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礼貌,气质,身段,十分!portia在心里默默给了一个高分。 宋辞看了看手表:“我们有一个小时时间。” portia征询阮江西:“请问是什么样的晚会?” “寿宴。” 寿宴?portia倒是知道今晚于家有寿宴,今日便有几位名媛小姐过来做过造型,恐怕此番宋少是要带他女人去艳压群芳。 portia细细打量了阮江西的身段与面容:“那阮小姐有没有特别喜好的妆容?” 如此清雅淡然的人,这样的气质与涵养,即便是在名流圈也已经少见了,倒让portia有些技痒了。 只是不待阮江西回答,宋辞代为回答:“要最漂亮的。” 宋少果然是带女人去艳压群芳的。portia了然,笑了笑,直接征询宋辞的意见:“那礼服?” 宋辞想了想,给了一个要求:“不要太暴露。” 要漂亮,不要暴露,如此标准,倒是让平日里不识烟火的宋大少多了些一般男人对自己女人急于炫耀又想独占的矛盾心理。 portia了然,带着阮江西去了单独的化妆间,宋辞很自然地跟着进去了,然后拉了个矮凳子,就坐在化妆镜前,挨着阮江西坐着,歪着头看阮江西。 这就让portia很有压力了,对着这么一张很容易让人神魂颠倒的脸,确实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便建议道:“宋少,那边有杂志。” 宋辞置若罔闻,一点反应都不给,继续撑着脸,侧着眸,看阮江西,视线可以说是专注,又灼热。 portia这个设计总监头次有种放不开手脚的感觉。 大概过了几分钟,阮江西底妆基本已经化完了,趁着调眼妆颜色的时候,阮江西转过头去看宋辞:“会无聊吗?” “不会。” 怎么会无聊,宋辞完全移不开眼,只觉得他家江西,好看极了。 portia有点难办:“宋少,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宋辞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语气很不善,不由分说:“我为什么要回避?” 您的视线太火热了好吗! portia还是选择沉默是金为妙。 正化到眼线的部分,宋辞突然来了一句:“真好看。” portia的手一抖,眼线就歪了。你们知道那种好听得像大提琴拉奏出来的声音说出这种近似于炫耀的夸赞有多惊悚吗? 还是大提琴协奏的音色,只是,语调显然低了几个度,冷冰冰的:“你不会就换人。” 十一次荣登时尚杂志封面的殿堂级别的造型设计总监,第一次被人质疑了专业水平。 portia很无地自容:“不好意思,阮小姐。”深深呼吸,她调整了一下状态,不能在锡南国际大这位大金主面前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阮江西脾气十分好,友善又温和:“没关系。”然后转头对宋辞说,“你去外面等我。” 宋辞不愿意:“我在这里陪你。” “我要进去换衣服。” 宋辞没有半刻迟疑:“我帮你换。” 阮江西有些不好意思,对portia报以歉意的一笑,随后将宋辞推出了化妆间。 portia这才松一口气:“宋少在这,太影响我发挥了。”知道阮江西脾气好,便打趣,“阮小姐,你平时怎么扛得住宋少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用祸国殃民形容宋辞的相貌,完全没有夸大其词。 “尤其是眼神。”portia补充,“简直是高压冷空气释放源。” “我也扛不住。” 阮江西这么回答的,没有一点玩笑的成分,回答地十分认真。 “然后呢?” 阮江西想了想:“缴械投降。” portia觉得宋少家这位,真是个妙人儿。 今日stylenanda倒是热闹,推门进来的,又是y市名流圈的两位贵客。 “于大小姐,于三小姐。” 总监不在,过来招待的是店里另一位男造型师。 “让portia过来。” 于家的三小姐,身价就是高,这一来就钦点。 只是,这身价再高,也比不上宋少家里那位不是,男造型师正要解释,于大小姐插话了:“店里有贵客,人家总监哪有时间招待你。”于景安挥挥手,“嗨,真巧。” 宋辞抬眸,看了一眼,便敛下眸,有些兴致缺缺地翻着手里的杂志。 对着于家两位大小姐,宋少这反应,未免太过冷淡了。 于景致走过去:“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遇见你。”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眼,并未看见那人身影。 于景安似笑非笑,接过话:“陪江西来的?” 宋辞不冷不热:“嗯。” 也是,除了阮江西,谁还能让宋辞这样屈尊降贵。 于景安笑了笑,往化妆间里走去,路过宋辞旁边时,小声地低语了一句:“今晚你最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于家,那可是龙潭虎穴。”说完,对身边的男造型师说,“给我弄漂亮一点,今晚我要艳压全场。” 男造型师很有压力,觉得今晚于家的寿宴,简直搞得像战场。 于景致还站在原地,许久,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宋辞,就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带她去?” 近似恳求,她从未这样低姿态过。只怕是预料到了,若阮江西站在宋辞身侧,她便无路可退了。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于景致如鲠在喉,一字一字又缓又沉,“就这一次。” 宋辞毫无迟疑:“不可以。” 冷若冰霜的话,他转身,将背影留在她于景致的视线里,染红了她的眼眶,她咬牙,握紧了手心,全是冷汗。 呵呵,她的自尊啊,在宋辞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我马上就好,去外面等我。” 是阮江西的声音,从化妆间里传出来,催促着宋辞。 他说:“不看着你,我不安心。”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看别人,只想看你。” 化妆间外,于景致的脸,骤然面如死灰,抿紧的唇一点一点褪去血色,惨白惨白。 “何必自找罪受。” 于景安抱着手,倚在另一间化妆间的门口,叹气:“他看你的眼神和看阮江西的眼神,”想了想,她坦言,“天差地别。” 于景致冷冷相视:“与你无关。” 于景安耸耸肩,懒懒的语调,似真似假:“悬崖勒马吧。” 她吼:“够了!” 所有伪装的从容与气度全部消失殆尽,于景致近乎情绪崩溃。 大概也只有宋辞一人,能让于景致这样将骄傲与自尊看得比任何都重要的天之骄女,这样狼狈不堪,这样悲凉落魄。 于景安突然有些同情她了,爱上了宋辞这样的男人,爱得这么惨烈。 “我言尽于此,但愿你不要摔得粉身碎骨。” 言尽于此,于景安转身进了化妆间,她似乎已经可以料想今晚了,景致啊景致,你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夜七点,于家宅院之外,香车停泊,觥筹交错,酒香十里,即便在毫无星子的冬夜,这宴席,仍旧如火如荼。 于家在y市举足轻重,受邀而来的几乎全是y市排得上名号的名门贵族,今夜,将有一场盛世之欢。 “宋市长。” “顾律师。” 于家门口,一男一女,彼此有礼,对话极其官方又商业。 宋市长脱下正装,一身露肩的礼服,更添风情:“顾律师真巧啊,我刚好缺一个男伴。” 顾律师笑得邪肆又慵懒:“是很巧,我刚好缺一张请帖。” 宋应容眼角微挑,妩媚极了:“那相见不如偶遇了。” “请。” 顾白伸出手,宋应容将白皙的手,放在他手心,相携入场。 不得不说,这二人结伴,当真是随意。 顾白给了宋应容一杯香槟。 宋应容晃了晃酒杯,小品了一口:“还没谢谢顾律师给我洗脱冤情呢。”举起酒杯,端到顾白面前。 顾白碰了碰宋应容的杯子:“不用客气,我家江西的朋友,我理当尽力。” 我家江西……的朋友…… 不愧是名律师,这遣词用句,字字都是玄机啊。 突然,人群有些骚动,议论纷纷,宋应容抬眸看去,笑了:“两个天仙一样的家伙,真是登对得晃眼。” 门口,宋辞正携着阮江西入场,身影相拥,宋辞目下无他,敛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似乎在与她说着什么,微微俯下身子,贴近她耳边,神色格外温柔宠溺。 这是宋应容第一次见阮江西盛装,一身白色蜀绣的旗袍,长及脚踝,似乎是怕冷,在旗袍外围了一件白色貂绒的披肩,头发盘起,只随意散落了几缕落在肩头,发间,插着一直桃木的簪子,淡妆粉饰,并没有多余的坠饰。 江南俏丽,倾城佳人,温婉如玉。 宋应容觉得,这十二个字,形容阮江西,再贴切不过了。倒是宋辞,一如平常,黑色西装,除却对着阮江西时,面无表情,一身生人勿近的清贵与冷傲。 只是即便如此,这等相貌,依旧惊了人眼,美得惑人。这一对,一个似水,一个如冰,倒是般配, 宋应容荣生出一股自豪来,十分得意的语气:“果然,我们宋家的基因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