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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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湛发现自家皇兄又出来作死了，自从圆通师傅对他说他身体大好，再过段时间就可以生娃去了之后，德崇帝就上窜下跳的提出要选秀，然后整个朝廷上上下下不管是奸臣还是忠臣都持反对意见。 毫不意外德崇帝又输了，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龙椅上，一点都不掩饰自已的沮丧。 就算是奸相王相国也当作没看到，绝对不能再随皇帝的意了，自皇帝上位以来在早朝上为选秀一事闹得次数可是不少了，也不是不满足这皇帝唯一的爱好，可你好歹也收敛一点啊，这百年来所有皇帝的嫔妃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多你还想怎样。 众臣的意思很明显，你说你现在身体没问题了能生了，行，那你在后宫先试试，有哪个女人怀上了我们立马给你选秀让你配种，让你当种马当个够。 李湛忍不住想笑，又想叹息，这段时间上朝次数越来越多，皇兄偷偷甩给他处理的国事也越来越多。 李湛觉得大庆朝的覆灭他觉得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是原主，不像德崇帝尽管不喜欢忠臣，但他没胆子叫他们滚蛋，原主可是将说话难听的忠臣全弄死了，朝中只剩阿谀奉承之徒…… 李湛将大脑子关原主的记忆稍稍解封，如潮水般冲上来的是各种不同款号的胸部，碗形的梨形的木瓜形的…… 李湛脸一白，尼玛，他在心里怒吼，原主大脑中除了女人难道就没其他有用的事了吗！！ 努力将那无数大胸和翘屁股的记忆镇压下去，李湛专门思考只跟朝政有关的人和事……长久的思考让他脸色有些不好，他觉得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这朝中有很多将来出名的奸臣但他们在德崇帝时代还是战战兢兢的，就算是王相国现在也没有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是因为在德崇帝时代只要努力还可以得到自已想要的东西但到原主执政时只有成为奸臣贼子才能活下去吗？ 李湛揉了揉头，那道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又来了，李湛猛抬头，站在无数大臣后面的一个正在做记录的少年时不时地观察他，李湛努力想着关于这少年的记忆，颇感有趣地对他笑了笑。 那是个长相相当妖孽美丽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五观精致，唇色鲜红，微眯的桃花眼似笑不笑的，看上去就像是窑姐们心甘情愿拿钱倒贴的青楼常客。 嗯，绿袍是没资格上朝的，但每个部门都需要记录官来作记录，李湛看了看众多大臣后面也有几个穿绿袍的年轻记录官，都是世家子弟为主也就是未来的朝廷精英提前实习朝政，看来世家子弟也不是都是白吃饭的。 哟，被抓住了，少年非但没有尴尬的转移视线反而冲他笑得桃花满天。 李湛目光深幽，原主一生中只有奸臣才是他的股肱之臣，几乎每一个朝臣到了外面百姓都恨不得拿石头砸死，包括眼前的桃花眼也不例外。 不，是例外的，这个桃花眼的男子活着的时候跟王林复一样臭名昭著但死后有无数百姓为他而哭…… 无数的血将江水染成赤红，那是大庆朝子民的鲜血，异族的铁蹄踏破秀丽的山河…… 这个跟王林复一样人人喊打的桃花眼这个名叫沈佩的男人毅然上了战场。披着一身战甲的他一改身上风流魅惑的气质，变得肃杀冰冷，在血与火中他死在了战场上却是将近十万的胡人送下了阴曹地府，这个死的时候年仅30岁的男子，却为大庆朝争取了十多年的时间，不然大庆的灭国更早。 李湛在大脑中搜索着沈佩的资料，他是在17岁那年的春闱中中了探花一举出名。之后在朝政上一直默默无闻，但原主上位后和原主狼狈为奸，是原主少有的心腹。因为这样他很快就爬上高位与王林复争权夺利，道貌岸然的坏事也做了不少，在众人眼里他一样不是什么好鸟，人人恨不得除之欲快。 李湛的后宫无数得宠的美人都是他亲手送过来的，最要命的是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个个都是狐狸精，引得皇帝更无心朝政只顾沉迷女色中，人人都说如果要清君侧，那要清的第一人就是沈佩！ 沈佩是青楼常客，无数青楼女子都愿免费招待这个出了名的妖孽男人。对女人的了解还真没几个人超过他的，谈起女人来头头是道，让原主觉得跟他很投缘，交给他做的事越来越多。 说实话如果不是异族入侵，以他的能力将王林复斗垮之后未免不能力挽狂澜。李湛仔细的研究沈佩上辈子的为人处事，尽管表面上骂名也不少，但他所做的事都是很多百姓得到了实惠；当然皇帝交代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少做，但所做的事都是在最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选择伤害最少的做法，最起码他弄给皇帝的女人越多，皇帝越沉迷于女色中，朝中死的忠臣就越少！ 沈佩一直仔细观察李湛的表情，看见他眼中的笑意微微愣了一下，他是今年春闱的探花，和李湛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李湛9岁时他见过一面之后就摸清了李湛的性子。 当时的他无比的痛苦，他自幼时开始就极喜好世大夫们讨厌的占卜之道，不管是看人还是做事感知都极强，第一眼看到安平王他就觉得有不详的预感。德崇帝长子已仙去，将来继承这个国家极有可能是安平王，3岁看老，安平王9岁了，性格已形成了…… 如果不是大厦将倾，他宁可做闲云野鹤，风流才子。但如果是安平王上台，那乱世就将不远矣。 人人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如果危墙之下是你的国家和无辜的百姓呢，你能忍心看见他们被压垮吗，自那以后向来以做个名人隐士为目标游遍大好山河的沈佩竟是开始一改自已不羁的性子，日日书不离手，彻夜苦读。 ☆、第35章 下朝之后沈佩悠悠然的回府，鲜衣怒马，过度俊美的脸惹得路上的姑娘激动不已，一路上手绢荷包扔了无数。 话说大庆朝的官员制服整体来说还不是很好看，三品以上紫袍；五品以上绯袍；六品以下绿袍。 说实话这绿袍无数男人穿起来都像只癞□□，但沈佩硬是将这无比难看的绿色穿得像一杆笔直的修竹，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没有对比不知道，有了对比才更显得沈佩的容貌出众！ 一大群穿着绿袍的大小官员都像青蛙，一片青袍青蛙中出现了个英俊潇洒的王子，更让人觉得目眩不已，沈佩在京中众多热情少女锲而不舍的围观下名声越来越大。 他精致的五官，他微眯的桃花眼，他在女性面前的潇洒风度无不诠释着什么叫人不风流枉少年！ 众多女性生物觉得心都要醉了，啊，你瞧！他将我们扔的手绢荷包全都收起来了，他不忍心伤害我们的一片芳心，一定是为了不让我们为他争得偷头破血流才一视同仁的！ 他太招桃花的容貌很多正经的士大夫都觉得太轻佻，但耐不住众多深闺少女饥渴少妇青楼窑姐们都觉得他是梦中情人，姐儿都爱俏啊！ 无数手绢香囊飞过，沈佩桃花眼微眯着眼明手快的全部捞起来放入怀里，周围的少女一阵欢呼。 “小沈探花收下我的手绢，人家好激动，他眯着眼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一个胖乎乎的少女激动地抚着胸口， “才不是，他收下的是人家的手绢……”另一个瘦瘦的少女激动地反驳。 “是我的手绢，我的桃花小手绢……” “我的也是桃花手绢……” 两个姑娘吵了起来，周围的人见怪不怪，人人都知道小沈探花极喜好桃，虽说自荣华公主水月庵第一任庵主在水月庵上种满桃花之后，喜欢桃的人就越来越多，但喜爱到这份上的人还真少见。 听说沈老爹也很为自家儿子太过喜欢桃花担心，这儿子一看到上面绣着桃花桃子的东西就走不动了，一定会不自觉得收起来，所以他一下朝，就有无数姑娘等在路上给他扔手绢荷包，上面全都绣了桃花或桃子！ 被人称为温文儒雅美气质温和帅大叔的沈老爹在后面虎视眈眈地死瞪着儿子，气得想从轿子里跳出来去将自家儿子揍个脸青鼻肿，最好将那桃花眼打成狗熊眼看他还动不动就勾引良家妇女！ 不，不止良家妇女，沈老爹知道无数青楼窑姐是他这儿子的脑残粉！儿子一上朝就在这路边等着看他。 你说为什么从不上青楼的他知道，这不明摆着吗？这一边路上的姑娘们妆容浓重，衣着暴露，尤其是带头的姑娘堪比波罗蜜的胸部都要全爆出来了，边上的男人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姑娘手上还举着着个牌子：“百花楼”。另一边路上带头的姑娘衣物也含蓄不到哪里去，也举着个牌子“怡红院”。 得，这京城里出了名是死对头的两家青楼还摆起擂台来了，就为了给他儿子丢手绢和荷包，旁边还有人在数小沈探花收谁家青楼的东西多…… 沈老爹在轿子里努力让自已呼气吐气，不能当众揪住儿子暴打，尤其是他和儿子可都穿着官服，不然明天肯定有闲着没事干的御史跳出来弹劾他了，虽说儿子才有官身没多久但已经习惯被弹劾了，可他老子还没习惯！ 总是眯着眼似笑非笑，容貌殊丽的少年风情无限，引得众多姑娘心都要跳出来，一个个推挤着跟在后面，每次沈佩上朝一路上就会有无数美人相陪，众多男人为了看美女也会出来凑热闹，对于街道上这条由年轻男女组成的长龙，众人都见惯不惯了。但沈老爹还是见一次气一次！ 一轿子一马进入沈府，沈佩8岁的弟弟沈拓蹦蹦跳跳的正要跑过来，见父亲阴着脸，又偷偷摸摸的缩回去。 沈府相对京城动不动就几进房屋的人家而言相当的寒酸，沈母过世后，只有沈老爹和他两儿子，主子少，服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府里还是显得十分安静和空旷的。 “呆会到书房来！”沈老爹一晃宽大的袖子，怒气冲冲的下去了。 沈佩并不急着进房换下官服，他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圆脸小丫鬟招手，小丫鬟偷偷向四周看了看，老爷不在，一切都很完美！ “大少爷，今天的收获怎样？”圆脸圆眼睛的可爱小丫鬟迫不及待地问。 沈佩掏出一路上收下的手绢荷包，笑眯眯地说，“还不错。” “我就知道咱大少爷的魅力所向无敌！”小丫鬟喜得哈不拢嘴，数着手绢荷包，这些都是钱啊！ “不会吧，这荷包居然是双面绣的，而且用的还是银线，起码值20两银子以上。”小丫鬟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 “桃子，你拿下去卖了，记得要易容，不要被人认出来啊。”沈佩漫不经心地说。 很显然，沈佩不是第一次将少女的一片芳心卖出去了。 小丫鬟桃子点头点，低头仔细看着手绢或荷包上有没有绣上名字，还特地在太阳的余晖下和灯光下照了照，以免得有什么只有在光线下才看得见名字的荷包或手绢出现。 “少爷，这一次有名字的手绢和荷包不多。”桃子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奴婢可真乐得轻松了。”这意味着她不需要去拆掉有名字的地方重新绣其他东西了。 沈佩到内屋换下常服，出来时桃子还在看着手绢和荷包嘀咕着应该卖多少钱。 “老规矩，不要让人认出你来啊。”沈佩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句。 桃子拍拍胸，换了男人的腔调：“放心，少爷，咱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了，谁也别想认出咱来。” 沈佩满意点点头，确实听不出是女人的腔调，桃子还会点武和反侦查的本事，无论化妆成老人小孩都无人认得出来。 “不过少爷，这都是桃花或桃子的刺绣，少爷为什么不说你喜欢的是老鹰猛虎之类的。”桃子不解地问，绣老鹰猛虎的手绢和荷包更值钱好不好。 “一是因为桃花或桃子喜欢的人最多，手绢比较好卖；二是因为桃花桃子手绢荷包寓意好，姑娘一般都喜欢绣，花时间不多；三是因为桃花桃子的绣法太普遍了，不太容易辨认出来……” 沈佩对自家丫鬟说着什么叫产业循环，他收到姑娘们丢的手绢荷包再卖到店里去，因为桃花桃子的刺绣太普遍，没人知道他再次拿去卖。而那些姑娘们也不可能天天呆家里做刺绣，且自已绣工不好的姑娘们也不好意思扔自已绣的东西，最后还会跑到店里去买手绢荷包，当然最重要的客户是青楼的姑娘们，那绝对是没时间花在刺绣上的，这良家妇女的技能她们学了没用，这些姑娘们向来都是各大绣坊的大户。 公式是这样的：姑娘们丢手绢荷包给沈佩沈佩收下荷包手绢卖给绣坊姑娘们再去买手绢荷包丢给沈佩沈佩继续去卖荷包手绢…… 这其实就一个循环，在这循环当中沈佩完全是无本生意，赚得最多！ 桃子目瞪口呆，苍天啊！大地啊！她知道沈家其实很穷，老爷还预支了下个月的月薪去救济老家遭灾的乡民去了；她知道少爷再不绞尽脑汁去赚银子连桃子内裤都要拿去当了，虽然她不知道男人的内裤上绣了桃子会不会当不出去，可为毛她还是觉得那些排成长龙去给少爷送手绢荷包的姑娘们很可怜呢！ ************ 沈佩慢慢向书房走过来，他家相比他老爹很多同等极的同僚来说是相当寒酸的，说是书房，其实没几步路。 这次起码有两百两银子了，沈佩再次感谢他长得像他美丽的娘亲，不像自家老爹。要是像他老爹，就收不到那么多手绢和荷包了。 沈老爹一见儿子走进屋子，就忍不住骂得他狗血淋头，很明显，这是一个标准的刚直士大夫，实在对儿子的风流范接受不良。 沈佩早就养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习惯，面上依旧尊敬如常但魂不知跑哪去了。 “明白了没有，下次不准像今天这般收下人家姑娘的手绢荷包了，只要你以后不收，人家姑娘就不会再扔给你了……” 沈老爹骂得口渴了，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沈佩看着老爹杯里的茶水，不用看了，这肯定是下等茶叶，微叹了口气，看来下次得多收点荷包手绢拿出去卖才成，要不老爹连茶沫子都喝不起了。 “爹……”沈佩装出伤感的模样对老爹说，“儿子也不想这样，但一看到这帕子荷包上绣的桃花，儿就忍不住想起了娘亲，她最喜欢桃花了……” 沈老爹面容一缓，也想起了自家爱桃成痴的娘子，她在世的时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绣着桃花或桃子。她在世的时候儿子并不喜欢桃花，从小到大就天天抗议娘亲在他的内衣上绣满桃子，那时儿子的小屁股像个桃子，衣服的臀部上也绣满了桃子，娘子还一直笑说穿着衣服看得到桃子，脱下衣服也看得到桃子！ 夫人病重之时还坚持为他和两儿子绣了很多桃花内衣裤，估摸着儿子长大的模样做的…… 儿子不过是太思念亲娘了，不然以他被桃花内裤荼毒了十多年怎么还会那般喜好桃花。沈老爹是真的有些感伤了，一时陷入思念中，他和娘子少年夫妻，恩爱无比，二十多年的浓情蜜意…… ☆、第36章 沈老爹从美好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不行，就算儿子再怎么想念娘亲也不能再让他收人家的手绢荷包了，这风流的名声一旦人人皆知想要洗白就难了。 见老爹还要说什么，沈佩就赶紧抛出个话题，“是不是应该为安平王再找个老师了。” 安平王，沈老爹顿时牙疼，如果说德崇帝打破了历来后宫人数最多的记录的话那安平王绝对是打破人经手的老师最多的记录。 先皇过世时德崇帝上台，这个一上台什么都不管第一个命令就是选秀，只把众多大臣气得胃都疼了，这皇帝太欠调/教了！众多大怒得跟皇帝各种斗法。 当然他们当时对太子－德崇帝早夭的儿子教育是十分严格又谨慎的，好不容易歹竹出好笋，这一定得教个明君出来。 当时先太子尽管才8岁但先皇启蒙做得相当好，如果不是先太子年龄太小，他绝对是传位给孙子而不是这扶不起来的儿子。 众臣又要教好太子又要跟皇帝斗法，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安平王，当然这也跟德崇帝有关。德崇帝觉得自已儿子太严肃太正经，太像自家死去的皇帝老爹了，自已这个当皇帝的看见儿子都觉得心里发怵，于是满身的父爱都给比儿子还要小的自家弟弟了，要什么给什么。 比起那个他一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儿子湛儿多可爱啊！跟他多么有共同语言啊! 在早朝上只对选秀十分坚持的德崇帝第二件十分坚持的事就是安平王了，我儿子都被你们抢了，谁也不能抢走我弟弟！ 德崇帝就一儿子还因为大臣害怕近墨者黑被教得跟皇帝疏远了！每次两父子见面，他都觉得儿子才是老子他就像个孙子，他知道儿子有才，可你也不能把我这当爹的看成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德崇帝刚开始当皇帝那阵子，太子脸上经常是一会白一会青的，在众多大臣面前抬不起头来。 自家老子没常识没文化没廉耻心居然做的还是皇帝这么伟大的职业？！他是晚辈又不能开口指责，大臣们理解太子的处境，有这样坑儿子的老爹真的日子不好！ 德崇帝对这样的儿子也是大大的不满，为毛我跟大臣扯皮的时候你居然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