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听到这话，萧衍倏地将卫倾城推开，十分不相信地望着卫倾城：“本王是不是听错了？你在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萧衍最后一句话用的是“我”，可见他真的是有些动怒了。 卫倾城鼓起好大勇气，才又强迫自己说了这样的话：“王爷，这不是推。您是尊贵之身，本就不应该专把视线在我一个青楼女子身上，在这个王府，爱您的女人还有很多……” “卫倾城，你再说一遍！”萧衍眯着眼睛，一手忽然抓住 卫倾城的下巴，强迫卫倾城与他对视。 卫倾城的心也是很痛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手，才能不让更多的人遭受牵连。 “王爷，专宠如果持续的话，蔡春桃这样的事情也还会持续发生的……”卫倾城试图劝说萧衍。 萧衍却反问她：“你怕了，对不对？” 卫倾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可是她的视线却落了下去。 “本王早就说过，本王最恨有人欺骗本王，蔡春桃的下场便是背叛本王的后果！”萧衍怒火中烧，本来今天就因为蔡春桃的事情，而心中大怒，现在卫倾城又一直在推开他，他更加气愤。 索性，他也不再讨好这个女人。 萧衍甩开了卫倾城的脸，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为本王做决定，你也是一样，不要以为本王多宠爱你几分，便没了分寸！”说着，萧衍袖而去，卫倾城也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劫难一样，浑身无力，差点瘫坐到了地上。 ☆、听到秘密 好在，木寻及时赶到扶住了卫倾城。木寻旁观了一切，虽然为卫倾城的善良、大度感到吃惊，可是她更加忧虑卫倾城惹怒了萧衍：“夫人，你刚才不应该和王爷说那些话……王爷虽然宠爱夫人，可他终究是王爷……夫人你这样把他推到其他女人那里，王爷当然会不高兴……” 卫倾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木寻的一席话倒是及时把他点醒了。是啊，她明明爱着他，却硬要把他推到其他女人那里，她的心很痛，也伤害了她最爱的人。 “木寻，这次真得是我做错了吗？” 木寻忙点头：“夫人，奴婢劝你还是去和王爷道个歉，不然的话，以后夫人可再想要王爷的宠爱，可就难了……” 卫倾城看着木寻，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竟然会替她说话。 “木寻，你是不是不再怀疑我了？”卫倾城原本沉重的心忽然有了一丝明亮感。 木寻却收起了瞬间的担忧，又变回了没有表情的脸：“奴婢只是担忧王爷的心情，如果夫人你有异心的话，奴婢自然还会第一个把你绑到王爷面前！” 好可爱的木寻，虽然她没有承认已经对卫倾城改变了一开始的看法，可是眼下，卫倾城却感受到了木寻的真心。她轻轻拥抱了一下木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你放心，我和你一样，就算丢掉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王爷受到一点伤害的！” 说完，卫倾城整理一下心情，说道：“我马上去和王爷道歉，谢谢你，木寻！”卫倾城被木寻点破了心中的隔阂，也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爱他，曾经、现在、未来，永不改变！她重生了，历经了三年的苦难，眼下，她更应该好好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才好。 萧衍因为卫倾城的话而心情气愤，整个晋王府有哪个女人不愿意享受他的专宠，可是卫倾城偏偏要把他推出去。萧衍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偏爱这个女人了，以至于她竟然有胆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卫倾城无意间的话确实损害了萧衍作为王爷和男人的自尊心，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延庆园休息，而是又去了书房，打算用政事来麻醉自己。萧衍居然感到有些害怕，那个女人越来越能影响他的心绪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萧衍明明知道，在这场无声的斗争中，最怕的便是动了真感情，倘若卫倾城真的是皇后那边的奸细，那么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她真得是皇后派来的奸细吗？在崖底的那些日子不是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放开一丝心怀。可眼下，她竟然又要把他推给别人，这着实令萧衍心中不快。 萧衍随手翻看着折子，虽然眼睛盯着折子上面的文字，但是心却一直被卫倾城的身影所牵系。 “该死的！”萧衍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用力地把折子合上。那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冒犯他，他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的。 正当萧衍打算返回去寻卫倾城的时候，木云忽然间慌张求见。萧衍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个打扰他脚步的贴身护卫到底有什么好理由。 谁知，木云竟带来了宫中胭脂的消息：“王爷，不好了，胭脂刚刚秘密来见我，她说自己没能及时发现皇后的诡计，害的王爷差点丧命，要以死谢罪！” 萧衍自然想到胭脂会有这样一举，他手下的暗影成员都是个个忠心为主的。这次胭脂没能及时发现皇后阴谋，也确实是失职。可自从发生了静儿的惨事，萧衍已经不想再看到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暗影成员再有折损。 眼下，胭脂要自杀，更加没有实质作用。萧衍对木云说道：“你告诉胭脂，死亡只是一个逃避责任最简单的方法。要想解决问题，自杀一点用处也没有。虽然这次胭脂失职，本王却要她戴罪立功！” 木云疑惑，不明白萧衍的意思。萧衍嘴角微微上扬，将计划告诉了木云：“父皇身边似乎少了一个可心的人儿，皇后也应该有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她最近是太闲了，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王爷的意思是……”木云揣度着萧话里的意思。 萧衍直接说了出来：“让胭脂成为第二个柳妃，本王需要她来牵扯皇后的注意力，更需要她为本王在父皇耳边加把火！皇兄的太子之位做的够久了！” “是！”木云得令，躬身退去。却不想，竟在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子。 “卫夫人……”木云有些惶恐，害怕卫倾城听到了他和王爷之间的对话。萧衍也心头一震，他万万没料到，卫倾城竟然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萧衍让木云退下，然后将卫倾城一手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再把书房的门狠狠关上。 “你听到了多少？”萧衍紧紧搂住卫倾城，嘴唇附在了卫倾城的耳边细细问她。其实，萧衍心中很忐忑。这一切太巧了，卫倾城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外面，容不得他多想。 卫倾城也是吃惊极了，那些话她不是故意听到的，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想要来找萧衍道歉，然后，萧衍和木云的话入了她的耳。 “妾身都听到了。”卫倾城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衍，可是她却不想骗他，因为在听到那些话之后，她也才知道萧衍竟然有取代太子之心，他和皇后势不两立，怪不得会有那么多杀手想要取他的性命。 此刻，卫倾城心中更多的则是害怕。 “王爷，你不要去抢什么太子之位，好不好……”卫倾城的语气近乎哀求。 萧衍想了很多，他甚至想卫倾城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却没想到卫倾城竟然会这么直接的承认自己全都听到了，而且还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去和萧泽抢太子之位。 萧衍眼睛发亮，他伸出手指轻轻抚着卫倾城的脸颊，语气变得稍稍轻柔一些：“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本王当上太子吗？” “王爷，荣华富贵固然好，可是，太子之位按属当今皇后的嫡子，太子又是长子，王爷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去抢夺不属于你的东西……当时，那些杀手就是皇后派来的，对不对？”卫倾城越想越心惊。 萧衍摸着卫倾城脸颊的手却加大了力气，他的视线也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些事，你不是应更清楚吗？” “你还在怀疑我……”卫倾城的心忽然有些累了，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经过了这么多艰难困苦，他竟然还在怀疑她。那么，曾经的缠绵悱恻、耳鬓厮磨，也都只是他在打探她虚实的假象吗？ 卫倾城想要推开萧衍，但是萧衍却不给她逃开的机会，反而继续加大手劲，一手紧紧掐住了卫倾城的下巴：“你让本王怎么能不怀疑你，刚才你明明要把本王推给叶侧妃，可是才一转眼就又出现在了本王的书房门前，你听到了本王和木云的秘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禀告你的主子了？” 听到萧衍这些怀疑，卫倾城心中很心碎，此刻她真的想要告诉他，她其实是曾经他爱过的那个叶倾城，可是他会相信么，他已经怀疑她了，那么她的任何一个字都只是遮掩的借口而已。 “王爷，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是我对你的真心绝无掺假！王爷，我求你不要抢太子之位，这条路太危险了，皇后不会放过你，皇上如果知道你有异心的话，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和太子是兄弟，你们不能手足相残啊！” “本王既然做了这件事，就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只要你不和皇后告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 “王爷……”卫倾城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没想到萧衍抢夺太子之位的心竟这样强烈。当日被那些黑衣杀手追杀的惊心一幕让她至今难以安然入眠，如果萧衍真的发动了这次可怕的宫斗之争，就算最后他能赢，那么也会失去至亲。 她不想看到萧衍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王爷，皇上是你的亲生父亲，太子是你的亲哥哥，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萧衍的眼睛有些发红了，“我的亲人只有我娘一个人，可是她被皇后逼死了！你以为我想做如此不仁不义之人吗，这都是皇后逼我的！当初，我才只有八岁，可皇后为了争宠，故意撞在我身上，摔掉了五个月的身孕！从此，我和我的母妃被父皇冷落。他再也没有多看过我一眼，他认为是我母妃教唆我害死了他和皇后的二皇子！” “当时父皇说是顾念旧情，才没有把我母妃打入冷宫，可是宫里人都知道我母妃得罪了皇后，再也没有翻身之日。我和母妃受尽宫人的冷眼，冬天连炭火都不给我们，有一年冬天，我冷的差点死掉。太后见我可怜，才把我接到了她的宫里抚养。可是，我母妃宫女出身，又被诬赖犯下如此大罪，太后自然不肯帮我母妃。后来，皇后竟还不肯放过我母妃，陷害母妃和侍卫私通，我母妃以死证明清白，却依然没有取得父皇信任，反而被皇后说成了畏罪自杀。” “虽然我母妃已死，可是楚国只有我和萧泽两个皇子，皇后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几次暗中要置我于死地。幸好有太后庇护着我，我才有这个命长到了成年。可太后年纪大了，始终不能庇护我一生。三年前，太后卧病在床，知道自己行将就木之际，便哀求父皇给了我封了晋王。父皇总算答应了，可是这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太后病逝之后，皇后终于动手了，她暗中派杀手追杀我，就在三年前，如果不是叶家姐妹救了我，我当时肯定就死在了那片树林间……” ☆、不怀好心 萧衍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整个人也变得极度痛苦。他说了很多，这些话字字敲打着卫倾城的心。她不想，自己深爱的夫君，竟然会有如此坎坷身世。就连自己还是叶倾城的时候，她也不曾想过萧衍的身上竟然一直掩藏着如此深厚的秘密。 怪不得，他会对她这么没有信任感，原来，他是被皇后逼的太害怕了。试想，如果是她置身于萧衍的位置，光是骨肉残杀这一点，她便无法像萧衍这样冷静地活着了。 “王爷，对不起，我没能理解你的苦衷……”卫倾城终于不再反抗，反而伸出柔软的手指，轻轻覆在了萧衍抓着她脸颊的手上。一瞬间，萧衍的戾气也似乎化为了灰烬。 “倾城，不要背叛本王！”萧衍声音压得特别低，他双目死死盯着卫倾城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中看出，她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卫倾城此刻已经全然沉浸在了萧衍的那些过往记忆中，心中为他难过不已：“王爷，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不再让你感到孤独……” 说着，卫倾城主动地覆上了自己的樱唇，而且将双手覆在了萧衍的衣襟上，笨拙地摸索着萧衍的衣带。和萧衍做了半年夫妻，其实她很少主动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引诱”萧衍。她已经下定决心，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那么她便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她爱的男人远离痛苦磨难。 尽管萧衍对卫倾城还有诸多怀疑，可他究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心中惦念的女子如此引诱着，萧衍当然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欲望和心意。萧衍将被动化为了主动，一个用力将卫倾城推倒在了书房的桌案之上。 卫倾城被萧衍沉重的身子死死压迫着，脸上布满了绯红。可是，萧衍在即将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之余，还是忘不了一次次在卫倾城耳边重复那一句话：“不要背叛本王……不要背叛本王……” 其实卫倾城被撞得很痛，她却忍住不叫出声来，因为她想要给萧衍坚强的力量。卫倾城伸出了双臂，紧紧环绕着萧衍的腰身，双眼柔情似水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萧郎，我永不负你……” “啪——”一声茶杯被用力丢到地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安静的容华园。整个园子里的婢女被主子这忽然变了的脸色，吓得跪倒在地上。自从叶倾华从堂前和萧衍一起审完蔡春桃回来，整个人的情绪便十分不好。 叶倾华两眼冒着愤怒的血丝，朝堂下的婢女们怒喝道：“滚，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本妃滚出去！” 奴婢们不敢不从，纷纷退出了园子。眼下，只剩下叶倾华一个人在堂内。叶倾华好不容易才想到这样一个一箭双雕之计，虽然蔡春桃被抓了起来，可她最恨的卫倾城还是安然的活着。 叶如辉虽然曾经忠告她，暂时不要对卫倾城有所动作，可是她等了那么久也不见父亲传来消息，每天看着萧衍被卫倾城这个下作女人缠着，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本就十分厌恶卫倾城，现在更是恨不得她死掉才好。偏偏这个时候她身边的婢女又打探到，蔡春桃打算要去讨好卫倾城。叶倾华更是气愤，所以，她心上一计，暗中在蔡春桃煮给卫倾城的燕窝里下了鹤顶红。当然，为了万无一失，她偷偷将剩下的鹤顶红藏在了蔡春桃的床上。 本来，叶倾华以为这样定能除掉卫倾城，可是蔡春桃却笨的可以，她果真对蔡春桃寄予的期望太高了。眼下，蔡春桃被抓，叶倾华也是有些心虚的，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好在蔡春桃不知道是她在背后计划这一切，但是蔡春桃身边的婢女竹香却是一个隐患。 “月牙，过来，本妃有要事要交代你！”叶倾华唤来了贴身婢女月牙，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月牙听得心惊，但是眼下叶倾华看重她，她为了自保，只好成为了叶倾华的“帮凶”。 月牙按照叶倾华交待的，把蔡春桃婢女竹香约了出来，当初竹香收了叶倾华的好处，才帮着叶倾华在燕窝里下了毒，而且还把□□放在了自家主子床上。眼下，蔡春桃受罚，竹香六神无主，害怕东窗事发自己也赔上性命，忙求着月牙和叶倾华说一说，把她也收到容华园内。 月牙虽然也可怜竹香，可主子交待的事，她却不敢不做，于是，趁着竹香一个不留神，月牙倏地将竹香的头按倒在了荷花池里。竹香挣扎了几下，最后没了动静，月牙吓得将尸体推入荷花池内，连连后退。 眼下，正是深夜，她们见面的地方又十分隐蔽，月牙想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吧。可是，月牙却没想到，她慌张逃离的时候，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躯。 月牙抬头一看，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奴婢……奴婢……” 陈昭虽然没有看到月牙杀人的一幕，但是看着支支吾吾的月牙，心中便察觉不对劲。 “你不是侧王妃身边的月牙么，这么晚在这里慌慌张张的，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奴婢……”月牙虽然是按照叶倾华的指示将竹香杀人灭口，可她心中却惶惶不安，此刻忽然撞见陈昭，以为自己的恶行被陈昭全数看到，吓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昭聪明得很，一看便知道月牙心中有鬼，她俯身摸着月牙的头发，故意用言语威吓几句：“月牙，你若聪明，便知道帮着主子行恶事不会有好结果的。刚刚的那些事本妃可以当做没看到，可一旦东窗事发，你可别怪本妃没提醒你，丁兰的下场便是一个例子……” 月牙确实被震慑到了，她再清楚不过，丁兰是叶倾华的陪嫁丫头，最后也没能落得叶倾华的庇护，她一个小小的王府婢女，被叶倾华逼着做出了杀人之事，未来更是堪忧啊。 月牙吓得心惊胆战，她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陈昭磕头：“求庶妃娘娘庇护奴婢吧，奴婢不是有心要把竹香溺死的，是侧王妃害怕下毒的事情被王爷查出来，逼奴婢下狠手的……” 陈昭没想到竟然套出来这样一个惊天秘密，震惊之余，也不由地嘴角微微上扬。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晋王府，不会太平了。只是，叶倾华选的帮手，似乎总是不得力啊。陈昭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月牙，心中不禁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欣慰。看来，压卫倾城，果然是没有错的。 第二天，竹香的尸体被发现了，陈昭没有揭露竹香的真正死因，大家也都把竹香的死当成了意外身亡。只可惜，翠竹园没了主子，又死了婢女，园子凋零灰暗，萧衍也命人将这里封了起来。 陈昭却因此事赢得了月牙的信任，月牙看到了陈昭的庇护，和叶倾华的无情相对比，她选择了陈昭，瞬间成为了陈昭放在叶倾华身边的一个眼线。也因此，她得知了很多叶倾华的秘密，成为了后来揭露叶倾城真面目的一个重要推手。 八月十五团圆节，晋王府终于一扫萧衍遇袭之后的阴霾之气，有了和乐喜庆的感觉。因为萧衍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皇上特意恩准萧衍可以不用参加宫里的团圆宴，要他安心在府内养病即可。 也因此，萧衍可以在晋王府和各姬妾们围坐在一起，吃上一顿团圆饭。楚国以左为尊，席桌上，叶倾华坐在了萧衍的左侧，那虽然是属于王妃的位置，可眼下晋王府只有一个侧王妃，萧衍便将叶倾华做王妃待遇。陈昭虽然不怎么得宠，但到底是庶妃身份，便一直紧靠着萧衍坐在右侧。 重生之后，卫倾城第一次参加这样全体家眷齐聚的晚宴，竟有些踟蹰，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了。见卫倾城犹豫着脚步，萧衍拍了拍自己右边的位置：“倾城，你坐这里！” 这让正想往自己位置坐下的陈昭很是尴尬，叶倾华状似善解人意地地说道：“庶妃妹妹，你还是和我坐一处吧。卫妹妹第一次参加晋王府的家宴，怎么好让王爷和她离地太远呢？你说是吧，王爷！” 叶倾华故意询问了萧衍一句，萧衍点头：“华儿说的很对，庶妃你坐在华儿那边吧。倾城，快坐过来，难道还要本王将你抱过来不成？” 卫倾城其实是觉得很不好的，她知道右侧是陈昭的位置，所以她才会踟蹰着脚步一直没走过去，岂料，叶倾华的一席话，虽然无意，竟还是戳中了她的心怀。眼下，陈昭肯定会对她很有看法吧。 陈昭自然是知道叶倾华话里的挑拨意思，她笑道：“卫夫人坐过去便好，可不必如此介怀。我楚国一直都是以左为尊，眼下，我坐在侧妃姐姐的左侧，倒也是更显得尊贵了！” 说着，陈昭笑着向叶倾华行了一个宫礼，表示讨让了。叶倾华原本想要挑拨陈昭和卫倾城，不料，最后竟让陈昭一席话将自己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了。可眼下，萧衍在这里，叶倾华又不好沉下脸色，只好陪着陈昭讪讪地笑起来。 ☆、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