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第188章 旧时物 6月13日,那是让球迷们期待了四年的美国世界杯开幕的日子。 在这一天的晚上,不仅会有本届世界杯的东道主队,美国队和他们世界杯小组赛的首位对手澳大利亚队的世界杯揭幕战,还会有盛大的开幕仪式。 当世界杯来到娱乐业并不发达的国家时,这届世界杯的开幕仪式自然会出现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效果。但这届世界杯的举办国可是美国!它可不仅是全世界经济以及军事最发达的国家,还是娱乐业最为发达的国家! 晚上七点半刚过,身上的晚礼服上拥有无数亮片的女歌星就在聚光灯的突然开启下以一种极为突然并且炫目的姿态出现在了洛杉矶的玫瑰碗球场的半空中!紧接着,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歌声划破夜空!属于这个让人疯狂的夜晚的一切就此开始。 在世界杯的开幕仪式上,每个东道主都会尽可能地展现他们独特的历史以及人文。而这届美国世界杯也毫不例外。仅仅是在开场的那首充满着无限激情以及号召力的歌曲之后,太多太多的演出人员身着十九世纪美国的流行服饰快步进入场中。 随着音乐,这些数量众多的演员们开始以舞蹈的方式演出了工业革命之后美国的南方以及北方全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北部的自由劳动制,南部的奴隶制。南部的黑人奴隶们不惧死亡的威胁也要在拥有共同志向的朋友们的帮助下从南部逃到北部。 一声号角响起。 而后,场上的“南北战争”即刻打响! 骑着马匹身着制服的将军,手中高举着美国旗帜的士兵们进入球场,而那些身着十九世纪中叶普通人服装的演员们则就随之退场。这些穿着南部以及北部不同制服的舞蹈演员们以一场足够精彩的群舞演出了战争初期时北部军队的连连败退。而后,音乐未有停止,场内的灯光却是慢慢地暗了下来。 当场内音乐愈渐高亢,并踩到一个重音时,场内的多台聚光灯猛然打量,扮演着“林肯总统”的舞蹈演员踩着那个重音登上高台。在周围的灯光暗下,聚光灯只是追逐着这一人,并让全场的球迷一起见证《解放黑人奴隶宣言》被宣读的那一刻! 这是美国南北战争扭转局势的决定性时刻!在那之后,先前做着奴隶打扮的黑人演员们就尽数冲入北方军队的阵营中,与他们一起战斗! 西班牙马德里。 白色的花园别墅。 “我还记得父亲第一次带我造访‘遗忘书之墓’的那个清晨。时值一九四五年的初夏,我们在巴塞罗那的街上漫步着,铅灰色的天空下,朦胧的朝阳洒在圣塔莫妮卡的兰布拉大道上,整条街像是被流动的黄铜色的花环罩着似的。”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爽朗的声音。它属于一个男人,一个拥有着并不浓重的南美腔的男人。当他念到“我们在巴塞罗那的街上漫步着”的时候,他显然很不适应,并且也很是直白地表现出了他对于这项行为的嫌弃。 于是他身边的那个人不禁笑出声来。那正是伊蕾。 伊蕾喝了一口加了糖的伯爵茶,并忍俊不禁地问旁边的丰塔斯:“这本《风之影》都在你的书柜里躺了那么久了,你还是不知道它的故事是发生在巴塞罗那的吗?” “他们……他们就说这是一本以西班牙为故事发生地点的……魔幻小说。” 在丰塔斯这样尴尬表示的时候,伊蕾只是一脸“我全都明白”地点头。而后丰塔斯又非常认真地表示:“西班牙的天空不是铅灰色的。” “那你认为它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在伊蕾扬起下巴地向丰塔斯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乌拉圭人陷入了沉默,他仔细想了很久,然后给出了一个非常具有艺术性的回答:“那也许是……梵高的蓝?” 那可真是结结实实地逗笑伊蕾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曾经被人花了39个足球从自己所效力的第一家俱乐部买走的丰塔斯有一天也会以这种方式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梵高的蓝!但是伊蕾还没有来得及嘲笑丰塔斯的这种文艺腔的回答,丰塔斯就在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不过我只对马德里的天空是什么颜色很熟悉,也许巴塞罗那的天空就是这种颜色的呢。” 身为皇家马德里的当家球星,那种长年累月的对立以及布兰科的存在使得丰塔斯不自觉地就在私底下的交谈中带上了这种对于巴塞罗那的隐性歧视。 那让伊蕾目光不从丰塔斯身上离开地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保证,巴塞罗那的天空颜色和马德里的是一样的。这里的铅灰色可能只是一种意向的表现。” 当伊蕾在说出那句话时表现出与七年前的她全然不同的自信与快意的时候,她不会知道自己此时的笑意会有多吸引就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就好像在这七年间遭受了无数场洗礼的丰塔斯也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那样,此刻的伊蕾当然也与她在分手前留给对方最后的那个印象全然不同了。 只是在丰塔斯身上发生的那份变化是有迹可循的,每一步都在世人的眼睛里,并让人能够猜得到的。而发生在伊蕾身上的那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则几乎完全改变了她。 同样的一句话,丰塔斯甚至能够想到那一年的伊蕾会是以怎样的表情和神态对他说出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内心会觉得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是了,如果是那个时候的伊蕾,一定会靠在他的怀里,在听着他念出这本书的时候也看着书上的那些字句。所以总是依靠本能来行动的丰塔斯就在自己的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地搂住了伊蕾,并将和自己一起坐在了沙发上的那个女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等伊蕾说出些什么,丰塔斯就继续接着念道:“‘达涅尔,你今天看到的一切,不能跟任何人说哦。’我父亲提醒我,‘就连你的好朋友托玛斯也不能说。任何人都不行。’……” 这是一个发生在弗朗哥独裁之后的西班牙的故事,充满着魔幻般的想象力,并在那样的一个故事下讲述巴塞罗那的情与欲。当然,它还充斥着冗长的描写以及句子,甚至是人物经历的描述。伊蕾就在丰塔斯给她念出这个故事的时候时不时地和对方聊上几句他们所知道的弗朗哥统治时期,以及他们对于这一西班牙伤痛时期的看法。 他们都知道,本届世界杯的揭幕战已经开始,却是谁都没有提起那些。他们甚至没有聊起与足球有关的话题。也没有提起他们之前的那份过去以及各自的未来。这或许是处在一个平衡点上的相处方式,能够让他们之间的气氛足够平和,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快与争吵。 但是当伊蕾偶尔抬起头的时候,她却是能够从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感受到那份与过往有关的怀念。 那束被伊蕾从圣塞巴斯蒂安带来的,配上了金色麦穗的白玫瑰插在花瓶里,就摆放在不远处的那张桌子上。当你看向那张桌子的时候,你会能够看见不远处的那扇窗户。当雨声响起的时候,窗帘会被风一阵阵地吹起,就好似浪一样,一浪又一浪。 当丰塔斯念完了这本书的第三十页时,伊蕾从他的怀里起身,并走向那扇窗户,拉开白色的窗帘。她就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雨,以及久违了的景象。此时的伊蕾在雨夜里站在一楼的窗口望向窗外的身影与七年前的那个她莫名重叠。 但是当伊蕾转过头来的时候,丰塔斯就能又一次地清晰地意识到距离那个时候都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那种反差,或者说是落差让丰塔斯怔怔地看着伊蕾,许久都未有回神。 “丰塔斯?” 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伊蕾叫出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并问道:“怎么了吗?” 对此,丰塔斯只是违心地摇摇头,并告诉她:“没有。” 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可最早先的时候仅是被对方以一起看世界杯的开幕式和揭幕战为理由留下来的伊蕾以及丰塔斯却是根本没有打开电视机。哪怕此时的美国队已经向着澳大利亚队的球门轰进了一个球。 就那样看着伊蕾,看了许久的丰塔斯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并对伊蕾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今晚留下来住,我这里也许会有一些你用得着的东西。” 说着,他又生怕会勾起对方不太美好的回忆,这便立刻接着说道:“当然,就算你今晚要离开,这些东西你可能也会感兴趣。” 丰塔斯带着伊蕾来到了这栋小楼的三楼,走进了一间摆放着镜子以及沙发的杂物间,并在对方的眼前掀开了一张很大很大的白色床单。而在它的遮盖下所藏着的,则是一排十分漂亮又很大的木头箱子。 丰塔斯以他那带着从南美而来的爽朗笑意示意伊蕾打开那些木头箱子。当伊蕾仅仅是在迟疑之下打开了那一排木头箱子中的第一个时,她的脸上就闪现了惊诧以及惊喜。 这……这是她曾经穿过的高定礼服裙!而当伊蕾翻开那几条被摆放得好好的礼服裙,她会发现下面还有过去的她在平日里会穿的衣服!而这仅仅只是第一个箱子!伊蕾在打开它之后就很快地打开了第二个,第三个,以及第四个! 丰塔斯:“这些都是你走的时候没能带走的东西。我找人把它们都整理了起来,然后放在这些箱子里。” 伊蕾:“所以你……其实并没有把它们都丢掉?” 在那个时候只身回到英国南安普顿的伊蕾根本带不走那么多东西。并且那时候的她也不允许自己在对方以那么过分的方式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这份恋情之后还大费周章地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把所有东西都整理起来,再打包海运到英国。更不用说她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她回到南安普顿之后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阴差阳错之下,伊蕾以为那个乌拉圭男孩或许真的是讨厌她并且厌弃她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程度,所以才会故意在她26岁生日的那天提出了分手。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以为对方早就在她离开之后把所有有关她的东西都扔了。因此,当她又看到这些满载着回忆的东西时,她会在对方的眼前高兴的抱着那些不住地笑起来。 可丰塔斯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有那样的想法,“你是说,都丢掉?可是那样不会……太浪费了一些吗?我这里也够大,能放得下它们。” 当说起那些的时候,丰塔斯显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连他拄着拐杖的手都抓在拐杖上,抓紧又是松开的。可他却还想要故作轻松。看到他的这个样子,伊蕾不禁笑了起来,并放柔了目光地问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这些带去圣塞巴斯蒂安。我现在住的地方已经能够放得下这么多的东西了。” 对此,丰塔斯先是点头同意,却又担心那还不够表现出他真的很愿意,于是马上就又开口说道:“我当然同意。我是说,这些本来就是你的,为什么不呢。” “谢谢。”伊蕾才向丰塔斯道了一声谢,就又被箱子里的那装在透明柜子里的一整套小黄人给吸引了注意力。 “我那时候居然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在伊蕾看到了那套小黄人并惊呼起来的时候,一旁的丰塔斯在犹豫之下十分尴尬地说道:“是我送的。” 经过丰塔斯的提醒,对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的伊蕾才恍然大悟,并又笑出声来。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些东西,伊蕾就不用在今晚只能穿着她穿过来的脏衣服睡觉或是裸睡这两个选择了。她从那几个箱子里挑出了一条睡裙,还有几件她明天能够穿的衣服,把它们丢到洗衣机里,让它们快洗然后自动烘干。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伊蕾的品味以及喜好变了不少。但是幸好,她的身材变化不大,甚至可以说比那个时候只是用瑜伽塑身的自己更好了。也就是说,当年的衣服伊蕾现在都可以穿。 她问丰塔斯借了一件宽大的衬衫,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在自己找出来的睡衣被烘干之前又去到了那间位于三楼的杂物间,看起了那些被她留在这里七年那么久的,充满着她25、6岁时回忆的那些东西。 可是把礼服裙从袋子中拿出来,并站在镜子前试着它的伊蕾并不知道,本应该已经回到自己卧室休息的丰塔斯又来到了这里,并就在门口看着她,看着她将那条有着银灰渐变色的裙子贴着自己,并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伊蕾。 而当伊蕾站在那几个大箱子前一件又一件地拿起那些满载着过往回忆的东西时,丰塔斯脚步很轻很轻地从背后靠近她,而后松开那两根拐杖,全心全意地拥住她。 听到拐杖掉在地上的声音,伊蕾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身,说道:“小心你的脚!” “嘘。”渐渐地把身体重量放了一部分在伊蕾身上的丰塔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而后专注地看向伊蕾,并说道:“别破坏气氛。” 说着,他便很轻地吻上伊蕾的嘴唇,仅仅是轻轻地碰触,而后便离开。但是随着这个吻,两人都缓缓地坐到了被那张掀开的白色床单所铺着的地板上。 但是在又一个柔情的吻到来之前,丰塔斯的额头抵上了伊蕾的,而后他的嘴唇轻轻碰触伊蕾的耳朵,并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我可以吗?” 那样近在耳畔的声音让被那个有着强壮体格的乌拉圭人拥着的伊蕾无法抑制地一个颤栗,可是那个人却并没有停止用嘴唇紧贴着她耳廓说话的举动。他在伊蕾的耳边又一次地问道:“我可以吗,伊蕾?” 第189章 经年之后 将那个问题问了两遍的丰塔斯手掌轻抚着伊蕾的背,那就仿佛是在心尖上的触动。伊蕾失神地看着眼前人俊美的脸庞,却觉得自己怎么都无法集中起精神。 一阵风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猛地吹进这里,却也无法将她完全唤醒。她蹙起眉毛,仿佛心中在经历着什么矛盾的挣扎。而丰塔斯也并不过分急切,在等待那个回答的时候,他轻轻地吻了吻伊蕾的眼睛,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让伊蕾不禁发笑,并无奈地说道:“你这是犯规。” 丰塔斯:“我只是担心,你会生气。” 当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将自己渐渐地浸染,伊蕾会发现,眼前的这个让全世界的数千万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会让她不想在此刻拒绝他。 那或许会是紧张了许久之后的一次彻底的放纵,只因此刻的着迷,不被过去所牵绊,也不去思考未来。 于是她捧着丰塔斯的脸,也轻轻地吻了吻这个人的眼睛,并在乌拉圭人狂喜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而后,那便是无尽的吻。 那并不是急躁的鼓点,而是勾动人心的悠长旋律。察觉到半年前的那次回忆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实在是称不上美好,因此这一次的丰塔斯在双方都足够清醒的情况下极尽所能地给伊蕾带去更为美妙的,更为火热的,更让人失控的感受。 那不会是一场旖旎的梦,因为梦境无法让人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以及肌。肤厮。磨时的颤栗。 那也不会是在大海中的漂泊,因为抓住浮木的人无法如此彻底地沉沦其中,并在那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连自己的声音都无法控制。 白天与黑夜仿佛就此颠倒,只有从那个人的胸膛所传来的有力心跳在不断地提醒时间的流逝。可是耳畔呼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又每每在她想要清醒过来的时候让她又一次地沉沦。 一楼的厨房里堆着许多等待洗净的碟子、刀叉以及杯子。而在二楼的卧室,电视机里则传来足球比赛的解说声音。 今天有着乌拉圭队与克罗地亚队之间的小组赛最后一轮赛事。可电视机的频道却是被伊蕾调到了另一组的俄罗斯队与墨西哥队之间的小组赛最后一轮赛事。 丰塔斯的心里能够明白,这是因为伊蕾能够明白现在的他又想去看乌拉圭队的比赛,又排斥着去看到那些。一切的喧嚣与落寞都与他无关。再去关注那些,看到看台上那些戴着他的肖像面具的球迷们只会徒增忧愁。 可是面对和七年前相比突然强势起来了的伊蕾,丰塔斯真的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让我们来看由俄罗斯队所发起的这一轮攻势!扎戈夫斯基在断球之后非常巧妙地将这个球绕过墨西哥进攻球员的头顶,并在那之后一脚将球传向了中场!现在突出重围的是希罗科夫!他会怎么处理这脚球呢?正面强行突破!难以形容的美妙!他真是太自信了!射门!!俄罗斯队扳回了一球!】当看到自己在捷克执教时的弟子斩获他在世界杯上的首粒进球,伊蕾高兴得放下手上的笔,并手掌猛力一拍床,而后就放下放在自己腿上的记事本,拿起不远处的平板电脑,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主页上用捷克语和英语发了一条对于希罗科夫的祝贺。她甚至还找出了一张自己还在布拉格梅特奥执教时和希罗科夫一起的合影并称赞对方真是一名出色的中锋。 此时丰塔斯就在伊蕾的身旁。在夏日的马德里,他甚至上身什么都没有穿,仅仅穿着一条内裤,并一手搂着洗完澡后只比他多穿了一件背心的伊蕾。 【希罗科夫身高1米86,今年24岁,身体非常非常强壮,但是他的脚法以及盘带又十分灵活。希罗科夫现在效力于俄超豪门莫斯科中央陆军,但是在半年之前他还在捷克甲级联赛效力,在来到莫斯科中央陆军之后他迅速适应了俄超的踢球方式和节奏,当然这也和他原本就是莫斯科中央陆军的青训营出身有关。要提起这名年仅24岁的年轻球员的职业生涯,那也可以用相当坎坷来形容。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在这届世界杯上大放异彩的捷克队的五名球员同样曾效力于捷克甲级联赛的球队布拉格梅特奥。并且,这名球员也和被人跟金童科维尔一起并称为捷克双星的海因茨一样,从布拉格梅特奥还在丁级联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这支球队效力,并帮助梅特奥一路在三年的时间里一路从丁级晋升至甲级!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家在足坛并不出名的俱乐部,它却为本届世界杯增添了那么多的精彩!】听着这些解说,伊蕾的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了。 曾经,她在隔着一层电视屏幕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人时,她会又渴望看到那些,又想要在下一秒就关掉电视。 那种心情或许会与现在的丰塔斯对于乌拉圭队的比赛有些相似,却又有着极大的不同。 她知道自己曾与那个人同处一个世界,他们朝夕相处,甚至每天早上醒来时所看到的还是那个人。但是当她独自一人去到了捷克之后,那些仿佛就再也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回归人群,变成了一个和在大街上走过的人们没有任何不同的普通人。而她曾经深爱过也应当爱过她的人则依旧是千万人所狂。热追随的足坛巨星。 那种落差所产生的力量是可怕的。 但是现在,当她隔着一层电视机的屏幕看着正在数千公里之外挥洒汗水以及青春的,自己曾经的弟子时,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说不出的骄傲以及喜悦。 “其实,我曾在布拉格见过你。” 看到世界杯赛事转播镜头下的希罗科夫,伊蕾会抑制不住地想起她刚刚去到梅特奥的那些日子。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究竟胖成了什么样,伊蕾就会觉得那简直就是个灾难。可是一看到丰塔斯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的表情,伊蕾就能够知道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曾去过布拉格,他也想不起来自己可能在什么时候就这么轻易地错过了对方。 “那应该是在四年以前,我刚刚开始执教布拉格梅特奥的时候。我在布拉格的一座大桥上看到了很多穿着皇马球衣的球迷,我问他们,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他们告诉我,今天丰塔斯会来,过来参加皇家马德里在布拉格的官方商店开业的活动。” 听着这些话,丰塔斯那原本只是轻轻搂着伊蕾腰的手不住地收紧,并用压抑着许多情绪的声音问道:“你过来看我了,是吗?” “是的,就和挤在商店外的很多球迷一起,不过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你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