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前一天,甜点师说要一把磨刀石,则冬跟着南珍走回车里,显然南珍忘记了。 他拎着那么多东西掏手机,手指都被勒红了,他皮肤白,一道道的红印子特别明显。南珍皱着眉等着,看见他打字:你忘记买磨石刀。 南珍说:“在这等着!” 她头也不回就走了,回来时,则冬还站在车边没有上车,见她来了,才将手里的几个袋子放进后座里,等南珍坐上车了,他才上去。 南珍不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有点不习惯。 但他天生不是爱提问的人。 回到店里,南珍拿着磨刀石去找甜点师了,则冬则消失小片刻,重新出来时,已经换上新衣裳。 阿彬认得那牌子,他一直想买一套来着,可惜他们家衣服只有高高大大的人才穿的出味道。 他男神穿着,就挺好! “帅~”阿彬流口水。 则冬更挺了挺肩膀,从南珍面前走过。 南珍本来在跟甜点师说保鲜的问题,直接哑口无言。 她知道了,爱干净的则冬,担心会在菜场弄脏她给他买的新衣服。 他虽然不通俗世,偶尔直白到毒舌,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珍惜她的礼物。 更是……衬托出她的不成熟啊…… 南珍想到他站在路边,勒红了手指,就很抱歉。 “咳,则冬你去仓库整理一下库存,我要叫货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则冬点点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衬衫,决定先去换掉。 他没锁门,衬衫从肩头滑下来,他看起来挺瘦的,肩膀却宽阔,被紧实的肌肉包裹着。 南珍推门而入,他没有下意识要遮掩的举动,这让他看起来有种与脸蛋不符的,男子汉的味道。 他侧过身,腰腹上可以看见垒落的方块。 南珍硬是撑着不让自己捂脸捂眼,清清嗓子打破这份宁静:“不用换了。” *** 则冬莫名看着她。 南珍只能胡诌:“天气预报要刮台风了,要不要把你的花盆搬进来?” 则冬点点头,下一秒脱掉了衣服。 肩宽腰窄,南珍立马从房间退出来,顺手带上门。 阿彬问:“南珍姐你很热吗?” 南珍摸摸脸,突然笑了:“嘿嘿,你男神在里面换衣服,身材超级棒!” 嗷~阿彬狂奔而去,见到的却是则冬斯斯文文走出来,已经穿好衣服了。 阿彬跟南珍说:“你骗人!” “恩,我只好承认了,免得你太遗憾。”南珍笑眯眯。 阿彬哼哼着去帮则冬搬花盆。 台风天,人们减少外出,店里来看帅哥的小妹妹也消失无踪,则冬问南珍:“你早晨怎么了?” 南珍差点抬不起头来。 她怎么了?总不能如实相告她生气了吧? 那么她在气什么呢? 大概是那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不开心吧。她有的时候觉得则冬挺可怜的,就想多照顾照顾他,就像……一个母亲,精心为儿子做的早餐儿子动都不动,恩,南珍为自己的心情找到了最贴切合适的表达。 *** 外面呼呼刮着风,几乎要吹跑人们手中的雨伞,有人推门进来,南珍欢迎光临还没说完就变了调子:“哟哟哟这是谁啊?主播你好,主播你大驾光临我很荣幸!主播你什么时候给我的小店来次专访?” “我只是一个小记者,钓鱼频道,谢谢。”女人将伞靠在门边,随意扫见了店里最亮眼的存在。 “是你!”她很惊喜。 则冬低着头将餐盘送去后面清洗。 “尤凝,口水擦一擦。”南珍习以为常。 尤凝没想到,那场钓鱼比赛让她惊艳的男人,会是好友南珍店里的员工。 南珍见尤凝一脸呆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没告诉你店里来了一个尤物,但你最近太忙,可能见多了美男也就不稀罕我家则冬了。” “稀罕。”尤凝一挥手,又问:“什么则冬?” “就刚刚那人。”南珍说。 尤凝摇摇头:“南珍,他是flw世界赛冠军,上个月还拿了国内大赛冠军,他叫墨卿。” “喝什么?” “随便。” 南珍让则冬给尤凝上一杯拿铁。 趁着机会,尤凝差点把脸贴在则冬跟前,南珍说:“看够了没?你认错人了吧?最近跑钓鱼频道被逼疯了?” 尤凝看着则冬的背影:“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就是他。” 南珍满头黑线,尤凝跑去后厨找则冬,说:“我那天查了你的参赛表,你叫墨卿没错!” 映像太深刻了,尤凝踮脚看去,看见他衬衣下的红线。 则冬记得这个记者。 他后退两步,摇摇头,去忙其他的事了。 于是尤凝就去骚*扰南珍,南珍无奈:“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别这样。跟我家阿彬一个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 许愿,希望明早起来能看见一百条留言! ☆、(5) 南珍一早就眼皮跳,知道不会有好事,果然,下楼时被对门陈阿婆拦住了。 “南珍啊。”陈阿婆用围裙擦了擦手,”不忙去店里,阿婆跟你说点事。” “阿婆你说吧,什么事?”南珍问。 与陈阿婆做了几十年邻居,南珍是陈阿婆看着长大,老人家几乎没有麻烦过南珍什么事。 南珍小的时候,吃过阿婆家不少好东西,这会儿心想着,就是阿婆找她借钱,一笔大钱,她也会借给她。 陈阿婆一脸神秘的招手让南珍进去,悄悄递过一张小纸条。 南珍打开来看,是一串电话号码。 陈阿婆说:“南珍啊,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但你还年轻,不能这么下去,阿婆给你介绍个小伙子,你处处看,日子总是要再过下去,你这样阿婆不忍心。” 陈阿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南珍本想拒绝,可一大早的怕老人家哭起来,只好接过纸条。 陈阿婆见她这样就笑颜开,叮嘱着:“他叫姜维,小学老师,有文凭,人也精神,戴一副眼镜是个斯文人,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别怕啊!” 这声“别怕啊”,差点让南珍憋不住心里的酸意。 在陈阿婆眼里,她还是那个会卖乖装可爱拿光她家所有糖果的小女孩。 南珍点点头,见宋福七拎着个鸟笼从家里出来,忙把纸条塞进包里。 这些年,街坊邻里给她介绍过几个人,一开始都大大方方的,拉着宋福七和连香玉一起相看,后来慢慢的就变成偷偷摸摸给南珍递小纸条,再后来,不是很亲近的,都没人要给南珍做媒。 南珍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再找个人,只不过长辈的好意难却,她就去坐坐,吃个饭,当多交个朋友,可渐渐的她也发觉了不对劲。 毕竟是养大自己的父母,南珍理解他们的心情。 *** 南珍开车去接则冬,一路往菜场去时南珍没说话,则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她,也安静不说话。 两个人吃了早饭买了菜回到店里,阿彬偷偷找则冬问:“南珍姐怎么了?” 则冬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两个男人小心小意地做事,南珍躲进仓库里捧着手机发呆。 则冬进来拿清洗剂,拉开门时发现南珍慌乱地在藏着什么,背脊肌肉明显紧绷。 他瞥了一眼,没拆穿,拿了东西后关上了门。 南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从一堆发票里翻出那张纸条,上面并不是陈阿婆的字迹,那么,这就是那个小学老师的字了。 南珍看了又看,最终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便接通,那端有个男人说:“喂,你好。” 南珍平时接触的男人不多,斯文人更是不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斯文。 “喂,你好,我是南珍。”硬着头皮,南珍说话了,尽量斯文一点。 “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姜维松了口气。 南珍揪着头发:“陈阿婆早晨跟我说了,恩……”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姜维代替了南珍,接着说道。 “内个,”南珍说:“相亲就算了吧,我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但也不好意思拒绝阿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去跟阿婆取消?”姜维问。 南珍恩了声。 “抱歉,”姜维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