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十章 严阵以待
回到东陵兀鹫山，圣神殿的樊九牧，看到跪在下面的杨绝天，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样子，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你真是我的好徒弟，你把我曾经的冷酷无情发挥到了极致，你冤枉苏静怡欺师灭祖，残害同门手足，那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是欺师灭祖呀。” “如若师父当年，不是牺牲了众师兄弟的性命，还甘愿与邪魔为伍，圣神护又怎会凋零？您明知蓝震修炼邪术，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您居然还让他以灵境石的碎片，苟活在这世间三千年。” “既然你恨我，也恨蓝震，为什么你还要对我使用灵魂分裂术之后，将我自身幻化的五感金丹，留在你的灵鼎宫呢？” 樊九牧的质问，让杨绝天始终低着头。 当一滴眼泪滴落在地板上的时候，他有些颤抖的声音，就传入了樊九牧的耳中。 “我虽恨您，但我实在不忍心，毁灭您的元神，让您魂飞魄散。” 这滴眼泪，让樊九牧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我当年创立圣神护，就是为保人界平安，然而那时，天妖两界在人界大打出手，我只能率领你们保护那些无辜的人，是狄秋飘借灵境石杀了圣神护的弟子，我本以为那灵境石内，封印的是玄瑶的魂魄，却是蓝震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我身为圣神，既要保护人界安危，又要平衡三界，我唯有利用你与蓝震，将灵境石分离，并召唤魔神附体，才保得玄瑶元神不灭，倘若那时我置之不理，三界在那时就会毁灭了。” 樊九牧的这番话，让杨绝天抬起了头，他诧异的看向了金座上。 “难道那时，灵境石内封印的，是狄月的灵魂？” “没有错，玄瑶本想以自身之力保卫三界，却是因为情感，将狄月的灵魂带出了虚空之界，倘若她的元神与灵境石融合，魔神就会初世毁天灭地，我不得已，只能以圣神护弟子的元神，增大蓝震手中灵境石碎片的力量，并以他与魔神所做的交易，不至于被魔神操控，也是我阻止安奈夺回蓝震手中的灵境石碎片，为的，不过是要让这个秘密封存，让轮回从新开始而已。” 直到此刻，得知当年真想的杨绝天才瘫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 “是我，都是我，如果没有我，蓝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该死。” 杨绝天的颓废，让樊九牧从金座上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就因为不明真相，心存怨恨，利用蓝震的亲生女儿，企图达到你的目的，你还妄想利用司南，取我而代之，杨绝天，今日我本该让你元神俱灭，但碍于苏静怡与司南同时求我饶你一命，你此刻就给我到修灵殿去，与众师兄弟的元神一并助司南苏醒。” 樊九牧说完，就拂袖而去。 山洞内，默默百无聊赖的躺在水晶棺床上，直到樊九牧的声音传来，她才懒洋洋的看向了他。 “怎么，少了我躺在这里，你很无聊吗？” “只怕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千年了，况且你醒了，我的责任也算是完成了，让我轻松几天不好吗？” 来到默默身边，坐在了水晶棺床之上，本想把默默抱在怀中，却是看到了默默嫌弃至极的远离了自己。 这让樊九牧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有这么招人讨厌吗？” “你是人界的圣神，又有着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你应该受万人敬仰，怎会让人讨厌呢。” “看来，比起其它人，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也难怪，白姬月与玄天幻，都是玄瑶的转生，唯有你，还保留当年的记忆，你若是觉得这里无聊，可以跟我回圣神殿。” “不了，你那个想要我命的徒弟也在，谁知道他是真心悔过，还是假意服输呀，我这条命，还想留到见到白庐与白沐天的那一日呢。” 默默一边说，一边抬起爪子梳理着自己的毛发，这让樊九牧再次轻笑出声。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谢，我可以让你恢复人形，这样，你就不用再以白狐的形态出现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世间，有两个与玄瑶长得一样的人就够了，我可不想成为第三个，况且玄瑶留在这白狐体内的叮嘱，我还记得呢，就算我想要获得一副皮囊，也用不着你，不过，预言不是说过，若非风雷女帝再次现身，你就无法苏醒吗？怎么？你如此迫不及待？” 默默的疑问，让樊九牧一边用双手撑住水晶棺床的边缘，一边看向了洞外。 “那是因为我感知到，安奈为了要保护白姬月，想要牺牲自己，我才不得已利用司南提前苏醒。” “我懂了，你这是怕死对吧！” “倘若当日不是安奈逆天而为，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人界，对于生死，我看的很淡，只不过，你也说了，我还有另一重身份，而且我也知道，你虽为魔神转生之人，却根本就不想成为魔神，而安奈之所以可以拥有纯净的灵魂，以及现在神阶的修为，背后的原因，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为了阻止这个笨蛋再次为情所困，我也只能辛苦一点儿喽。” 樊九牧的这番话，让默默也不禁叹了口气，同样看向洞外的她，眼眸之中，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情来。 “我与白庐分开的已经太久了，纵使以血盟誓，谁也无法忘记对方，却是始终不得相见，倘若当年不是尤太虚洞破天机，白庐又为情所困，只怕轮回早就结束了，如今，能结束这一切的人，就只有白姬月了，樊九牧，一对相爱的人或许不怕生离死别，最怕永生不得相见。” 默默最后的那句话，让樊九牧不禁有些神情落寞，沉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看向了身边的默默。 “既然你也不希望轮回再次从来，眼下天界与魔界的封印，快要开启了，我得做点儿什么了，你若不肯跟我回到圣神殿，你就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