘起一边唇角:“那你现在跟我走呗。” 赵舒于说:“我跟姚佳茹又不熟,她生日,我去瞎凑什么热闹。” 秦肆不碰她难受,看她说话时水润的唇一张一合,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摸摸她下唇瓣,说:“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就我们两个。” 他食指横在她唇下,拇指一下一下地轻刮着她唇肉,赵舒于又麻又别扭,说话也不方便,打掉他手,说:“好玩么?” 秦肆笑笑“挺好玩的。”又揉揉她脸。 赵舒于奈何不了他,只能干瞪眼:“我先进去了。”说着要走,还没等她转身,秦肆一条胳膊已从她腰间横过,将她揽住:“再说会儿话。” 赵舒于说:“我出来太久不好。” 秦肆抱着她软绵绵的身体,心绪渐暖,低头看她,说:“再过五分钟放你进去。” 赵舒于无奈,要将他推开:“你先松开我,被人看到怎么办?” 秦肆置若罔闻,问她:“今天一天想我没?” 赵舒于忍住踹他脚的冲动,说:“一天还没过完。” 秦肆眯起眼睛,声音都低沉了:“你都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我?” 赵舒于忿忿:“没想!” 秦肆当没听到,在她额上碰了下,说:“明晚不用想我,我就睡你边上。” 赵舒于说:“前几天是谁说要温柔一点来着?都是骗人的吧?” 秦肆愣了下,将她放开,看着她似笑非笑:“不错,有进步,学会激将法了。” 赵舒于没接话,秦肆又道:“撒娇比激将法有用,你下次试试?” 赵舒于说:“我没激你,是你自己说以后对我要温柔一点,又不是我逼你的。” 还学会回嘴了,秦肆心里诡异地感到愉悦,说:“我刚才对你粗暴啊?” “粗暴倒不至于。”赵舒于看着他,视线对上后又微低了头,说:“就是在行动上强迫我,在语言上占我便宜。” 秦肆柔着语气问她:“我没强迫你占你便宜啊。” 赵舒于得了理:“拦着我不让我回去,不是强迫?” 秦肆说:“那是撒娇。” 赵舒于:“……”抬头见他笑意缱绻,她简直不可思议:“你那是撒娇?” 秦肆问:“不是么?” 赵舒于说:“不是!” 秦肆黑眸漾着笑:“那你教教我怎么撒娇?” 又着了他的道,赵舒于自知说不过他,干脆放弃这个话题,看了眼手机,说:“五分钟到了。” 秦肆不再拦她,说:“待会儿一起走,我送你回去。” 赵舒于看向他,秦肆说:“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赵舒于想着自己来的时候是跟的经理的车,要经理送她回去说不过去,一个人打车又总害怕遇到什么事,索性答应下来:“行,我这边完了给你电话。” 秦肆笑着揉她发心:“一直这么乖多好。” 姚佳茹见秦肆总也不回来,心里想到之前佘起淮的话,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佘起淮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做,李晋和郭染说着周六的登山安排,姚佳茹一个人被晾在一边,更不是滋味,这哪里有半点给她过生日的样子? 又看了眼门的方向,姚佳茹心里空落落的,对佘起淮说:“早知道是这个气氛,就应该把佘起莹喊过来。” 那边李晋闻言看向姚佳茹,又跟郭染交换了眼神,佘起淮说:“起莹那个脾气,不来的好,省得又跟你不对付。” 李晋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声“哎呦喂”看着佘起淮:“护妹狂魔今天改属性了?不行,我要录下来,改天放给佘起莹听。” 佘起淮笑:“你要是能找到她算你本事。” 郭染问:“她又跑国外去了?” 佘起淮点头:“说是去参加一个画展。” 李晋说:“我们几个人,还是佘起莹活得最滋润。” 正好秦肆推门进来,姚佳茹存了旁敲侧击的心,对佘起淮说道:“佘起莹三天两头往国外跑也不是个事,她也不小了,怎么还没谈男朋友?” 佘起淮闻言看她,脸上笑意消了大半,眼神显出些漠然,姚佳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李晋见状忙打圆场,说:“人佘起莹是艺术家,在艺术面前,男朋友肯定得让步啊!” 姚佳茹没再言语,佘起淮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干脆替她问出口,看向秦肆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秦肆正在回助手发给他的公司事务消息,没留意其他几人动向,自然更没在意佘起淮的问话,佘起淮以为他在忙,便等他忙完,谁知秦肆总算处理完事情后,抬起头却没看他,而是问李晋道:“你是不是认识盛城的小金总?” 李晋愣了下才回:“认识啊,怎么了?” 秦肆问:“关系怎么样?” 李晋说:“还行吧。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秦肆没答,只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晋想了想,脑海里蹦出一个词语,说出口:“好女色。”说着又把佘起淮扯进来,说:“跟他比,老三都算好男人。” 佘起淮说:“你扯我干嘛?” 李晋笑:“夸你呢。”又对秦肆说,“老三换女友勤快,但起码一次只谈一个,那小金总一次恨不得谈她个一百来个。” 郭染说:“他也不怕得病。” 秦肆眉微拧,又对李晋说:“他好像也带了几个人在这儿玩,把他们一起喊过来吧,反正地方大,人多热闹。” ☆、第36章 第36章 chapter 38 赵舒于听女秘书唱了一首《almost lover》,歌声凄婉悠绵,曲调起伏回转。 另一边小金总还在拉着经理说天扯地,女秘书看了小金总一眼,后者瞧也不瞧她,女秘书眼尾勾出的眼线似乎都带上了哀怨,她也唱累了,放下话筒去问赵舒于:“你要不要唱一首?” 赵舒于摇摇头,笑着说:“不用不用,我听着就好。” 女秘书没强求,把话筒放去边上,人往赵舒于旁边一坐,眼神飘到了小金总身上,小金总浑然未觉,对经理说:“当男人苦啊,压力多大——” 话没说全,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赵舒于望过去,却见李晋笑着走进来,她惊讶之余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小金总见到李晋却讶异得很,一时愣着都忘了说话,李晋风度翩翩地笑:“真是你呀,我刚才看见,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小金总这才如梦初醒,站起身来:“你在哪儿看到我的?” 李晋没回话,环顾四周,说:“你人屋就四个人啊?” 小金总笑笑,说:“人少” 李晋眼风扫过赵舒于,最后又落回到小金总身上,笑着说:“四个人多没劲!怎么着,到我那包厢里一起玩?” 小金总正跟经理聊在兴头上,冷不丁被打断,他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一时没应李晋的话,回头看了经理一眼,经理坐在沙发上冲他笑笑,李晋见状便道:“怎么了?看样子不想过去?不会是嫌我碍事吧?” 盛情难却,小金总没办法,说:“哪里的话,兄弟几个在一块儿玩才热闹,我就是怕他们两个没熟人,玩起来拘谨。”指了指经理和赵舒于。 李晋说:“啥?拘谨?别逗了,大家社会上滚了几年,谁还玩拘谨啊?”玩笑口吻说道,“你别找借口推辞啊,我那包厢里,秦肆和佘起淮都在呢,你不给我面子没什么,那二位的面子你也不给?” 小金总说:“我没推辞啊,去就去。我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在这点小事上跟你别扭?” 赵舒于脱不开身,只好跟着他们一起移到另一间包厢,推门进去,她一眼就看到秦肆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两人视线对上,秦肆嘴角翘了个小弧度出来,赵舒于装没看到,又把目光挪开,这一挪就挪到了姚佳茹身上,姚佳茹坐在秦肆斜前方,也在看赵舒于,本是面无表情,不巧跟赵舒于眼神相撞,她只好露了个笑容出来,出于礼貌,赵舒于也回了抹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