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节
韩亦萧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自己的房间，想到白九曾经来过这里，当时自己喝醉了，醉酒的情况下，吻了她，说了喜欢她的话，也是从那时开始，白九大胆的向自己表白，说出自己的心声，如今回想起来，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莫要再想起她，可是自己的心和脑子就是不受控制的想她。白九，墨九九，为什么你会是墨家的女儿，为什么我们会相爱，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安排我们。 镇国公府 墨九九坐在床沿，回想着她与韩亦萧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嘴角有笑容，也有苦涩，心好痛，好痛。 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床，曾经为了帮他躲守卫的追捕，将他拉上过这个床。 轻抚着大床，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感觉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自己与他真的不可能了吗？ 自己的欺君之罪，皇上会如何惩罚自己？若是不能与他在一起，自己情愿一死。 皇宫，凤阳宫 出了正月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步入了正规，这个年也过完了，即便有些事情不想面对，也要去面对，去解决。 关于白九的事情，已经拖了太久，再拖下去，只怕会有朝臣们不满了。 墨柒柒也知道白九的女儿身在那晚已经暴露了，只是君千澈一直以白九有伤在身，等伤好之后再审讯为由，一直压着。 可是年已经过完了，白九的伤也已经好了，若是再迟迟不提此事，朝臣们一定会觉得皇上是为了皇后在故意包庇，所以墨柒柒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于是今晚主动与君千澈提起了此事。 “皇上，关于九九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虽然不希望白九有事，以现代人的思想，也不觉得白九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在这个律法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入朝，不能参军，不能参加武状元比赛的古代，白九的确触犯了律法，犯下了欺君之罪，所以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君千澈也正想与墨柒柒说这件事，没想到她先开口了，叹口气道：“这件事，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已经有大臣上奏折了。” 墨柒柒的心被提了起来，看着君千澈，担心的问：“澈，你打算怎么处置九九？” 君千澈无奈道：“墨九九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律法，更是欺君之罪，按照华辰国的律法，欺君之罪最重是可以被判满门抄斩的。” 墨柒柒听了担心不已：“澈——” 看出她的担心，君千澈拉过她的手安慰道：“那是在严重的情况下才会重判的，但是九九的行为，虽然严重，可她在战场上也确实立下了很多功劳，凭这一点，朕可以免去满门抄斩的重罪，但是九九的罪，不能轻易的免除。” 墨柒柒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明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却不敢告诉皇上，如果早点告诉皇上，让皇上暗中命令九九离开，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境地了。” 君千澈看着墨柒柒如实道：“柒柒，其实这件事，朕早就知道了。” 墨柒柒一脸的震惊：“什么，皇上早就知道了？皇上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边关的时候知道的吗？” 君千澈摇摇头：“不是，从白九来参加武状元那会，朕就知道了，朕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朕之所以没有拆穿，是想着将来有必要时，拿这件事威胁镇国公。” 墨柒柒想了想道：“所以那次我们出宫体察民情，皇上让九九同行，但是让爹爹和丞相监国，就是想让爹爹在朝堂安稳些。还有明知九九是女儿身，皇上没有拆穿，还让他上了战场，也是想让爹爹不要轻举妄动？” 君千澈坦诚的点点头：“没错。对不起柒柒，是朕欺骗了你。” 墨柒柒一开始心中是有些不悦的，可是很快就想通了，她了解九九的脾气，就算君千澈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九九是女儿身，劝九九离开，以九九的性子，在没有追到韩亦萧之前，是不会离开的，所以淡淡道：“皇上无需向臣妾道歉，身为帝王，有时你不得不算计，这些臣妾都明白，好在爹爹迷途知返，你也没有拿九九威胁墨家，没有看到你和墨家兵戎相见，臣妾心里很欣慰。” 君千澈勾唇笑道：“柒柒，虽然一开始没有拆穿九九的身份带着目的和算计，但是后来爱上你之后，朕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朕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 听君千澈这么说，墨柒柒很开心，觉得自己好幸福，唇角勾着甜蜜的笑，问道：“这件事除了皇上知道，还有谁知道？丞相和韩大将军也知道吗？”如果韩亦萧一开始就知道九九是女孩子，而没有拆穿，那九九在他面前，岂不是像小丑一样的每天在演戏，想想都觉得气愤。 君千澈却勾着浅浅的笑道：“凌霄你还不知道吗？游走花丛的风流才子，什么女人在他面前伪装，都无处遁形的，所以是瞒不住他的，他一眼就看出了九九是女儿身，是朕不让他声张的。至于亦萧，和凌霄正好相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军营上，对女人一点不了解，所以即便白九是女儿身，每天在他面前晃，他也没有发现，不过他对白九，倒是与其他将士有些不一样，若他知道白九是女儿身，应该会喜欢白九。”可若是知道白九是墨家的女儿，应该会很愤怒吧！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如果只是简单的上下级还好，若是有了别的感情，只怕都会受伤。 听到这里，墨柒柒笑了，故意卖起关子道：“澈，你知道九九为何非要参见武状元比赛，非要去韩亦萧的军营吗？” 君千澈一脸不解的看着墨柒柒。 墨柒柒笑道：“因为九九早就喜欢上韩亦萧了，之前有见过，所以九九是为了他才参加的武状元比赛，也为了他进的军营，当时九九可是指定要去韩亦萧军营的。” 君千澈想起了武状元比赛那日，墨承轩要让白九去她的军营，可是白九却拒绝了，坚持要去亦萧的军营，不可思议道：“原来九九是因为这个原因进的军营，当时朕还以为，是你爹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所以派自己的女儿去亦萧的军营呢！还想着若是九九真的敢那么做，朕就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你爹爹呢！” 墨柒柒有些后怕道：“幸好九九去军营不是爹爹的意思，也幸好九九没有向爹爹透露华北军营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爹爹总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很厉害，在军营里待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原来皇上从一开始就看清了一切，幸好九九不是被爹爹派去的，否则整个墨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一切早已在皇上的掌控之中，皇上真是奸诈腹黑。” 君千澈故作不悦的看向墨柒柒提醒道：“皇后，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墨柒柒才不怕他的威胁呢！因为她知道他的软肋在那里，看着他，一本正经道：“知道啊！我在和自己的夫君说话啊！” 果然，墨柒柒对君千澈的软肋很了解，听到夫君这个称呼，君千澈的严厉和威胁早就不复存在了，嘴角勾起了笑容。 墨柒柒白了他一眼，把话题拉了回来：“九九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喜欢韩亦萧，当初我和大哥都劝过九九要离开军营，可是九九为了韩亦萧，就是不肯离开军营。对了皇上，臣妾听说韩亦萧的母亲手中有一块免死金牌，若是九九和韩亦萧真的相爱了，那么韩老夫人一定会用这块免死金牌救九九的，这样以来，九九岂不是就没事了，皇上也不用为难了。” 君千澈可没有墨柒柒的乐观，而是重重的叹口气问道：“柒柒，你真的不知掉韩家对墨家的态度吗？” “态度？什么意思？”自从穿来这里，不但没有本尊的记忆，也很少出宫，所以韩家和墨家的事情，她不了解，也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过，只知道墨家与杨家不和，至于与韩家，没听人说不和，觉得九九既然去追韩亦萧，应该是两家没什么多大问题吧！虽然九九的性格大胆任性了些，但做事还是很沉稳的。 “韩家一直视墨家为仇人，这点柒柒不知道？”君千澈看着妻子一脸惊讶的表情，便知道她不知道，也是，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墨柒柒了，没有之前墨柒柒的记忆，在宫里也不会有人刻意告诉她这件事，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九九并没有告诉我啊！”墨柒柒的心提了起来，刚刚还觉得九九有救了，现在却觉得事情棘手了。 君千澈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当时你爹爹和韩老将军一起上战场打仗，他们协同作战，结果你爹爹回来了，韩老将军却死了，有人说是你爹爹害死了韩老将军，于是从那时起，韩家就视墨家为仇人，所以——即便是韩老夫人手中有免死金牌，也不会救九九的，亦萧之前连九九是女儿身都不知道，当时朕和丞相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是觉得亦萧是个耿直的人，绝不会同意女人留在他的军营，若是知道九九的身份，更不会同意九九留在他的军营，说不定会揭穿九九的身份，到时九九就会被治罪，所以当时为了让九九留在他的军营，看看九九是不是你爹爹派去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若是他现在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墨家的人，他一直被欺骗，他一定会很愤怒，若是他真和九九相爱了，只怕会更愤怒。” 墨柒柒感觉事情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九九被逼进了死角：“怎么会这样，这个这个傻丫头，明知道与韩亦萧不可以，为何还要傻傻的，辛苦的去靠近他，现在该怎么办？皇上，你真的会判九九死刑吗？爹爹娘亲年纪都大了，若是失去九九，他们一定接受不了，虽然九九女扮男装进军营，初犯了律法，但九九并没有做过伤害国家和百姓利益的事情，就这样处死她，是不是太严重了。” 看到妻子的担心，君千澈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道：“柒柒，你放心，朕不会让九九死的，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朕会帮你保护的。虽然白九犯了欺君之罪，但这次在战场上，也的确立下了很多功劳，功过相抵，想要留她一命，想必大臣们也不会反对的。” “如此以来，大臣们会不会觉得皇上因为臣妾，所以才没有重罚白九，会影响皇上的名声吗？”虽然很想救妹妹，但也不希望因此让君千澈被人说闲话。 “不用担心，九九不管在将士们心中，还是百姓心中，都是让人敬佩的，虽然朝堂之上，朕向来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抵，但若是朕就是要让白九功过相抵，朕相信，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毕竟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些，也是让人折服的，谁不服，也去军营，去边关试试，看看白九所做的事情，他们是不是能胜任。”君千澈说的顺溜，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动了私心，只为不让墨柒柒伤心难过。 墨柒柒心中很感动，她知道君千澈是个很公私分明，赏罚分明的帝王，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徇私舞弊，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因为自己，而要徇私不惩罚九九，怎会不感动呢！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会让君千澈这样做的，有了第一次的破例，就会有第二次，若是以后再遇到功过相抵的事情，他若是不这样，只怕会被人说闲话的，要知道功过相抵，可大可小的，一些小事，还好，若是遇到大事，比如有些人为国家立下过很多功劳，到最后却要谋反，若是有人提议功过相抵，岂不是留下了隐患，所以她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突然墨柒柒灵机一动，看向君千澈道：“澈，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不让皇上破例，又能救九九。” “哦！什么办法？”君千澈的好奇心被墨柒柒调动了起来。 墨柒柒凑近他低声道：“皇上不妨就按照律法来，判九九死刑，到时看看韩亦萧会怎么做，若是他真的爱九九，一定会想办法从他的母亲手中拿出免死令牌救九九的，到时九九得救，皇上就不用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