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蓝衫被他逗乐了,“看把你玄乎的,你就是这么当科学家的?” 乔风挺自信,“这也是科学。” “作为一个小面瓜,还说别人弱呐?” 乔风撩眼看她,长眉微挑,眼神有些不善,“你觉得我很弱?” 额……蓝衫被他看得一愣神,陷入思考。乔风弱吗?看起来挺面的,但其实吧,人家大脑发达小脑也发达,赚的了钱卖得了萌,还颠得一手好大勺,人家哪里弱了? 之 所以让人觉得“弱”,完全是因为此人性格太温吞,从来不会有咄咄逼人的气场,这就造成一种假象。但其实呢,遇到认定的事,他的革命立场又坚定到顽固的地 步。这样一个人是不能用“弱”来形容的,甚至也不能简单用“强”来概括,蓝衫想了想,说道,“你这样的,学名应该叫做‘扮猪吃老虎’。” 乔风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至少她不认为他是“弱”的。他看着请帖,问道,“这个叫盛宇的,就是你前男友?” “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盛宇应该是个女人。我前男友叫杨小秀。” ……好名字。乔风折好请帖,然后平静地看着蓝衫,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 蓝衫想了想,“一年多吧?我记不太清了。” 真笨。他有些鄙夷,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宇便舒展开来,仿佛浮云散去,露出月华明朗。他又问道,“你们分开多久了?也不记得?” 蓝衫有点不耐烦,“你自己算吧,我毕业刚工作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一年……差不多三四个月之后,分开。”她发现乔风还挺有八婆的天分。 乔风转瞬之间已经算清楚了,又问道,“为什么要分开?” 说到这里蓝衫就不得不叹一声自己前任有多极品了,“因为他妈妈嫌弃我。嫌我学历不好,工作不好,还不是本地人——他们家条件好像还不错。其实最重要的是吧,杨小秀那怂货,对他妈妈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然后老娘一怒之下就把他给甩了。” 乔风从这一大段话里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你们已经谈婚论嫁了?” 蓝 衫惭愧得想捂脸,“别提了,谁没个脑残的时候呢,对吧?”她那个时候刚毕业,工作也不好,就特迷茫特无助,有一种干脆早点嫁人生孩子了此残生的冲动。当时 杨小秀追她追得那个凶猛啊,她就先跟他处一下呗。谁能想到最后会那样收场呢……幸好她及时想清了,人立于天地之间,不该想东想西,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 乔风神情怅惘,“那你爱他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蓝衫就有点迷茫,她靠在沙发上,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答道,“说实话,我虽然谈过恋爱,但是吧,我还真没对谁要死要活非君不可过……所以我应该是不爱他吧。” 他低眉,目光被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尽数掩去,“所以这个喜宴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他大爷!”蓝衫说着,拿过那请帖来要把它撕掉,刚一使劲,她突然停住,问乔风,“你说,杨小秀给我发请帖,是对我旧情难忘呢?还是想跟我耀武扬威呢?” 乔风摇头,“我怎么知道。” 蓝衫突然在沙发上蹭了蹭,蹭到他身边,笑咪嘻嘻地看他。乔风腰杆挺直,斜着眼睛扫了她一眼,警惕地挑眉,“你要做什么?” 蓝衫一勾他的肩膀,“小风风,陪我去喜宴吧?” 乔风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她贴得太近,胸部线条若有若无地擦着他的手臂,使他登时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蓝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晃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不好呀?你也不用干别的,往那一站当个花瓶就行,让杨小秀他妈妈看看,老娘现在的男朋友,甩他儿子十条街!哼哼哼哼……” 乔风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安啦安啦,就是帮个忙而已,假扮我男朋友,懂不懂?” 乔风侧头看她。她正侧对着他,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头,下巴垫在手背上。她眉目精致,眼睛乌亮,此刻笑吟吟的。她一笑,那美眸中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她展颜,就仿似三千里桃花盛开。 蓝衫见他发呆,又推了他一下,“喂,行不行呀?” 乔风点了一下头,“可以。” 蓝衫很高兴,“还是我们家小风风最好了。” “不过,”乔风抿了抿嘴,提出了他的一点疑惑,“他们要是让我亲你怎么办呢?” “他们神经病啊,你又不是新郎。” “哦。” 吃过晚饭,蓝衫给小油菜打了个电话,跟小油菜说了杨小秀的事儿,顺便表达了自己的一点疑惑:杨小秀怎么知道她新的住址呢? 小油菜坦然承认,“是我告诉他的,姐们儿,你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到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他婚礼,就是要让他知道,没有他,你过得更好,更有女人味儿了,悔死他!啊对了,你还可以把乔大神叫上撑场子。” 要不怎么说是闺蜜呢,这脑回路,简直神同步。蓝衫按下此事不提,又问道,“你现在干嘛呢?” “吃饭呐,别提了。今儿公司行政部聚餐,我们总裁办的人也去了,谁知道在饭店遇上吴总了。现在吴总在包间里和行政部的美女们把酒言欢呢!擦得嘞,你说他脸皮怎么那么厚呀,别人就是客气一下,他也真好意思坐下。还让我给他挡酒,不要脸!” “你给他挡了?” “能不挡嘛,我不喝谁的酒也得喝他的呀。” 又和蓝衫聊了一会儿,小油菜挂了电话回到包厢。虽然背地里说吴文不要脸,但是当着他的面,她依然是极尽谄媚之能事,完全是不要脸的典范。 其 实她也没帮吴文挡多少酒,在坐的人有好几桌,没人有资格灌吴文酒。小油菜坐在大boss身边,拿一双干净的筷子偶尔给他夹点菜,然后扭过头跟身边一个实习 生聊天。实习生把小油菜当前辈,说话特别客气,导致小油菜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当然了,顺便吹一吹牛是在所难免的,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吴文一边跟别人说着话,一边竖起耳朵听小油菜胡说八道。这姑娘一朝开了窍,嘴皮子特别利索,噼里啪啦的,小鞭炮一样。但是她说话不着调,总是把人逗笑,简直天生自带了说相声的技能。 吴文特别想把她捆起来送给德云社。 吃完了饭,小油菜跟随众人走到外面,在“坐地铁”和“打车”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总裁办主任走过来,晃着车钥匙对她笑道,“采薇,我送你回去吧?” 小油菜眼睛一亮,刚要答话,吴文在不远处喊了一声,“肖采薇,你跟我走。”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小油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边,吴文带着她去了停车场。都走出去挺远了,小油菜回过头,看到她的同事们还在遥望她。 直到坐上吴总的车,小油菜还觉得像是在做梦,她神情恍惚,问道,“吴总啊,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吴文挺无语的,这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呢。他打开顶灯,看着小油菜,说道,“你想多了。”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小油菜拍拍胸口,差一点以为要和乔大神争风吃醋了,艾玛太可怕了。 她的反应让吴文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他好像也没差到哪里去吧?为什么会让她怕成这样? 小油菜问道,“那么吴总,您现在是要送我回家吗?” 吴文不答反问,“听说你很会唱歌?” “额……没有!” “从小就是歌唱团的主力?梦想是当歌唱家?”吴文把刚才从小油菜那里听到的话都翻出来了。 小油菜囧了囧,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吴文继续说道,“还会唱很多很多英文歌?” “咳,”小油菜不自在地掩嘴,“这些话您就当笑话听吧……” 吴文却不依不饶,“来吧,唱一首?” “唱什么呀……” “唱首英文歌,除了生日歌和字母歌,其他的随便来。” 尼玛我哪会唱英文歌啊!小油菜有点羞愤,还不敢反抗,她别过脸去不看他。 吴文发现,虽然他老说他弟闲得蛋疼,但其实他才是闲得蛋疼的那一个。平白无故地老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非要看人家难堪,他才心里舒坦。不就是差一点被她强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不停地在心里反思自己的罪恶,但是他嘴上依旧很邪恶,“快唱,不唱不让下车。” 小油菜无奈,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首勉强能和英文搭上界的,于是打着拍子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呀,potato呀tomato呀…… 肚子饿了一声吼呀,一人一个potato呀…… ……” 一曲完毕,她被吴文赶下了车。 魔声入耳,余音绕梁。虽然人被他扔了,但这首神曲在吴文的脑中挥之不去,第二天他去找乔风吃饭,在乔风的厨房里看到洗干净的土豆时,他拿着一颗土豆想也不想就开唱,“一人一个potato呀……” 乔风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哥。 吴文脸一黑,捧着potato仰天长叹,“卧槽我好像被洗脑了!” 乔风把土豆抢过来,又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他觉得他哥很碍眼,所以客气地请他离开。 吴文却死赖着不走。 他靠在一旁,对乔风说,“我今天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乔风低着头,用菜刀在土豆上比划,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吴文一脸的八卦之光,问道,“你跟蓝衫,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追求我。” ☆、第38章 甜甜的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弟弟跟蓝衫之间有猫腻,但是听到乔风亲口承认,吴文还是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他又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弟本来就是一朵奇葩。这世界上很少有男人仅凭一张脸就能吸引姑娘们排着队追求,乔风做到了。所以蓝衫喜欢乔风,这再正常不过了吧? 那么乔风呢? 吴文看到乔风神色淡定,感觉情况不太乐观,他问道,“那你答应她了吗?” 乔风摇摇头,“没有。” 吴文有点遗憾,“拒绝了吗?” “拒绝过一次,不过她还在努力尝试。” 好吧,这至少算个好消息。吴文忍不住搓了一把下巴,“我求求你了,你就谈一场恋爱吧,整天这么宅下去,别再憋出病来。” 乔风低头没说话。 吴文又道,“要是觉得女人不合适,你找男人也不是不可以。我已经问过咱爸跟咱妈的意思了,他们都表示绝对尊重你——” 乔风眉头微皱,手中的菜刀狠狠往木质案板上一剁。刀尖儿斜钉入案板,宽大的刀身以刀尖为支点,颤巍巍立于案板之上。刀背黑如墨,刀刃白如雪,寒光练练,闪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乔风抬起头,斜斜地扫了吴文一眼。 吴文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才懒得管你那些破事,你爱喜欢谁喜欢谁。”说着赶紧撤出厨房。 回到客厅,吴文仔细回味刚才和乔风的谈话,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给远在岛国的父亲发信息:老吴,我觉得这次有门! *** 蓝衫要给乔风进行一个装x急训。她觉得吧,乔风这个人当花瓶还可以,但是张嘴很可能露馅,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小天才的脑回路。 “你要扮演的是一个帅气多金又深情的男朋友,有了这三点,绝对秒杀杨小秀。” 乔风坐在沙发上,像是听课的乖宝宝一样,还开着一台手写笔记本电脑,他认真地在电子笔记上记下来,“帅气,多金,深情。” 蓝衫点头,“帅气这一点你不用操心。下面我们来谈一谈怎样装成一个有钱人。” 乔风纠正她,“我本来就是有钱人。”