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你、你不要脸!”翡翠被孟茯苓的眼神刺得浑身不舒服,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 换来的是啪地一声脆响,孟茯苓赏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到底是谁不要脸?你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 红珠的脸瞬间高肿了起来,但是她也实在想不通孟茯苓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就不怕冠上泼妇之名?“你、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污蔑、非礼我酒楼里的掌柜!若不是看在素心的面子上,我定要把你送官!”孟茯苓理直气壮道。 “你要告我非礼他?还要把我送官?”红珠有些懵了,这出戏怎么都不按戏本演? 陆管家怎么没因为她的美貌、不顾孟茯苓的反对,留下来她?和她预料的完全不同。 其他人也忍笑不噤,陆管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非礼?非礼他的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青楼女子? 云素心适时道:“茯苓,红珠现在无所依,见到相熟的恩客,难免有些激动,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她神色有些为难,像是夹在中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红珠咬着唇,眼泪成串地往下掉,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太过委屈所致,其实是云素心扶着她的时候,尖长的指甲死死地掐着她的手,给疼的。 在来这里之前,云素心就给她们下了死命令,要她和翡翠之间至少要留下一人,当然不是只在开业那天,而是长久地留在酒楼。 云素心见她认识陆管家,暗示她不管使用什么办法都要留下来。 现在紧掐着她的手不放,已是在警告她不得顶撞孟茯苓了。 手的疼提醒着红珠,不得违背云素心的意思,她只得向孟茯苓赔不是,“孟东家。是奴家情绪过激,请您别怪罪奴家。” “要是每个人情绪过激,都像你这样,那酒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你们快走吧,免得让人以为我这里专做皮肉生意。”孟茯苓讽刺道。 红珠气得要死,却不能与孟茯苓争执,真是憋屈!只得低头哭泣,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偏偏孟茯苓看不惯她这样,在场的伙计们都是正经人,知道红珠和翡翠都是青楼女子,无不鄙夷。 “把她们——”云素心迟迟没把她们带走,孟茯苓失去耐性了。 她正要让人把红珠她们扔出去,云素心就说道:“茯苓,我铺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开业那天定送上大礼。” 云素心说完,就拉着红珠和翡翠一起离开,红珠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望着陆管家一副不舍的样子。 “哼!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陆管家冷哼道。 厌恶的人一走,孟茯苓的心情好上不少,便戏谑陆管家。“自然是给你看了。” 韩桦霖也凑趣道:“想不到陆掌柜的魅力半点也不输我们这些年轻人。” 令人惊奇的是连葫芦也出言打趣:“真是艳福不浅!” 孟茯苓很惊讶,她没想到葫芦还会打趣人。 唯有陆管家暗暗叫苦不迭,他家将军失忆前,动怒的前兆便是这般,现在莫非也是? 不管是不是,都得小心点,陆管家干笑:“哪里、哪里!” 哪里之后便没下文了。因为陆管家说不出令葫芦满意的话。 “罢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孟茯苓拉着葫芦往外走。 她知道葫芦是不满陆管家被红珠纠缠,怕会影响到她。 但陆管家已经够倒霉了,再让葫芦怪责,岂不更可怜? 好吧!她承认是开业在即,怕陆管家情绪不佳,在工作方面会有所疏忽。 “夫人,你放心,这里有我。”陆管家不知孟茯苓的真正心思,对她露出感激的笑容。 孟茯苓顿住脚步,微笑着点头,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出了酒楼后,便与韩桦霖分道扬镳。直接回村了。 ****** 送走了孟茯苓他们,陆管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直到夜色降临,因着还没开业,陆管家就提早让伙计们下工。 他心情极差,想喝些酒,反正他一般晚上喝酒,次日都能恢复常态。不会影响到工作。 于是,陆管家便从酒窖里打了一壶酒,将自己灌得七八分醉,就跌跌撞撞地往酒楼后面走去。 酒楼后面有一座小院,是专供给在酒楼做事的人住的,按孟茯苓的说法是员工宿舍。 陆管家现在也常住在这里,伙计与厨子们都是几个人共用一个房间、合睡一条长炕。 也就陆管家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他回院子时,伙计们都窝在房间里。 他推开门后,又重重关上,醉眼往房间一扫,见窗户大开,嘀咕道:“我明明有关窗的,是谁来我房间打开的?” 说着。他就想过去关窗户,不成想,在经过屏风时,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屏风后面闪身而出,从后面抱住了他。 陆管家大惊失色,刚要喊人,身后的人就拿出一条染有浓重香气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他吸入香气没多久。浑身便燥热起来,加上本身就有醉意,很快就如一团烈火迅速将他身体内外一齐点燃。 “大爷,今晚奴家再伺候您一回。”抱住陆管家的人正是红珠。 她与云素心离开酒楼后,云素心给了她将功抵过的机会,招来一个有武功的人,查清陆管家的房间,便将她送来。 “你、你给我滚——”陆管家知道自己中了媚药,而且药性极烈,烧得他理智逐渐溃散。 此时,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红珠堵上,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游弋,将他推到炕上。 红珠伸手扯下他的腰带。一边糯着声音道:“爷,奴家定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她说着,双手便在他身上抚弄起来………陆管家虽年老,在媚药的催使下,仿佛年轻了十岁,毫无理智地与她大肆折腾起来……… 因这院子里其他人的房间都被人事先撒了迷药,所以。他们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仍无人听见。 一战至天蒙亮,方偃旗息鼓,待陆管家醒来,看到睡在他身边的红珠,昨夜的荒唐事滚滚涌上脑海。 陆管家暴怒之时,又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该喝酒,不然,也不会轻易着了红珠的道。 他就不信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有吸引红珠的地方,可她却千方百计地算计他,肯定心怀不轨。 “你给我起来!”陆管家抬手连甩了沉睡中的红珠几个耳光,怒吼道。 “啊——”红珠被脸上火辣辣的痛意惊醒,睁开眼,就看到满脸怒意的陆管家。 她捂着脸,愤怒地回瞪着他,可恶!要不是云素心的命令,她才不愿伺候这个老头,他算是得了便宜,居然还敢打她。 现在陆管家已经有把柄在她手上了,她也不怕他,“你再打我试试,信不信我喊人,说你把我弄到房里来,强了我!” “你!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自己闯进来,对我下药。”陆管家指着红珠。手指颤个不停,可见已气到极点了。 “你说我一个初到岐山县,头一次到你们酒楼的人怎么知道你房间?又怎么不声不响地进来?再说,我一个年轻女子强迫你做那种事,说出去,谁信?” 红珠越说越得意,陆管家的脸色青白交替着。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可他知道红珠的话没错,这事传出去,定会让人误以为她才是受害的那个。 而且,酒楼开业在即,他作为掌柜,万不能传出半点有损酒楼名声的事。 陆管家此时的心境极为痛苦、纠结,挣扎了许久才问:“你到底想怎样?” 红珠见陆管家明显妥协了,心里大喜,“我不想怎样,只想留在酒楼做事,你让我做什么都好。”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不择手段地想留下来?”陆管家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我真的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有个容身之处,找份正经的活来干,可我出身青楼,有谁肯雇我?你一定会问为什么要赖上你,因为你也曾是我恩客,又是这酒楼的掌柜,给我安排个活干,是很容易的事。” 红珠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再自称奴家,口气悲凉道。 她的话乍听之下似有理。但陆管家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特别是着过一次道后,更加小心谨慎。 他暂不吭声,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从炕上爬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上。 一边思索着整件事的蹊跷,一个初来岐山县的女子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摸清他的房间?若无人帮她的话,又怎会有胆算计他? 而她是云素心带来的,想到这里,陆管家的老眼浮现出一抹厉色,但稍纵即逝,心里已有了主意。 红珠见陆管家的脸色阴晴不定,反而被唬住了,心里忐忑不已,不敢出声。 直到陆管家冷着脸,咬牙切齿道:“你当真要留下来?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第95章 是来找茬的? 红珠微怔,但很快就点头道:“是,不管端茶倒水、洗碗扫地都可以。” “要留下来,可以!不过,我警告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我定不会留你性命!”陆管家同意她留下,并威胁道。 他留下她,是觉得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更能揪出指使她的人,查明对方的目的。不然,今日算计他不成,对方肯定还有其他招数,防不胜防。 “你放心,只要你不苛待我。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也会安分守己地干活。”红珠听后,立马保证道。 “等大伙都去上工了,你再走!”陆管家怕让人看到红珠,就喝令她暂时留在房间。 他自己便先走出房间。这时,伙计们都陆陆续续地从房间走出来了。 一个个都道昨晚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有个平时有起夜习惯的伙计奇怪道:“我怎么睡得连起夜都忘了?竟没被憋坏?” 另一个伙计指着他的屁股,哈哈大笑起来,“你都尿裤子了。还起什么夜?” 那个伙计一看,果然把裤子尿湿了,顿时大窘,着急地解释道:“我平时都准时起夜的,不可能会尿在裤子上。太奇怪了。” 其他伙计哪里会听他解释?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陆管家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就走出院子。 ****** 转眼已到开业这一日,孟茯苓与葫芦早早就到酒楼。连薛氏、小鸡翅她们都来凑热闹了。 吉时还未到,孟茯苓让她们先到雅间坐着,她和葫芦要四处巡视一番,看准备工作做得怎样,可有疏漏之处。 他们巡完大厅和雅间之后,就来到厨房,见厨房的准备工作都做得不错,孟茯苓很满意。 当他们要走出厨房时,葫芦却叫住她,往洗菜区指去,“你看那女的!” 孟茯苓顺着葫芦的手指望去,看到红珠在洗菜区,吃了一惊,红珠怎么会在这里? 陆管家怎么未经她同意就留下红珠?再说,陆管家不是很厌恶红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