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最好两败俱伤，还卓大大自由….” 这世上还有三观这种东西吗？姚曳叹气，果然有什么明星就有什么粉丝。卓凡自命不凡，他的粉丝也是不辨是非。再这样下去，他栽跟头是迟早的事。 闹出这样的事，剧组自然是极力掩盖。与姚曳的无奈不同，卓凡和顾肖这两个当事人倒是自在许多。卓凡依旧是一副见谁都不爽的表情，而顾肖看完报道，就很自在的回她的房间保养皮肤了。 用她的话讲，烂新闻总比没新闻要好。别人想要中伤她，是因为她还有被伤的价值。就怕哪天过气了，站在五十层楼上往下跳都没个人给她拍遗照！ 如此彪悍的言论和强大的承受能力，自然是让姚曳受益匪浅。 像厉玦这种在情报网中心的人物，自然是看到了这负面消息。当晚他就打电话来，对她表示慰问。 “怎么样小场记？要不要回到我温暖的怀抱中来？” 姚曳躺在床上，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损他:“还是看样子。顶着帅总裁的皮相，操着老妈子的闲心。” 厉玦那头发出了被子摩擦的声音。他一边翻身，一边叹气:“你现在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想当初你见了我，可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姚曳呵呵笑着。当初啊，她哪能想得到这个大总裁会看上她？缘分真的很奇妙，兜兜转转的让她遇到这样一个人。 她沉醉在思绪里，厉玦见她不说话，就变着法的试探她:“怎么不出声？不会是在想你的卓大大吧？也是，人家现在是国民男神，雌性生物哪里抵抗的了。” 姚曳失笑，心想这人有时真是幼稚的可以。不过她一向知道这人是需要捧的，就软着嗓子讨好她:“那些小女生迷恋他，是因为周围的都是歪瓜裂枣，对比产生了美。我有你这个极品，哪里还能看的上他？” 她这一番话，让厉玦很受用。玩笑开完了，厉玦回归正经，耐着性子问她有没有受到委屈。姚曳跟他说她这是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以后她在处理这些纠纷时，会适当的注意避嫌。 厉玦:“你知道就好，别有事没事就插一杆子进去。这些明星是靠新闻吃饭的，所以他们不需要在意这些。可你以后是要过平静日子的，别让这些事影响了你。” 他难得那么正经的跟她传授经验，姚曳自然是听的很认真。 “还有啊，不管以后你处在什么位置。媒体问你话的时候，开口前一定要先掂量掂量。他们最会颠倒黑白了，你话里有漏洞很容易被人揪住小辫子。” 姚曳:“厉大师说的是，我以后都会照做的。” 厉玦受用的嗯了一声。“你能明白就好。我就怕你呆头呆脑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实话，这报道来的蹊跷，天知道是谁在里面做手脚。你记得，跟这些人不要太交心，演艺圈里的人个个是演技派，说出来的话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姚曳被他说的愣了一愣。心口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很不舒服。 她，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感受到她的沉默，厉玦多少猜到了她想到了什么。如果真让他说中了，那对她的打击一定不小。他叹了口气，要不是她执意，他压根不想让她受这份罪。这圈子太复杂，像姚曳这种性格耿直的压根就不适合在这里混。 “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骗？所以郁闷了？” 被他看透了心思，姚曳抑郁的保持沉默。 知道她心里难受，厉玦没有再逗她。两人没有挂电话，却也没说话。彼此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了对方几分钟的呼吸声。 而这份沉默，最终是由厉玦打破的。 “姚曳。”厉玦轻声唤她，姚曳嗯了一声，就听到他开口道:“跌倒了就站起来继续走。记住这次吃的亏，下次遇到了就躲过去。让这些绊脚石成为你前进的养料。” 姚曳诧异的瞪大眼睛，满脸惊恐:“你竟然会说那么深明大义的话。”她不敢置信，连带着不好的情绪都一扫而空。 厉玦失笑，仰着头无奈的说:“是啊，其实我最想说的是回来吧。躲到我怀里，然后这些事就根本不算是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厉大大，表示卓大大在你面前只是个小虾米。 ☆、第三十四章 明争暗斗 卓凡和顾肖的事最后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仅如此，他们这次的戏也上了几次热门搜索，可以说电影还没有上映就大火了一次。姚曳不禁感叹，果然混这圈子的人都是炒新闻的能手。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 如此说来，她这个炮灰当得还挺值的。算是为电影的票房，预先做出了贡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演看她的眼色都柔和了不少。 导演抽烟抽的很凶，每次在片场都咳得很厉害。姚曳从很久前就有随手带薄荷糖的习惯，一次偶然她递了包薄荷糖给导演，从此后他们的话多了起来。 “小姚啊，白吃了你那么多糖，要不要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 姚曳呵呵笑着：“刘导您太客气了，几包糖值几个钱？怎么能让你破费呢？我工作上你指导了我那么久，该说感谢的是我才对。” 刘阳欢快的笑着，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堆了好几层褶子。他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变成了一条缝。他冲着姚曳竖了个大拇指，一脸的满意：“年纪轻轻的就该懂分寸。”说着他朝不远处的卓凡斜睨了一眼。动作虽不大，但离他近的姚曳还是看了个清楚。她知道刘导的想法，想想也是，导演怎么说也是一部电影的掌控者。这接二连三的改剧本，甩脸色，任凭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可没办法，谁叫这小青年背后有人呢？ ……. 厉玦提醒她后，姚曳对顾肖的态度复杂了起来。一方面她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另一方面要是她把什么都摆在脸上，让别人看出了端倪，对她的工作也是很不利的。姚曳早听别人说在工作的时候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就算当不成朋友也不能让自己多一个敌人。只是，这事想着怎么都让人觉得心堵。 忙完一天的工作，姚曳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要回房间，就被顾肖给叫住了。 “姚曳，你今天有些过分了哦，光顾着跟导演聊天也不理我。话说，你们聊什么聊那么开心啊，知不知道我一人玩手机很无聊？”她边说边挽上她的胳膊，一副与她亲密无间的样子。 姚曳干笑着，故作镇定的说道：“有吗？今天咱们的时间挺紧的，我跟刘导也没说上几句。” 顾肖风情万种的勾上她的肩膀，她那双媚的滴水的眼睛在姚曳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着，看的姚曳全身发麻，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肖就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那姿态简直是在挑逗。等姚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后，她才幽幽的开口：“刘导最近在跟她太太闹离婚呢，我说姚曳，你要不要把握住机会？就刘导这身家，只要能拉扯上，能让你少奋斗几十年。” 姚曳的脸色倏地一下就变了。她恼怒的盯着顾肖，将她的手从她胳膊上拉下来。 顾肖看出她生气了，盈盈一笑：“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嘛！”她娇嗔着说着，姚曳板着脸，躲过她搭上来的手，说：“你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别人会怎么想我？” 姚曳清楚的看到顾肖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她无所谓的甩了甩头发，盯着自己保养的白皙水润的手，头也不抬的说：“别把这里的人想的太干净了？这部戏演女二的那个，都敲了好几次导演的门了，你以为待这的人会不知道？还不照样姐啊姐的喊的亲热。” 姚曳听了，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顾肖摆弄了会指甲，冲着她勾着嘴角，又恢复成以往那副洒脱的笑脸：“所以咯，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跟导演走的太近，小心引火上身。”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姚曳凉凉的说着。她语气不好，顾肖也没表现出在意，扭着水蛇一样的腰就往自己房里走了。 姚曳脸色复杂的回自己房间，而这个时候厉玦又很准时的来电话了。她接起来听，与往常不同的是，厉玦竟然大着舌头跟她讲话了。而且他那头听着好嘈杂，好像在人很多的地方。 姚曳蹙着眉，问他:“你在喝酒？” 厉玦听了，傻呵呵的一乐:“你猜。” “猜你妹啊！”姚曳咬着牙，怒骂了一声后，所有的情绪都转为了担心:“你身边有人吗？时间不早了，快找个人送你回去。” 厉玦嘿嘿嘿嘿只管笑，也不搭理她。正当姚曳考虑着要不要给厉玦的助理打电话时，他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娇吟:“厉总，您待会准备带我去哪儿啊！” 听着那银铃一般的笑声，姚曳只觉得身上的血瞬间就冷了，她正呆着，就听到厉玦不耐烦的啧了声，伴随着一道清脆的抽打皮肤声，听那样子，像是他甩开了那女人的手。 “咳，别碰我，我在给我老婆打电话呢！”说着，他嘟囔了一声，扯着嗓子跟她嚎他难受。姚曳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厉玦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不会喝还硬要逞强。这么难看的样子被人看到了，也不嫌难看。 姚曳耐着性子问他旁边有没有熟人，他磨磨蹭蹭乱扯了好一会，才说他看到他的助理小陈了。姚曳等听到那头熟悉的声音时她才放下心来。 厉玦又跟他扯了好久，姚曳说好话哄了他半天才让他安分的挂电话。等放下手机后，姚曳只觉得喉咙都说干了，她无语的捂住眼睛，心想以后绝对不能给他喝酒。 虽然这是个乌龙，但还是给姚曳敲了警钟。连刘导这种男人都是个抢手货，那厉玦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莺莺燕燕的觊觎着。都说两人的感情是需要时间和空间来经营的，现在他们俩隔那么远，虽然厉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却也让姚曳萌生了一种想法。 在她想着拓宽自己的事业时，是不是该考虑多跟厉玦培养培养感情。 毕竟他那么好，也不该总让他迁就她。怀着这样的想法，姚曳在心里做起盘算，考虑她回去后该怎么和厉玦相处。 因为想的事多了，姚曳由于失眠，使得她整晚都没有睡好。而等她第二天出门时，发现了一件让她毁尽三观的事。 她竟然看见顾肖，从导演的房里出来了。 ☆、第三十五章 暧昧 顾肖从房间里出来后，显然也看见了她。她倒是没有那种被抓包后的窘迫情绪。看着她，自得地笑笑，还非常潇洒的对她挥手打了个招呼。 姚曳尴尬的咧了咧嘴角，然后就低着头绕过她走了。经过这次以后，她觉得他们以后连场面上的客气都维持不了了。 她跟顾肖闹矛盾了，可卓凡跟她的关系反倒是变好了。戏外他们相处的融洽不说，演对手戏的时候也是处处和谐，眼里动作里全是戏。这变化太快，几乎让姚曳接受不了，可又不由得感叹，果然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这个圈子里，利益永远是高于一切的的。没办法，他们俩的恋情是炒火片子的一大利器，两个人抱团炒作也有利于提高他们各自的人气。如此一来，他们俩自身的矛盾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感觉这圈子里的任何事都是虚虚幻幻，真假难辨。每当这些人冲着她笑或是打招呼的时候，姚曳都会不自觉地猜他们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妖招。 终于结束了这破地方的戏份。姚曳很高兴，他们接下来的戏要在c市附近拍摄。这也就是说，她终于不用跟厉玦隔着千山万水了。 她发短信把这事报告给厉玦，他很高兴，说能经常来探她的班了。姚曳也很开心，顺道还调侃了他昨晚丢脸的行径。 厉玦辩驳着说他不信，姚曳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昨晚的种种糗态，连带着还把那段桃色新闻描述了一下。 “说吧，昨天去哪里鬼混了？那娇滴滴的声音，肉麻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这话的时候，姚曳的语气充满了嫌弃。 厉玦连连喊冤：“什么鬼混？我昨天是应酬。要不是是熟人我卖他面子，我哪需要喝那么多酒？” 姚曳嗤笑一声：“是被人强灌了吧？你那些朋友也真是不给你留面子，明知道你不能喝还硬逼你喝。我昨天还真是为你的处境担心，就怕你一个把持不住，被哪个漂亮小姐给霸王硬上弓了。” 厉玦被她说的很没面子，他低咒了两声。姚曳见他被说的抑郁了，就赶忙说好话安抚他：“放心放心，你昨晚那样虽然挺傻的。但表现还是一级棒的，尤其当女人勾引你的时候，你义正言辞的把我搬出来，这说明你很把我放在心上。” 那头响起厉玦愉悦的声音：“我真不知道我那时说了什么让你那么得意。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太宠你。把你宠到天上去了，到时候管不住你。” 听他那么说，姚曳忍不住揶揄他：“还说大话呢。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往我拍摄片场运几箱保暖器材，就怕我给冻着。”说着，姚曳愉悦的在床上滚了几滚，正兴奋着呢，突然有人敲她的房门。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急事，外面那人敲起门来就跟砸门似的。 厉玦也听到了她那头的动静，厉声问她出什么事了。姚曳回了句去看看，就丢下手机跑过去开门了。为安全起见，姚曳把门上的链子搭上，才小心的拉开门。 却不想突然出现变故，一只男人的手伸了进来，张牙舞爪的就要抓他。姚曳吓了一跳，本能的按住门不让他动。因为恐惧，姚曳下了死力气，却在这时听到了门口人吃痛的惨叫声。她一下子就分辨出那人的声音是卓凡的。这时候她也顾不得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她房间门口了。姚曳开了门，卓凡就跌跌撞撞的进来，他捂着他的手臂，满身酒气的倚在墙上撒泼。 “你他妈有病啊！”他挥开她要来扶他的手，又喃喃的骂了几声，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姚曳头痛不已，他睡得那么死，她一个女的怎么架的住他。没办法，姚曳只能到外面叫人来扶卓凡了。 好在随行的工作人员都在同一层楼。几个大男人合伙把卓凡架出去后，姚曳那又恢复了清净。 过后，她跟厉玦说了刚才的闹剧。他听了很担心，一个劲的问她有没有吃亏。要不是姚曳千方百计的跟他表态那人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她估计厉玦又要连夜飞过来了。 姚曳本来以为这个闹剧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明天会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我说姚曳，你可真是勇猛唉，卓凡那健壮的胳膊你都能把它弄得抬不起来。”顾肖坐在休息座上，刚才她看着卓凡捂着手臂上了车，十分好心情的抱着手臂看好戏。 “顾肖你少说两句，姚曳也不是故意的。换了谁大半夜遇上这种事，都会被吓蒙的。”说话的是这边一个资历很深的老戏骨。虽然演的是配角，但因为岁数和资历的缘故，在剧组里很说得上话。 顾肖瞥了瞥嘴，娇嗔着说：“我这不是开开玩笑吗？”她说着友好的上来挽上姚曳的胳膊：“而且我跟姚曳熟着呢，她不会跟我计较的。”她洒脱的朝后拢了拢头发，大大咧咧的，跟个女汉子似的。姚曳无语的低下头，众目睽睽下，她实在是不好当众甩脸色。 只是，卓凡受了这个伤，拍戏的进度自然是要慢下来了。导演每天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抽烟抽的更加得凶，使得整个片场都像置身在愁云惨雾中。而在这个氛围下，身为罪魁祸首的姚曳，更是如履薄冰。 卓凡回来后，对姚曳更是没好脸色，在剧组他把脾气炸上了天，连导演都要违着心给他陪笑脸。剧组里不少人因为被卓凡迁怒了，看姚曳的眼神都有些责怪。她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却只能放□段，没声息的挨下他的刁难。 端茶倒水送饭，姚曳茫然间又有种回到助理生涯的感觉。 姚曳听从曲燕的建议，每天闲暇时都会记录下自己的心得和一些灵感。今天卓凡和顾肖有一场激烈的对手戏，姚曳在一旁看的认真，记完台词打完板，她在自己的笔记上写梗。刚写了一会，手上的东西就被人夺了去，姚曳一惊，抬起头，意外的发现拿她东西的是卓凡。 虽然她现在忌讳他，却也不代表能忍受他一切不礼貌的行为。姚曳从椅子上起来，在要暴怒的前一刻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她面对着卓凡，酝酿了一下后，心平气和的开口:“卓哥，我随便写着玩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希望能……” 还没等她说完，卓凡就不客气的打断了她:“怎么，记这种东西，以后是想当作家还是导演？” 听他的语气，姚曳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在关心她的状况。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不动声色的扯过卓凡手上的本子，低下头，将本子上的褶子抚平。 “只是没事记的，上不了台面。” 卓凡冷冷一笑:”有自知之明就好，不切实际的事少做。”说着他将披着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她，姚曳会意，理了理衣服，将衣服送去给道具组。等走远后，姚曳才大大的舒了口气。刚才她火气大的，真的很想抽卓凡。不过她知道这种时候还是尽量低调些比较好，因为在这里，就算错的人是卓凡，在他们闹出矛盾时，剧组为了息事宁人，也会选择站在卓凡那边。 卓凡能为这部戏带来过亿的票房，而她？姚曳叹息，场记上哪找都能找上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