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早起就鸡飞狗跳，起晚了孙叔喊俩孩子赶紧吃饭，老爸帮忙收拾书包。球球喊着没梳头发呢。 老爸还给球球扎小辫儿，把球球都扯疼了，扎了一个马尾辫就急得一脑门子汗，他爸就那么手足无措的要人帮他。一直都是淡定从容的人不会给小丫头梳小辫，那尴尬，那着急，他和孙叔笑趴了。 想想都觉得闹腾得欢。 “我也想把你接到身边，你爸不同意。毕竟是一开始我放弃的抚养权，妈妈，妈妈一直对不起你。这些年隐瞒你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小占，你千万别怨恨妈妈。” 用力揉搓着宫占的手，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这毕竟是她亲儿子。 “不会，我爸说了这事不得已。也让我体谅你，我爸说你是一个坚强的好女人，我从来不会怨恨你什么的。现在我有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和孙叔，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宫占拿着纸巾给他妈妈擦眼泪。 宫占每句话都在提起这个孙叔，百般维护。宫占妈妈擦擦眼泪。 “你这个孙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做饭特好吃，我爸玩他玩的很高兴，我和他玩也很高兴。他身手很好，脾气有些急，但是很喜欢小孩。一开始虽然有些误会，但是他对我很维护，他会把我护在背后和我爸干仗，感觉是大哥，是叔叔，是爸爸，还是老妈。 他家和我们宫家不相上下，只不过他不从政，不然我爸就多了一对手呢。孙叔比我爸好，心思好猜也心软，撒个娇的他什么都同意。还给我买各种礼物。不是客气的就像是陌生人，就好像我是他带大的，逼着我做功课毫不手软的揍我。我爸骂我了他就骂我爸。他还作死的挑战我爸的底线，反正是个很闹腾很好玩的人。还很帅。” 宫占眉飞色舞的，好像说再多也没办法诠释孙叔在心里的地位，那就是第二个父亲。可父亲也不全对，像是同辈人，又像是长辈，反正特别特别的人。 “我想看看这个人，行吗？” 是真的很想看看，至少要知道孩子嘴里的孙叔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一个暴力的，粗心的男人，还不如不找。那孩子绝对吃苦。 也算是当母亲的一种不放心，了解好了，虽然她没有抚养权，可儿子是亲的。调查清楚才能放心托付。 “那我问问。” 宫占拿手机先给他爸打电话，这事儿需要老爸同意吧，不然他亲妈见后妈，这俩妈打起来怎么办？ 宫城想了一会。 “你妈妈也是不放心，见一面也好，但是注意不要让他们俩吵起来，告诉我你们吃饭的地方我马上就去。” “那好。” 没等给孙乔打电话，孙乔直接给他打电话了。 “球球我接到了，你小子和谁吃饭去了？晚上我准备做排骨不想吃啊，哪呢，我接你回家。” “那个，孙叔，我妈，想看看你。” 孙乔一听双眼放光。 “我马上就到！” 今天穿的是军装常服，对着倒车镜拨弄头发，还特意抽出纸巾擦皮鞋。捯饬的特别精神。在要不要买花之间琢磨，这可是他曾经的女神啊，和女神见面啊。 特别精神的就赶到了，前后用了十分钟，一进餐厅宫占对他挥手。 手里牵着球球，孙乔走到女神面前。 上下打量着，女神啊，女神还是那么漂亮，十几年前她淡淡一笑，犹如风中百合，现在成熟赴美就如夜里绽放的玫瑰。 岁月的痕迹不明显，身材还那么好，笑容还那么浅淡迷人。 “婷姐，你不知道我吧，我叫孙乔。我早就认识你呢，这一晃都十几年了，那时候你去距去大院玩，在我眼前一过我就记住你了。你还和以前那么漂亮。” 宫占的妈妈，就是婷姐，他和宫城的年纪相仿，孙乔喊一声姐姐应该。 看到了他手里牵着的小丫头，小丫头怯生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你好，我是张婷，这个是，你女儿？” 宫城真找了一个带孩子的男人？这俩孩子在一起，他们能调和的好吗？还不天天为了孩子的问题吵架？亲的后的真要俩孩子打起来，他们俩偏向谁啊。 “这是我战友的闺女，他爸出任务去了交给我和宫城养几天。我未婚没孩子。” 张婷明显松口气，脸上的笑容多了，摸摸球球的小脸，球球甜甜的喊漂亮阿姨。 “小占，带着球球去一边吃冰激凌。我和你孙叔有话要说。” 宫占有些不高兴，他爸都不会背着他，他妈永远把他当小孩。 抱着球球去了隔壁桌，支楞着耳朵听。 “婷姐，你这些年生活好嘛？一直没有和你说句话，那时候我真觉得你比谁都漂亮。” “还不错，一直在国外，这是想孩子了才会来看看。真的谢谢你一直惦记着我，恕我眼拙，我真的有些想不起来你了。” 哎，心啊，拔凉拔凉的。他惦记了好些年的女神，一直不知道他是谁。 算了，见过这一面之后，就把女神忘记吧。 “那时候你不是经常去宫城家里吗？我在大院里玩，你从我眼前走过。” “哦，那还是老相识呢。” 张婷笑了笑，摸摸头发。有些话还是要挑明了说。 咬了咬嘴唇。 “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说话有不对的地方你不要生气，是这样，你什么学历？什么工作？你以前的兵种是什么？你当过父亲吗？” 孙乔有些愣神，这是干啥，上来就调查他啊。 “妈，你干嘛啊，孙叔是和我爸一起工作的。人家是校长，学历高着呢，以前可是个大英雄。” 宫占不爱听了，他老妈问的太直白了吧。 “你是校长啊，做教育工作的，肯定会管教孩子，这不错，你一直都是在军校工作吗？” “不，我以前在特种部队担任总教官。今年调过来的。” 张婷笑容淡了淡。 “有人说军人有些暴躁，那你会体罚你的手下吗？” “他们犯错肯定会有，不是，婷姐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小占，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希望有人能多照顾他一些，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你对小占的教育不要套用管理手下的方式行吗？” 不要体罚小孩，真的无法去想连打带骂的虐待宫占，那孩子该多可怜？既然宫城选择孙乔作伴，那孩子的生活上、教育上，绝对不可以出现体罚。 “怎么了？” 孙乔有些想不明白了，凳子还没坐热呢，一连串的问题丢过来，看着宫占有些气急败坏，看着张婷有些哀求。怎么了？他啥都没干啊。 第77章 孙乔，你是我小蝶 “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我一直认为宫城对孩子的教育太严格，但我还没立场说什么。我离得远，一开始也是我放弃了抚养权，有些意见想提宫城也不让我多问。宫城有时候太忽略小占，我听小占说你对他很好，那拜托你对他再好一些，生活上多照顾一点，把他当成亲儿子那样好好对他行吗？不要体罚不要打骂，把他当成你的孩子那样去爱他。” 张婷真的是哀求了，看起来特别真诚，特别认真，但是叫人有些发火。 被冤枉？或者是很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贴上了恶毒的标签。 就像是没有杀人，有人说你去自首吧，争取判得轻一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觉得他这话说错了吗？理解她心疼儿子，但是这么盲目的就把恶人的大帽子扣在头上，谁也不干。 孙乔一下就火了。 “婷姐，你这么说对宫城不公平。宫城对宫占的教育是很严格，那也是精英式教育，一般时候我还很赞同的，宫城没有对宫占一味的管教不关心，他就是沉默的人，但他对孩子的疼爱不比谁少，甚至更多。从不打骂，有问题了爷俩坐下来谈，摆事实讲道理，你要说忽略小孩真不是这样，半夜起来看孩子不止一次。加班打电话哄孩子睡觉，因为没来得及参加家长会特意去班主任老师家里了解情况。他沉默不说不能抹掉他为孩子付出的一切。” 孙乔皱起眉头，宫城就是太死板不会为自己辩解，被人误会了吧。 也想起宫城的话，宫城说，在她眼里你就是后妈。果然，亲妈虽然没有言辞激烈的对你说对我儿子好点，但这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想让他对宫占再好点。心里的火隐隐地要爆发。 他怎么待宫占，不用别人多说，也不用教，亲妈怎么了？这么多年没管过现在在这装慈母？是不是有些晚？她要是早为孩子打算，她就不该出国，更不该和别人结婚生孩子，谁最失职啊，还不是孩子的亲妈。 “至于多照顾宫占，这不用你说，我就不看在宫城的面子，看在孩子喊我一声叔，我也不会不管。虽然我没结婚没孩子，但在我心里，他和我儿子一样。” “婷姐，少一辈老一辈的交情，我和宫城关系不一般，战友的孩子我都当亲闺女，他的儿子我自然会当成亲儿子。真不用你多嘱咐我，我承认我不会是一个好父亲，我没有宫城的淡定和理智，我就一普通人，我肯定不会虐待他，调皮气人了我骂他，教他打拳学习，我和宫城都在期待他长大成人，成为我们俩的骄傲。” 他们俩付出心血，两个人一起教育，为的就是宫占成为人才，在他们俩还年轻的时候，或者说还在位的时候给宫占挑选一条最好的路去走。有一番作为，能成大事。 说过，他们两家合并，那就是强强联合。举孙家、宫家之力，成就宫占。 “我没孩子，单我也知道孩子不是溺爱长大，我挺高兴他有这么个大儿子的，这孩子和我投缘，一开始我一直想，我把这孩子抢过来，我和宫城现在的关系估计你也明白。 我和宫城在一起，一半的原因因为这孩子，我就想着我对他好，那代表我也有儿子了，我教育他成人，他可以在我和宫城老了以后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我一直希望这孩子喊我一声干爹，那在他心里我就是爸爸，估计孩子小呢不理解我和他爸的关系，我的意思是慢慢来，等孩子大一些，再告诉她我们的事情。 可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儿子了，撒娇耍赖和我要吃的，参加他家长会，陪他打球，严厉的教他学习。有人欺负他我会冲上去，有人打他我会给他报仇。哪怕是宫城凶他我也会维护。我是他后爸，他干爹，当爹的怎么对儿子，我怎么对他。不会娇惯着，也不会溺爱，更不会虐待。婷姐，你说的话真的太多余。” 孙乔越说越来气，一个从一开始都没资格的人反过来教训别人？他要做好母亲？晚了，早干嘛去了？ “我现在也不指责你怎么，这孩子有一次和我说，军人家庭的小孩和孤儿没啥区别。我都理解。尤其是他，还有球球。父亲忙碌，母亲不在身边，自己跌跌撞撞的长大了，乖巧听话，这对爹妈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他没有长歪就很不错了。 别说宫城失职，孩子病了他半夜赶回来可以抱着孩子到天亮，你呢，你没管过吧。这孩子缺少父爱母爱，没有同伴，多可怜的小孩，我虽然不会是称职的父亲，但我会努力成为他爸，他哥，他妈，他玩伴。我疼爱他的同时，他也给我带来很多快乐，我一直羡慕别人当了爹，我在这孩子身上找到了当爸爸的自豪感。听到老师夸他我就特高兴，看他赢了我就骄傲。像个小狗一样腻着我我就高兴死了。 我希望他快点长大，我也希望他慢点长大，在我们身边时间久一些。这感觉，很奇妙。我们一起生活我觉得特别满足。自己抚养的孩子长大成人，这对自己也是一种肯定。你是母亲，我知道你担心孩子受委屈，可我怎么教育抚养孩子，不需要你多说。” 宫占听得特别明白，在孙叔心里，他就是亲儿子。 他虽然没有妈妈的照顾，可他有两个父亲的疼爱。 一直觉得孙叔傻乎乎的，有时候故意撒娇耍赖哀求孙叔做好吃的，孙叔戳他脑门也会去做饭。孙叔和他抢着玩滑板，孙叔会给他买衣服，孙叔会在有人欺负他的时候，挺身而出和个女人对骂。孙叔会骂他小兔崽子，孙叔会在他背后打一巴掌不许骂脏话，孙叔会教他学拳的时候说干爹舍不得揍你啊。孙叔会在他吃一大碗面的时候还问他吃饱了吗？孙叔会特意问他你想吃什么啊。孙叔会和他偷摸做坏事不告诉爸爸。孙叔会和他分享心事。孙叔会安慰她。孙叔会像老母鸡护仔一样把他保护起来。 点点滴滴，温暖着心。 被他的话感动，被他所做的事情温暖。 他的母亲都做不到这些，孙叔做到了。 等父亲和孙叔老了，他会养着两个父亲。 他不会有鄙视或者不理解，这是孙乔，不是干爹，不是叔叔，是爸爸。 “小爹。” 不是后妈，不是后爸，是爹，父亲的一个称呼。孙叔当他的父亲，当之无愧。 孙乔看看他，有些愣神，喊他吗？ “孙乔，你是我小爹，我第二个爸爸，我是你儿子！” 宫占翘着下巴，认真严肃的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爸。一声小爹就是一句承认，就是一个接纳，从心里接纳了孙乔，爸爸，虽然有时候不合格，但孙乔就是他爸爸。 “兔崽子，谁让你喊我名字的，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