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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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宁却依然抱着他不放,感叹道:“挺好的,就这样吧。” 陈泽钧没了警察的身份。虽然他有假证件,可是出没在康复机构那栋大楼里面却非常容易惹人怀疑,毕竟康复机构的人都是知道他身份的。 那个在监控里面出现的男人他去查过了,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是那天下午他出现在康复机构是去借用卫生间的,后来很快就离开了。 为了查清楚那天下午那个人的动向,陈泽钧还差点与他起了冲突,打了一架。 回到家的陈泽钧很疲倦,坐在沙发上,抬手捧着脸一句话也不想说。 叶星躲在门背后看他。 过了一会儿,陈泽钧抬头看到叶星,对他招招手让他过来。 叶星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肯过去。 陈泽钧没有精力与他纠缠,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泽钧突然感觉到叶星在拉他的手臂。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看向叶星。 叶星说道:“睡觉了。” 陈泽钧不想动,对他说:“你去睡吧。” 叶星却依然在拉他,好像想要用力把他拉到房间里去,又重复了一次:“睡觉了。” 陈泽钧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是叶星这几天习惯了要跟他一起睡,今天突然见到他睡在沙发上,就不能够忍受了,一定要把他拉到床上去。 陈泽钧没有办法,只好从沙发上起来,跟叶星一起去房间里面睡觉。 文家宁瞒着陆进朗去见朱泽新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 陆进朗并没有责怪他,只说:“如果你觉得这么处理合适,我就没有意见。” 不过,之后陆进朗倒是把柯信帆请到陆家去一起吃了一顿饭。 虽然说起来,这顿饭更应该请文翠兰去吃的,可是毕竟文家宁的身份不方便说也不好说,陆进朗自始至终没有打算让家里人知道,于是这顿饭也就换成了柯信帆,作为柯信航的哥哥,两边的家人一起聚上一聚。 柯信帆流里流气的,陆进丰看他是相当不顺眼。 不过在陆家的时候,他毕竟有所收敛,尤其是对陆老太太态度很不错,于是也就没有轮到陆进丰来发表什么意见。 后来柯信帆离开了之后,陆进丰只冷冷甩了三个字出来:“少来往。” 老太太觉得他太不客气,害怕文家宁听到了会不高兴,连忙对文家宁解释,说陆进丰不是这个意思,让他不要在意。 文家宁笑笑说道:“我明白的,没关系,我大哥性格不好,你们别在意才是。” 不只性格不好,嘴巴还贱。 好在文家宁已经习惯了,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是刻意拿他的身体来刺激他。 “跟个小孩儿似的,”文家宁这么评价柯信帆。 陆进朗听到了,笑着说:“真要算起来,他该叫你一声哥哥比较合适。” 文家宁一手撑着脸,也笑了笑。 叶星在家里住了好几天没有出过门。 陈泽钧是突然把他带出来的,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所以他这天有空闲,突然想带着叶星出门去吃点好吃的,买两套新衣服。 过去陈泽钧有空的时候,也常常带女儿出门玩耍。 可是他的时间非常不固定,因为他不休周末,而是轮班。再加上平时加班非常多,所以能够带女儿出门的时间都是非常宝贵的。 他先带着叶星去吃东西,吃完了之后带他去商场买衣服。 经过一家玩具店的时候,叶星站在橱窗前面看着里面的火车模型不肯走了。 很奇怪,叶星跟陈泽钧的女儿一样,都非常喜欢小火车。陈泽钧看着叶星的侧脸,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冥冥中有些什么是注定的一样。 这种感情严格说起来,大概是叫做移情。可是明明一个是十八岁的青年,而另外一个还是十岁的女孩,除了同样患有自闭症,没有别的相似之处,可是陈泽钧却还是不断地在叶星身上寻找女儿的身影。 叶星看着小火车看了很久,抬起头时突然愣住了。 陈泽钧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这时朝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竟然是在看橱窗上面的倒影,那是在街对面一个男人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陈泽钧猛然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对这个中年男人,陈泽钧到现在都还有印象。那是曾经在康复机构的一个教师,陈泽钧有一次提前下班去接女儿,竟然看到他在教室里打骂孩子,叶星当时也被他一脚踹倒了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据陈泽钧了解,他女儿也曾经挨过打,而且是被这个男人脱了裤子打的屁股。当时陈泽钧出于愤怒险些揍了这个男人一顿,然后他就被康复机构给开除了。 陈泽钧愣了一下,竟然丢下叶星就朝着街对面跑去。 ☆、第100章 文家宁的叶星是纯净的,他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天真到近乎邪恶,就如同这种病症,深深地折磨着爱他的人。 陈泽钧把叶星弄丢了,他没有追到那个中年男人,再回来时,叶星就已经不见了。他到处寻找叶星,甚至偷偷去了一趟康复机构,可还是没能找到叶星。 然而那天晚上,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看到叶星蹲在家门口等他的时候,陈泽钧终于忍不住情绪爆发,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叶星。 其实他更想生气的,比如说责怪他去了哪里,可是他没有那个立场,因为叶星永远只能孤独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他没办法责怪他,只能够怪自己把他给丢在了陌生的大街上。 关于这一段剧情,文家宁曾经试图和谢若明讨论过合理性。 因为叶星第一次被陈泽钧带回家的时候是不省人事的,之后这也是唯一一次被陈泽钧带出门,关于方向和地址的记忆,就只是在陈泽钧带他出门的时候留下的,他怎么能够这么顺利就找到回去的路。 谢若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对于叶星来说,他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得回去陈泽钧的身边,如果你是叶星,你觉得怎么解释比较合理?” 文家宁沉默着想了许久,“他当然不会对陈泽钧开口解释,但是如果非要让这个行为显得合理的话,大概可以认为叶星在某些方面是天才,比如记忆力和方向感,这在自闭症患者这个群体本来也是合理的存在。” 谢若明拍一下他的肩膀,“就是这样,反正我们不说,陈泽钧也不说,观众自己会去理解。” 文家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晚上,陆进朗洗完澡站在卫生间里整理换下来的衣服,文家宁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陆进朗拍拍他的手,“怎么了?” 文家宁没说话,只抱着陆进朗在他背上蹭了蹭。 陆进朗转过头来,看到他一脸的疏离而天真,于是问道:“玩儿角色扮演啊?要配合你吗?” 文家宁说:“我只是在找感觉。有时候在片场见到你,都会觉得有些混淆你的身份。” 陆进朗笑了笑,“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你不懂,”文家宁说,“这叫有追求。” 电影拍摄已经过半了。 这部电影从拍摄初期就已经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尤其是喜欢柯信航的年轻粉丝和陆进朗的影迷们。 尤其这是陆进朗在得到国际大奖之后参演的第一部电影。之前作为导演,虽然也得到了很大的肯定,但是对于喜欢他的影迷们来说,自然是更希望看到他在电影里面的演出的。 而且近些年,陆进朗重心偏移,参演的电影开始越来越少了。 所以这部电影一开拍,虽然拍摄过程是对外保密的,可是网上也努力挖掘各种资源,哪怕能爆到一张现场照片,也是惹人兴奋的。 这期间,曹松全拍摄了一部贺岁喜剧,邀请文家宁和陆进朗来客串。 陆进朗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曹松全却磨了文家宁许久,让他去帮忙劝陆进朗,最终劝服了陆进朗答应客串出演。 曹松全这部电影既然是作为贺岁喜剧,其实就是一部情节不怎么经得起推敲,完全由许多大牌明星出演,轻松热闹的电影。 曹松全想让陆进朗和文家宁出演一对同性情侣,被陆进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放轻松点,”曹松全这么劝说着陆进朗,“你们越是紧张,人家越是觉得有可疑,还不如大方一点,把那些人的话都给堵回去。” 陆进朗哼笑一声,说道:“扯蛋,你觉得这能把那些人的话给堵得回去?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 曹松全见劝不了他,又转头去劝文家宁。 文家宁顶着一脸天真的表情,对他说:“你以为我傻啊?” 曹松全的目的还不是想借他们的绯闻炒一把电影,自己才不会做那么大的牺牲帮他炒作。 结果曹松全还是将他们两个安排在同一场戏中出场了,让他们分别扮演一对分手的情侣的男朋友。当然那对分手的情侣是一男一女,至于为什么现任都变成了男人,反正是无逻辑喜剧,也就没人打算去追究了。 “你觉得叶星对陈泽钧是怎么样的感情?”文家宁后来问陆进朗。 陆进朗并没有习惯性地反问他,而是说道:“我觉得陈泽钧对叶星的感情大概是有些父子亲情的成分。” 文家宁若有所思,“陈泽钧没了女儿,叶星父亲也去世早,如果陈泽钧对叶星是父子的感情的话,叶星对陈泽钧会产生这种感情也是正常。不过就只是亲情吗?你说叶星爱陈泽钧吗?” 陆进朗问他:“哪种爱?恋爱的爱?” 文家宁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陆进朗说:“亲情本来就是爱情的一种,我认为有些感情是没有绝对的界限的,不必分得那么清明。” 第二个嫌疑人再次被陈泽钧否定了。 他在这条道路上越来越找不到方向,唯一可以抓在手里的,好像只有叶星一个人。 因为家里有了叶星,至少他每天回家不是面对空旷而漆黑的房间,因为叶星总是会打开了灯坐在客厅里面等他,如果不等到他回来,叶星自己也不会睡觉的。 那天陈泽钧正在帮叶星洗头。 因为洗发水进了眼睛,所以叶星难受地挣扎挪动着身体想要避开,但是陈泽钧压着他不让他乱动,哄他道:“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 这时候,陈泽钧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花钱买通的康复机构那栋大厦的管理员打来的电话,因为他在在大厦看到了一个骚扰小女孩的男人,这个男人与之前的嫌疑人都不一样,因为这个男人个头瘦小。 陈泽钧变了脸色,对叶星说了一句:“你自己洗,”便匆匆离去。 之后便是跟踪追查,身为一名警察,陈泽钧自然有他专门的搜查技巧,直到他在偷偷闯进了那个男人的家,找到了许多他的犯罪证据,随后上演了电影剧本里的最后一幕。 叶星用刀刺进陈泽钧身体里是整部电影的重头戏,也是电影的高潮部分。 后来这是被观众们称作陆进朗和柯信航大飙演技的一段。 连谢若明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也坦诚自己没有想到过一个二十五岁不到的年轻演员能够将一个角色刻画到这种地步,可能这只能被称作为表演的天赋。 可这究竟是不是天赋,只有文家宁和陆进朗两个人知道。 文家宁从出道一路到了现在,从一开始跑龙套到成为影帝,他所经历的辛苦并不比任何人少,那是他付出了艰辛与努力得来的成果。 而生命终止,以柯信航这个身份重来一次之后,他也并没有少付出,直到现在,他还是在不断磨练自己的演技。 就连陆进朗也不止一次看到他站在镜子面前,观察着自己的表情与设想着应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